李神医虽有些把握,但是行医者从来不说一定之类的话。
他说:“先送王妃回王府吧,此事不急。”
花浔的手握住了江策的手,轻声说:“夫君,此事不如将计就计?一会儿回去便对外称我病重。”
借此给皇帝一击,也算是师出有名。
当然花府的人也不能放过,正好趁这次机会和花府断了往来。
门口众人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里面的人出来了。
为了掩人耳目,花浔紧闭双眼装作还没有醒来。
元太傅见江策抱着王妃出来,连忙上前问:“王爷,王妃如何?”
江策出门前将妻子用斗篷遮得严实,旁人根本就看不清。
府医上前替王爷回:“王妃还没醒,恐怕……”
众人脸色刷的一下苍白了不少,最边边的角落有一道年轻男子的身影快速转身离开了。
江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轻舟,轻舟一个闪身也从人群中离开了。
一行人送王爷王妃出了太傅府。
上马车前,江策看了一眼元太傅,温声道:“计划照旧,太傅路上小心。”
“老臣知晓,请王爷放心。”元太傅俯身应道。
……
安锦王妃病重的消息传得很快。
京中几乎人人都知道是瑛贵妃非要让安锦王妃在太傅寿宴上献艺,但王妃自幼体弱不经折腾,所以又病发了。
圣上也十分痛心,为了安抚安锦王,下令让元太傅年后就告老还乡,宫里的瑛贵妃也被降为瑛嫔。
此外,圣上派了不少太医前去为王妃诊治,又给安锦王府送去许多珍稀药材和金银珠宝。
但这都快大半个月过去了,马上就要到过年的时候,听说安锦王妃还昏迷着,性命垂危。
太医从安锦王府出来,便被圣上召唤到了御书房。
庆德帝在里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太医出来的时候额角的血都还在流个不停。
探子将消息传回了王府,江策正准备回寝殿。
这个时间正是花浔准备喝药的时候,她身上的毒经过这半个月的医治,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
那碗药送到寝殿已经有一会儿的时间了,映雪忍不住又提醒一遍。
“王妃,再不喝这药就凉了。”
花浔瞥了一眼桌面上黑乎乎的药,敷衍地嗯了一声。
“夫人又没喝药?”江策从外间款步进来,他就知道。
花浔叹了一口气,看着那碗药一脸痛苦,她嗓音绵软:
“李神医都说了,我体内的毒都已经差不多干净了,这药可以不喝的。”
江策将药拿到她面前的桌案放下,“李神医的原话是可以不喝,但最好还是喝。”
花浔:“……”
这人真烦,怎么每次一到喝药时间他就回来啊。
明天就让映雪她们早点把药送过来。
江策目光看向妻子身后的菖蒲,嗓音温和清润,“那棵菖蒲叶子都黄了,夫人放过它吧。”
花浔一惊:“这你都知道?”
她明明每天都等药晾凉了才倒下去的。
“夫人将药喝,我再告诉夫人一个好消息。”江策捏了捏她圆润的指尖,诱惑道。
花浔看着那碗药,想起了上次她不肯喝药时,被他压在榻上喂药的场景,最后还是放弃挣扎。
她拿起药一饮而尽,可药到底太苦了,刚喝下去又差点全都吐出来了。
江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个蜜饯,动作轻和地放进她嘴里。
花浔眼眶通红,强忍住不吐,眼神幽怨地看着江策,似乎在问什么好消息?
“明日夫人就不必再喝药了。”江策眼眸含笑,没忍住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妻子的眼睛。
花浔嘴里含着蜜饯,说话含糊不清:“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吧,你派人去和卿卿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好。”江策将人搂在怀里,低声说:“今晚我要进宫一趟,夫人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花浔大概知道他进宫要做什么,回抱住他的腰身,应了声好。
夫妻俩又在房中腻歪了一会儿,陪着妻子午睡了一小段时间,江策才慢条斯理的进宫去。
希望送皇帝的这份大礼,他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