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季北萱眼神乱瞄，“他妈就策划了车祸。那什么，他车祸的时候，我在现场。”
说得更准确一些，季北萱正在超车，超苏淮之的车。
卡车撞向苏淮之坐的轿车时，因为她的乱入，卡车司机踩了一脚油门。虽然没有刹住，但速度降了很多。
也因此，顾淮之很好运地没有当场身亡，只是失去了双腿。
也很惨，但和死亡相比，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季北萱，余光瞄见逆向的卡车，猛地一个加速，自己跑了出去，毫发无伤。
在不知道是阴谋之前，她认为如果不是自己超车，顾淮之就不用减速，说不定不会遭遇车祸，失去双腿。
愧疚感爆棚的季北萱当即宣布照顾顾淮之的余生。
“那后来你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跟他一起？他PUA你了？”
“没、没有！知道车祸真相后，他立刻就告诉我了。可、可有个词叫覆水难收，付出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收回……我、我这不，陷进去了吗？”
她越说越小声，林染的表情让她心底发毛。
“季！北！萱！”
“我知道他残疾了，可他脸哦不，他脑子又没毁，就算苏家不认他，他那个妈不认他，可他还有脑子，以他的能力，东山再起还不是简简单单？”
“你是觉得他能东山再起才跟他一起的？”
季北萱又蔫了：“不能再起也没关系啊，我又不是养不起……”
她堂堂季家大小姐，名下房产不计其数，不就养个男人嘛，多简单啊！
林染窒息，说到底不还是看上他那张脸了吗？
“你知道我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你看他，不管是颜值还是智商，是不是甩内娱208一大截？那我追他不是比追内娱208强？”
林染：“……”
你还挺骄傲是吧？
“染染，你就说，撇开家里的乱七八糟的不谈，他这个人配不配得上我吧！”
林染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你配不上他吗？”
季北萱：“！！！”
好家伙，我闺蜜反对不是因为对方配不上，而是觉得她配不上？这是什么见鬼的塑料闺蜜情！
“你想好，顾淮之不是你之前追的墙头，说不粉了发个微博就算完了。他是顾淮之，在商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即便现在龙困浅滩，但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会被困住吗？”
“惹上他，轻易甩不掉。这一点，你可想明白了？”
季北萱眨眨眼：“想、想明白了。”
“你滚去好好想！”
季北萱叹气：“我后来其实也反应过来了，可怎么办呢，我就是该死的颜控的！而且现在这样，你觉得不会太晚了？我们已经那啥了。”
她对了对手指，林染被气得头晕。
顾淮之双腿没了，还能强迫她不成？
而且，以顾淮之现在的状态，脑子里能想那档子事？
她该说她颠还是说她猛？
林染被她蠢哭了。
“那你们这个珠宝公司……”
林染深吸一口气：“我看起来有那么不知好歹？”
正如季北萱所说，那是顾淮之啊！
还是经历挫折后正欲奋起的顾淮之，她疯了吗把财神爷踹出门！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肯定乐疯了。”
玩商业，她不行，没那脑子，老渣男也没教过，甚至防她防得紧。
她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反而更喜欢珠宝设计。
顾淮之风评不错，多是夸他商业奇才，厚道，做事留一线，从不对对手赶尽杀绝，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合同还是得请律师好好看。
“太好了，染染你真棒！”
看着季北萱没心没肺的样子，林染就发愁。
她这样，不给顾淮之吃得死死的啊？
“对了，你的哥哥弟弟们知道这件事吗？”
身为季家唯一的女儿，季北萱亲的堂的哥哥十三个，弟弟目前是五个，虽然顾淮之很好吧，但现在毕竟残疾了，她的那些哥哥弟弟能同意？
提到这里，季北萱脸色一僵，半晌才找补道：“这、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吗？”
“你不敢吧？”
季北萱垮着脸：“……人艰不拆！”
林染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啰嗦。
季北萱纯粹被家里宠的，虽然不至于不知人心险恶，但总归还是多了几分单纯。
算了，目前看来顾淮之还有心，但至于有没有突逢此灾性情巨变就不得而知了。
只能先观察着，适合的时候给季家通风报信。
很多事她做不了，但不代表季家没办法。
之后的事情就很顺利了，让林染意外的是，顾淮之还拉了秦川入股。
“秦川原本就是林小姐的合作伙伴，我捷足先登已经很不厚道了，再撇开秦先生岂不是说不过去？”
秦川嫌弃脸：“说人话。”
“我腿脚不便，需要跑路的。”
秦川：“……”
MD，他就只配跑路呗？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拒绝。
拒绝干啥啊，给财神爷跑腿多少人都求之不得，他有几个钱啊这么清高！
而且什么跑路的不过是给他台阶下，有钱还招不到做事的人？
圈内的话没错，苏淮之人品好，贼厚道！
三人现场拟定了合同，林染负责设计和提供部分首饰，并出资一千万。秦川负责鉴定且出资五百万。顾淮之负责除此之外的所有事务，无出资。季北萱出资一千万。
分红占比林染最多，季北萱次之，顾淮之和秦川一样。
从这个出资就能看出，顾淮之他现在，没钱！
林染另外找了律师看，秦川也是。签字盖章还得等几日。
对这点林染不是很相信，但季北萱冲她暗暗点了头。
“他不是真的没钱，而是把钱都还给了苏家，还有，”季北萱压低了声音，“他把这些年在苏家的所有花费都列了清单，包括苏家培养他的钱，说会在五年内还上。”
林染：“……”
也就是说，这哥们儿现在没钱不说，还欠了一屁股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