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斧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力道劈向丧尸的头部。
利刃毫不留情地砸进了它的颅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
丧尸的动作猛然停滞，身体晃了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随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林清立刻抽回消防斧，厚重的斧刃被脑浆和暗红的血液覆盖。
他迅速扫了眼走廊两端，确认没有其他丧尸被这动静吸引后，蹲下身翻了翻丧尸的身体。
除了几块腐烂的衣物和一把已经锈蚀的钥匙，这东西身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林清拿起钥匙，仔细端详了一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标记，但他还是随手收进了口袋——在这种环境下，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确认四周暂时安全后，林清重新迈开步伐，继续向上探索。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声融入楼道的死寂中。
他知道，刚才的搏斗虽然短暂，但丧尸的血腥气味很可能会吸引更多的怪物过来。
到了第九层，林清的动作忽然一顿。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这味道不可能是丧尸的来源——它们不会使用火，也不可能点燃任何东西。
“有人？”林清心头一紧，神经瞬间绷到了极限。
他顺着烟味的方向走去，最终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下。门缝下隐隐飘出一些烟雾，证明里面确实有人或者某种火源。
林清举起消防斧，用斧柄轻轻敲了敲门，声音短促而有节奏。
“里面有人吗？”他压低声音问道，尽量不引起外面丧尸的注意。
短暂的沉默后，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挪动东西。随后，一个低沉而谨慎的声音响起：“你是谁？别想骗我！要是丧尸，我可不会开门！”
林清愣了一下（丧尸会给你说这些吗，怕不是直接撞开门了吧），旋即压低嗓音回道：“我是人类，刚从楼下上来，外面有丧尸在游荡。我没恶意，只是想找些补给或者逃生的路线。”
门后沉默了几秒，随后响起一阵锁链和门闩移动的声音。
门缝缓缓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一个胡子拉碴、脸色憔悴的中年男人探出半个头来，手里握着一把猎枪，指着林清。
“你一个人？”男人的目光透着戒备，声音嘶哑。
“是的，暂时安全。”林清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但仍然握紧了消防斧——他不信任任何陌生人，尤其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
男人打量了他几秒，似乎确认了什么，随即放下猎枪，叹了口气，将门开得稍微大一些：“进来吧，外面不安全。”
林清走进房间，发现里面相对整洁，虽然空间狭小，但堆放了一些看似保存得很好的物资，还有一个快要熄灭的炭火炉，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你叫什么？”男人关上门，用一根粗木棍顶住门闩，回头问道。
“林清。”他简单地回答，随即反问，“你呢？”
“叫我老黄吧。”男人递给林清一瓶水，随即坐回墙角的一堆被褥上，满脸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在这栋楼躲了好几天，物资快耗尽了。外面的怪物越来越多，根本不敢出去。”
老黄喝了一口水，低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原本是在另一个安全区待着，那地方实在呆不下去了，资源紧张不说，人还分成了几伙势力，整天勾心斗角，弱点的就得挨欺负，连吃的都拿不到。”
他抬起头，看向林清：“听说A市的安全区情况好一些，不光物资多，还不怎么受尸潮威胁，我就想赌一把，看看能不能活得舒坦点。”
林清点点头，神情没有丝毫放松：“结果你碰上了这些东西？”
“是啊，”老黄苦笑着摇了摇头，眼里透着疲惫。
“要去A市，得穿过这一片区域。我也是找了好几天，才发现这儿稍微能躲一躲。可哪想到，这里的丧尸比别的地方还密集。”
林清的目光微微一动，但没有接话。
他环顾了一下房间，除了老黄提到的炭火炉和一些简单的物资，还在墙角看到一张手绘地图。那地图标注得很粗略，但依稀能看出几条从废城通往A市的路线。
“这地图是你画的？”林清走过去，拿起地图仔细查看。
“嗯，路上碰见几个逃出来的人，和他们换了点消息。
那几条是能走的路，可情况怎么样，我也说不准。”老黄叹了口气，“废城外围倒还算清静，可越往里走，丧尸就越多，根本没法靠近。”
林清的目光停留在地图上一条标注为“下水道”的路线，轻声问道：“这条呢？”
老黄皱了皱眉：“下水道？那里也算是条捷径，但我没走过，只是听人说过。”
他语气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听说下水道里除了丧尸，还有其他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林清将地图折好收进怀里，“总之，比起正面硬闯，这也许是个选择。”
老黄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算去A市？”
“没错。”林清点头。。
老黄轻轻咳了一声，苦笑道：“看来你也是想要换到A市的安全区。”
林清苦笑一声没有回应，转而问道：“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黄沉默片刻，苦涩地笑了笑：“还不确定……我腿脚不利索了，估计就算勉强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别这么说，”林清看着他，“明天我们可能会从这里出发，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走。虽然危险，但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们？”老黄皱眉。
“对，我的同伴在楼下，受了伤，行动不便。”林清直视老黄，“如果有办法，我希望能一起带他离开。”
老黄闻言抬头，看着林清，目光里透出些许复杂。
他咬了咬牙，像是在权衡利弊，最终点点头：“行吧，反正我一个人也走不了多远。”
“那就这么定了。”林清站起身，“今晚你先休息，我去楼上再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物资。”
老黄张了张嘴，像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目送林清重新握紧消防斧，消失在楼道尽头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