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还是凡人的思维。”
女娲对于厄尔斯这种言论，完全就是懒得进行多余的思考，因为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家伙肯定没有在【神国】去面见过至高天，厄尔斯帝国可能在第二虚空纪元强大无比，但它肯定对于至高神性的一切一无所知。
若是当年那个命令真的是至高神性下达的结果，那么必然是来自于至高天-审判天秤的判定结果。
只是她神色又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以及忧愁，她清楚如今的环境就算是自己再怎么说眼前的厄尔斯帝国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当厄尔斯当然所有人的面展现出来了来自于厄尔斯帝国的永恒荣耀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存在之后，女娲就很清楚如今的人类文明已经无力回天了。
绝对的差距带来的碾压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会失去效果。
“……”
而汪森则直接陷入了沉默，他同样是全程听完了厄尔斯的这些言论，至高神性是否是她那样描述的存在他作为一个人类无法给予任何的评价，因为自己对于至高神性的所有理解也仅仅是局限于女娲和黑日使者的平时所给予的那些情报，如今在加上一个厄尔斯——但他相信这样的描述对于真正的至高神性本身来说肯定也是沧海一粟级别的，而现在他面对这绝望的一幕，他则突然想起来了一个细节。
厄尔斯说过人类文明是至高神性们最后的一次孤注一掷，换句话来说就算是刨去其他乱七八糟的细节问题，人类文明如今也是至高神性们打出来的最后一张底牌。
某种意义上，可以看做是至高神性和厄尔斯帝国的一次决战。
底牌。
什么样子的存在才能称得上是底牌？
若是建立在至高神性那种级别的存在上，假设对方真的按照厄尔斯所述的那样存在人智的思想而非纯粹的中立，那么人类文明作为至高神性最后的一次孤掷一注，至高神性会仅仅是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复制一个厄尔斯帝国这样的行为上，来作为这最后一张底牌的可能性吗？
不能。
答案是用脚后跟思考也能知道不可能，若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程度就能称之为底牌的话，那么汪森还真的很想说这孤掷一注的水平真的对不上至高神性那逼格满满的表现。
那么，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压下了对于眼前令人焦头烂额战况的思考，重新让内心世界冷静下来的汪森反而是借助厄尔斯的那些话语之中找到了一些可能的线索，如果人类文明真的是至高神性对于厄尔斯帝国最后的一张底牌级的手段，那么人类文明面对这场战斗就肯定还存在着一丝反败为胜的希望。
但是……
怎样的能力或者选择，才能达到这样堪称奇迹又或者是机械降神一样的壮举呢？
汪森，作为一个即将面对文明走向毁灭的领航员，他从未感觉到过自己这一生以来的所有时间之内，都没有这一刻思想这样的会如此的清晰和迅捷。
至高神性既然真的选择了人类，那么必然证明了人类存在着可以战胜眼前这个看似不可能战胜对手的能力，目前汪森可以确定这个方法肯定不是力量或者其他什么涉及传统战斗攻防。
为了限制对方的手段，汪森和人类高层制定了整个决斗计划，甚至不惜让出是否可以进行战场后援支持这一个关键牌面，就是为了保证对手和人类之间不存在什么战斗情报缺失，但现在的事实已经证明了无论人类是否选择决斗还是全面战争，结果都不会改变。
厄尔斯帝国的真实实力，从任何层面上都是无懈可击的那种程度。
“既然不是实力，也不是意志，更不是价值，那么留给人类的选择到底还剩下了什么呢？”
汪森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那种冥冥之中的第六感似乎再次发生了反应，就好像是自己突然捕捉到了什么转瞬即逝的那一抹光一样，但仅仅是捕捉到了这样的程度而已，还不够。
就像是临门一脚，如今门已经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可这一脚对于现在这个状态的自己来说，它目前还是差的无限遥远，不可抵达。
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又或者是来自于第六感的冥冥之中提醒。
人类拥有的全部。
意志。
精神。
思想。
本我。
正如同【人】这一词本身所代表的含义，人存在七情六欲，也存在自我本我，人类文明是人的发散式延伸的结果——就算是面对着眼前这即将压迫而来的阶陨灭之意，汪森依然没有放弃思考这些看似和眼前的战局不存在任何联系的事物。
可这些人类引以为傲的全部，目前没有一个能在厄尔斯帝国面前占据上风，因为对方本身严格意义上就是一个比人类文明更加强大的人类文明。
而也正是这一个瞬间。
汪森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思绪来到了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之中，就算是眼前的灭杀之力已经迫于面前，他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思绪的一面来到了另一处特殊的时空，就好像是自己的【第六感】在这一刻存在了自我的意志一样，带着自己的自我意识直接跨域了记忆的长廊来到了曾经的某一处时间节点内。
无垠的宇宙。
当自我重新回归本我的时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自己十分熟悉的星空帷幕，汪森不会忘记这一片星空的每一寸细节，因为在这片星空之下见证的宏伟战争铸造了未来人类文明走向星际时空与对AI技术的全面接洽的第一步，从无到有的第一步。
“这是……演习战争？”
汪森很意外自己的【第六感】竟然会主动带着自己的意识来到了这处记忆的宫殿内，他记的很清楚，这场人类文明初入星空之后开启的演习战争其实本质上就是人类高层配合自己所策划的一起，针对人工智能近乎于半摊牌性质的一次展现。
汪森早就已经暗中窥探出来了女娲不是纯粹的人工智能，虽然她一开始那完美的表演确实是骗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或多或少的看出来了些许异常，毕竟自己是十分了解人工智能和人工智能的所有细节的。
当时自己不知道女娲的真实身份，却也能看出来女娲并不是一个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