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你的,自然是要做到。我本以为碰不到,没想到这么巧。我们果然有缘”
卫华仿佛不经意般微微仰起头,两人看起来几乎是贴在一起
说着,余光还瞟向脸色越发难看的卫澜,嘴角勾起的笑分明是挑衅
双喜眼皮直跳,走上前行礼
“见过王爷,见过夫人”
随后自觉走到写意和兰生旁边,和他们站成一排
尤厘厘眯着眼,笑的很开心,转头对小贩说道
“三根糖葫芦”
“好嘞,二十文,恭贺新禧”
小贩小心挑出最大的糖葫芦,谄媚的双手递给卫华
“两位真是般配啊,感情也好,小子祝二位早生贵子,来年福隆”
恭贺的话被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掩盖,尤厘厘伸着脑袋,满脸问号
“啊?你说啥?”
卫华挑挑眉,顺手接过来,嘴角衔着一抹笑,拉住尤厘厘手袖往前走
“赏”
侍卫悄咪咪摸过来,解下腰间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块银子放在小贩手里,小贩顿时睁大眼,讨好的笑也变得真诚
“谢谢郎君,谢谢郎君,哎呀,郎君真是疼夫人啊”
再好听的话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听,比如卫澜此时就很不高兴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疑惑的看向事不关己的双喜
双喜学着卫华的样子抬高下巴,目不斜视小跑跟上卫华
“装样!”
兰生小声嘀咕,心里又开始急切起来。这圣人怎么好像也喜欢夫人啊,夫人莫不是狐狸精转世,这般会勾男人?
似乎是被这想法吓到了,他猛的左右摇头,默念不可能不可能
许是夫人实在太美,让人向往而已。
写意嫌弃的瘪瘪嘴,也朝尤厘厘和卫华的方向跑过去
卫澜面无表情跟上去,站在尤厘厘右侧,中间隔着尤厘厘,他和卫华形成明显的分界线
尤厘厘啃着糖葫芦,眼神示意卫华给卫澜一根
卫华身体绷紧,要哭不哭的回看过去,趴在尤厘厘耳边,小声说道
“我不敢,叔父不让我出来,可我偷偷跑出来,他会不会打我?”
尤厘厘顿时放下糖葫芦,谴责的瞪了卫澜一眼
卫澜脑子一懵,下意识看向一脸委屈又害怕的卫华,眉头紧锁
“你别怕,我在呢”
尤厘厘想拍拍他的肩膀,手刚伸出去,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比自己高了一点点
卫华看到她想要收回去的手,贴心的微微弯腰侧身,依赖的注视着她
“婶婶真好”
尤厘厘摸了摸鼻子,挺直身体叉腰嘿嘿一笑
“那是,婶婶保护你”
“嗯,华儿相信婶婶不会不管华儿的”
卫华冲卫澜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卫澜垂在两侧的手猛然握拳,死死盯着他,刚准备开口就被他截胡
“婶婶,若是叔父要你搬回去怎办?华儿从小无父无母,还被宫里的奴才欺负,动辄打骂华儿”
卫华说着还可怜兮兮的伸出胳膊,缓缓往上撸起袖子
“婶婶你看,华儿身上都是这样的伤,你和叔父不在宫里的时候,华儿好生难过的,双喜又双手不敌四拳,唉”
尤厘厘看着那些新旧不同的伤痕,有些心疼
“婶婶不走,婶婶在宫里保护你”
卫华沉迷于她满心对自己的关心,心里居然诡异的觉得满足,和刚刚欢喜的嗓音不同,此时暗哑的厉害
“婶婶真好”
尤厘厘以为他是因为想起那些不好的事,难过却强忍泪意
那双泛起水光的眼眸深处,藏着无人能见浓烈的占有欲
卫澜缓缓吐出一口气,敛下眼眸看向忙着擦汗的双喜,绷紧了嘴角,深沉的眸子里藏着探究
双喜对上他阴沉的眼眸,后背慢慢被冷汗浸湿,差点就对着卫澜跪下了,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家主人说胡话
卫华跟在尤厘厘身后,身影无比悲伤,又隐约泛着甜蜜
他并不担心双喜会拆穿自己,毕竟,自己确实被人长期殴打欺负
不过,那是从前罢了。后来那群狗东西看卫澜撑起一片天,又那般护着自己,自然不敢再动手
当然,在他们痛哭流涕跪在自己面前时,自己当然选择放过他们。只不过谁让他们倒霉,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这些事,他从前是怕卫澜担心才不说的。如今,刚好的时机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这一场游街,尤厘厘送东西送的很开心。卫华收礼物也收的很开心
只有卫澜一边恼怒自己居然认为卫华对尤厘厘有龌龊心思,一边后悔今日对他有敌意
明明是,明明是他实在被人欺负怕了,所以才害怕他们离开,所以才黏着尤厘厘
事情有了合理解释,卫澜心里自动为他开脱。卫华眼眸里不经意闪过的情意也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双喜余光偷偷瞄着卫澜的神色,那副懊恼不已的样子,看来是以为自己误会了圣人在自责呢
……
梁龙和秦朝躲在远处,不眨眼的看着又在发疯的第五宿
“他是不是脑子不好?”
梁龙压低嗓音问道,秦朝赞同的点点头
远处的第五宿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冰雪化成的利刃,不停的从他胸口穿来穿去。带出一片片温热液体
滴在脚下,融化了一大片白雪。刚才愈合的伤口,又因他动作而重新迸开
所以,这没办法不赞同
他们原以为第五宿抓到他们后,会像之前一样戏弄他们
却没想到,他居然给他们治伤。不过也彻底废了他们经络
导致他们跑也跑不了,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到。所以,他们干脆就跑了
结果,每隔几天就要看他发狂一样拼命攻击自己
起初,他们还很开心。以为这样毫不留手的攻击下一定活不下去,他们也趁乱动过手,想要他的命
结果就是,他没事,他们被他打的半死
“他这是作甚?我真的看不懂”
秦朝突然对上那双猩红嗜血的眼眸,抬手按低梁龙脑袋
“别说话”
梁龙眨巴眨巴眼睛,竖起一根手指按在自己嘴巴上
“滚!滚出去!”
暴戾嘶哑的嗓音从他们前方响起,接着就是手起刀落的利刃穿透身体的身体
梁龙小心挪动脚,对着秦朝无声问道
你说他是不是犯病了?怎么老是让人滚出他的身体? 他身体里有谁?是不是也是一个杀人魔?
不怪他这么想,第五宿所到之处可以说是寸草不生。飞禽走兽和人类,通通不放过
所以才导致不管他们如何不舒服,也只能等自己好。因为,遇到的大夫都被杀完了
秦朝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