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是不是在里面?我想见娘子,我生病了,我得了相思病,”他说着说着越来越大声,“娘子我要死了——”
云月儿也清醒过来,“外面是螣蛇吗?”
柏麟已经把手从她的小腹上挪移开,下床去取了一套她的衣服,无论是小衣还是亵裤,昨晚上那些都皱皱巴巴的了。
“是,要叫他进来吗?”柏麟的声音有些平静。
云月儿却看见他了他微微垂落的眼眸,还有避过去的神情,“你想让他进来吗?”
柏麟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她的身上,帮她系着细带的手也微微停滞,指尖认认真真将她的额发别到耳后,注视着她的眼睛,他总是感觉他们认识了很久了。
“……不想。”
他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不想在早上这样很美的时间,只有他们气息交融的这里,又有别的人闯进来打破现在的氛围。
正如同昨天的再见面那样一下子就触碰到他内心深处的什么,他总是想要在她面前真实一点。
“好。”她点点头。
只是要起身穿裤子的时候,又觉得那里有些难受了。
她为难的样子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柏麟轻咳了一声,取了床头的一罐药膏过来。
等梳洗的时候,她又像是出了一场汗一样,轻轻的打了个喷嚏。
外面的螣蛇终于等不住了,冲进了院子里,敲了房门,“月儿月儿你怎么不见我?我都听见你打喷嚏了,你是不是受凉了?”
柏麟给她多披了一件外衣,有些无奈的走过去打开门。
明明是好朋友,小的时候螣蛇也经常跟着柏麟玩,甚至于螣蛇来到云家,也是柏麟促成的。
柏麟只是想让他来到这里暂时避难的,到时候云家将倾,就把这个小弟一起带走。
可是现在……
柏麟站在门口,看见螣蛇直勾勾盯着云月儿的样子,有点痴痴的,他又有些叹气了,这叫做什么事?
螣蛇好像也有点愧疚,还很微妙,就像是插进来的一个人抢走了好朋友的妻子一样,可是转念一想,那是他的主君,又不算是抢。
“咳咳咳”听得屋里咳嗽了几声,两个男人又赶紧去看她怎么样了。
云月儿只是一时气呛,咳得气弱下来,身体有些单薄了。
面前两个男人担心的目光又让她笑着摇摇头,平复了呼吸之后,眼里也带着一些生理性的泪水,她摇了摇手,“无事,还是气弱了一些,隔一段时日就好了。”
可他们还是很担心。
后面叫了郎中来,又是熬了一些苦药。
司凤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未考取功名,早年因为家中双亲重病后来亡故欠债,他便来了这里,然后还了债。
这里是一个清净去处,云家里供他读书,对于他相当纵容,少君虽然不曾见他,也是个宽和的。
后来他考取了功名,只是在翰林院做了个抄录,不当值的时候便回来,日子也过得安静自在。
他这里向来少人,今日却来了主君身边的仆从,说他略懂医理,让他去少君那边侍疾。
往常少君也有生过几次重病,闹腾得院中上下惶惶,不过都不曾波及到他,怎么如今要让他去侍疾?
“希望少郎君尽快让云家子嗣绵延。”那侍从说了。
司凤也就明白了。
只是心里对这种事情还是满心抵触,可想到云家对他的恩情,还有如今的日子,又有什么可抵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