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竭力生出两个蛋之后,她的肚子也变得空了起来。
本来应该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身躯也渐渐平静下来,蜷缩着的小身躯也渐渐展平,她的唇边还带着涂山璟的血迹,呼吸却很微弱。
涂山璟心中恐慌起来,他变成了狐狸,九条尾巴肆意的舒展着,所有的光华朝着她的身体倾泻而下。
相柳也像是意识到什么,那一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自己的手也抖得不像话,就连手中的蛋差点都掉落下来。
“月儿怎么了?”他踉跄着脚步过去,双手捧了捧那小兔球,只感觉她绵绵软软的,也不像平时一样有劲,温度争前恐后的从她身体里散去一样,若有若无的呼吸让相柳的牙齿把嘴里的肉咬得伤痕累累。
蓐收也已经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全部施加到云月儿身上,现在的他自然也想要代替相柳,可最重要的是要把她救下来。
明明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鲜活明媚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几百年了,蓐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喜欢,喜欢得他都不顾伦理道德的人。
他见过很多人离去,以为自己总是能够淡然处之,可是到了这一刻,他也几乎心慌乱得不行。
“不会有事的!”涂山璟笃定的说。
他闭了闭眼睛,一只手点在心脉之上,手中的灵力释放加大,漆黑的眼瞳只有那在相柳手里小小的一团,一瞬间额前全是冷汗。
相柳亦是将自己所有的灵力释放出来,眼里全是痛苦,那种无力让他几乎看不清楚周遭的一切,也听不清楚任何声音,他想问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
让他好不容易抓住幸福,又要让他握不住那些东西。
——如果她能够醒过来,只要她开心,什么狐狸精什么毛球都没有关系。
——只要她不丢下他。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包括这条命。
飘在空中的云月儿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持续的警报催促带来的耳鸣让她也十分难受,问题是自己也退不出去。
她多想要上去和他们说她没有事,让他们不要这么焦急担心。
玟小六亦是担心得不行,查看云月儿的身体的时候,发现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漏斗,无论输入多少的灵力都会散出去,而她微弱的呼吸也越来越轻。
“你们这样没用,起来!”玟小六喊了一声,“我有一套封魂针,用在月儿姐姐身上可以延缓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不行,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你们现在想想要怎么办?”
其实他们也感觉她的生机在逐渐的流失,一个月,哪怕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用。”相柳艰难的说出了这个字,眼眶却是变得酸楚起来,红色的竖瞳里满是痛苦。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她救回来,哪怕是以命换命……
“用。”涂山璟再次说,这一次说同样也是安慰自己,“她会没事的!”
“用!我记得有一种蛊虫叫做同生共死蛊,我去找!”蓐收咬着牙齿说道。
玟小六丢出封魂针,长针几乎要钉入小兔球的身体,然后小兔球本来还因为疼痛生理性的颤抖着,现在也完全平静了下来,就连呼吸都消失了,身体也完全舒展着。
他们拼命留存的温度一下子消失,涂山璟却还是想要用尾巴温着她,让她不那么冷。
可是……为什么难以呼吸的绝望和悲伤又在这一刻突然间侵袭而来,淹没自己的全身?
相柳本来略带着温情的眼神也变得麻木而又冷硬起来,颤抖的手根本不敢去确认那没有呼吸的小兔球,坚实的脊梁也一寸一寸的弯了下来,张了张嘴,也是嘶哑的声音。
“麻烦你照顾他们……”他把蛋托付给玟小六,然后冰冷的唇颤抖着抿紧了,转身离开。
涂山璟将自己的血滴落在最后一枚蛋上,看着那蛋吸收,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悲凉,狐狸尾巴也变得黯淡下来。
抱着兔窝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还用尾巴挡住了外面的风,轻笑着轻笑着,最后只是无力而又浑噩的像是一个游魂一样,“月儿……带你回家了。”
蓐收也垂着头,扯着头发,那种难过就像是四处漏风的破屋子,风呼啦啦的往里头刮,刮得他生疼,他宁愿去打一百场仗,也不愿意遇到现在这种事情。
明明他还有很多没有宣之于口的东西……
他还没有说自己要负责,他还在想到底要怎么连孩子带人给抢过来……
他深呼吸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动着,但是也生疼生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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