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红光叫做问心镜,早年元始天尊收徒的时候也设下阵法,哪怕是通天圣人收徒有教无类,也需要徒弟去到他研修之处。
这些就是门槛。
玉鼎真人虽然经常被说是混子,但他也希望收到一个心智坚毅之徒。
在算出有师徒缘分的时候,玉鼎也有隐约看过几次,是越看越满意,现在还是差那么一点功夫。
因为杨戬太执着,勘不破情劫,这会让杨戬以后有大劫,玉鼎真人可不想收徒到后面一场空。
所以便用新得的问心镜下去照照,让他明悟本身,固守心神。
是夜,他们一声疲惫,今晚轮到了杨婵守上夜,哮天犬守下半夜,杨戬和云月儿,哮天犬都累了这么些时日了,很快就入睡了。
……
‘噼啪’一下的火星,夜晚的山林里群兽此起彼伏的鸣叫着,不过那和这里无关。
云月儿有些忙,因为要想着路上要带什么,首先伤药是必不可少的,要如何让自己手头的资源最大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眉眼间的疲惫也渐渐消弭。
烛火融融,映着她白玉一样的面庞也带着一丝暖意,脸上的伤疤即便是遮住她的一半面容,也遮不住她的心。
杨戬认得出这是那晚自己偷偷舔舐着她的指尖,但是被杨婵发现的那晚。
也是就是从那晚开始,他的心态变得平和了一下,可是这个杨戬……没有。
杨婵没醒。
杨戬就像是被安在了这个叫做[杨戬]的人的身体里,这个[杨戬]只会按照某种循例的动作。
他细细的吻着她指尖上的伤口,那痒意一下子就惊醒了她,于是她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杨戬]抽回了手指,有些惊惧。
“你干什么?”
好像被发现了,这个[杨戬]更加有恃无恐,他浓黑的眼眸还是那样密不透光,一下子就攥住了她的指尖,那怕是她用着抵触的力度。
旁边的杨婵感觉有什么声音,她晃了晃头,又睡了过去。
而[杨戬]一下子拖着她半抱起她那样,带着她来到后面隔了一段距离的林子里,夜色漆黑,几乎看不清楚两个人的面容。
[杨戬]又像是被她的挣扎惹怒了那样,近乎是有些粗暴的把她压在胸膛之中。
“你干什么?”她对于今晚有些不对劲的他,只是伸出手想要和从前一样揉揉他的头发,安抚他。
却又被他单手控住,[杨戬]撇过头去,垂目看着地面,又再次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连声音都死死的压着,“我不再是孩子了。”
“二郎长大了,不是孩子了。”她顺从的应着他,那种姿态在这很多年,杨戬都见过,无数次他变得汹涌的情绪都会在这样的安抚,她的眼神的那种,将情绪憋住,无处发泄。
杨戬和[杨戬]是同一个人啊,杨戬其实自己都知道她这种更像是敷衍的欣慰的话语,是他最不想听的。
一直积蓄的情绪如同烧着的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沸腾起来。
这个[杨戬]的神情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他的额头冒着青筋,极力压抑那些情绪让他不得不喘着粗气,“我们长大了,你是不是就要丢下我们,然后走了?”
云月儿怔了怔,“没有,我不是还要陪二郎和婵儿去拜师吗?”
“然后呢?然后你就会离开!”[杨戬]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
像他这样,年少的时候经历了家庭的变故,会想要抓住任何一条浮木。
没有了和杨婵的谈心,这个[杨戬]也是曾经的杨戬,浑身都是刺,内心其实更加渴望她的爱,可是他又不愿意这样承认。
因为在年幼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大哥所喜欢的人,即将提亲娶进门的嫂子。
这种关系让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变得越来越扭曲。
他更加愿意用恨来包裹自己渴求爱的内心。
可是想到任何一个她可能会离开的场景,即便是成长到现在的程度,他可以为她们遮风挡雨,心里他还是曾经那个家破人亡风声鹤唳的少年杨戬,他满是惶恐。
惶恐得他一贯沉稳的面具都变得讥诮和嘲讽起来。
云月儿好像又看到了几年前伏在她肩头恸哭的少年,他的眼泪也浸透了自己的衣衫,那身影几乎和现在的青年重叠起来,“不是说好了吗?你们拜师学艺,我就回灌江口等你们。”
明明她也说着等,也是这样温柔的安抚,[杨戬]总是有一股燥意。
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他想要什么?
他死死的掐着她的肩膀,咬着牙齿,所有浓烈的情绪又再次的埋入一潭死水当中,“你要等,不能走,就在灌江口,这是你欠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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