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距离登堂入室只差凌门一脚了。
墨渊这边等不到她人,只敢在角落偷偷看她,回去的时候轻轻摆弄着那蚌壳。
蚌壳里关于她的气味早就消失,但现在还有是因为……
他化作一条小黑龙蜷缩在蚌壳里面,原先的丝织物还在下面,但是又多垫了一层手帕,残存着些许她的气息。
小黑龙在上面滚来滚去还不够,还要用手帕紧紧的裹着自己,尾巴也要蜷缩起来。
轻轻掸弄着一颗珍珠,便也抱着珍珠小寐。
晚上的时候施展了入梦之术,入她梦中,只看见满目的鲜红,红绸挂得到处都是,她穿着一身火红逶迤的嫁衣,美玉生光,明珠生晕朝着他笑。
他们拜了天地和父神便入了洞房,一番纠缠夜夜私语。
墨渊只是看着都觉得熟悉,似乎这些事情就是他曾经做过的,他而曾经在她的耳畔这样缱绻私语。
他似乎想起了一只小兔精,这么小一团团在了手上。
她要咬他的手,咬他的龙角,最后自己咬不动,又有些委委屈屈的缩成了一团。
那贝蚌就是为她准备的,里面的珍珠起初只有那么几颗,现在已经很多了,小兔子怎么还不回来?
墨渊的尾巴轻轻推着蚌壳,蚌壳也摇晃起来,一时心酸,百般万般思念冲上心头,他沉着眼眸,兀自的推着贝蚌,一下子又如同一条长蛇一样哧溜一下卷起了手帕,想着明天再去她哪里看看。
问问她自己到底是怎么忘记了这些事情,问问她是不是还记得那日他们在这里交颈的时日,问问她现在自己想起来了,能不能和他一起走?
只是还没有等他问,他便感觉这屋子里有些不同寻常了起来。
身影出现在贝蚌之外,他看见那床铺之上平铺着的锦被又隆起那么一小团来。
心头陡然一震,上去掀开被子,就看见这么小一团缩在被子的一角里,微微起伏着呼吸,他轻轻嗅嗅,鼻尖拱了拱柔软雪白的毛毛。
痒意便让她轻轻抖浓了一下尾巴,然后落下一层银辉。
但她啪嗒一下子就醒了,还是有些焦躁的要咬墨渊的手,那样子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之前也是咬墨渊的手,但眼睛里是始终平和的。
墨渊便知道她有些不舒服了,探出一些法力来看看,收回的手依旧很稳,也没有半分迟疑,而是输了很多灵力给她。
他不知道折颜知不知道,他现在只想把她藏起来,无论是什么情况。
他把贝蚌里面铺得柔软,又把那手帕也放在里面,有着她自己的味道说不定会安心一点。
果然把她放进去就安静了一下,她也没有那么焦躁了,轻轻的动了动鼻子嘴巴,倒叫突然间盘上来的黑龙舔了一下,吓得她一缩,那蚌壳又摇晃了起来。
这么小的一个雪白团子左右摇摆,耳朵都微微挺立起来的机警模样过分可爱,墨渊的尾巴蜷了蜷,整条龙一下子就把小兔球给盘着了。
要什么手帕寄托相思,都没有本人好。
龙须轻轻动着,就在云月儿的眼前,云月儿的眼睛差点成为了对眼,她用力一咬龙须,却还是没有咬到,却感觉到毛绒尾巴之下探进来什么东西。
一团雪白的兔团子轰的一下子变成了粉色,然后渐渐的,兔团也变成了一块被勺子轻敲会微微晃荡的果冻,肚子里也热热的。
黑龙的鳞片摩挲着兔团的皮毛,发出轻微的声音,贝蚌里的珍珠滚来滚去,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最后少了几粒,全部藏在了尾巴下面。
……
云月儿生气得把黑龙赶出了贝蚌,也把珍珠全部推了出去,自己把贝蚌关得紧紧的,只有一双绯红的眼睛悄悄的打量外面,但很快又会‘咔’的一声被蚌壳关上。
只有有点什么吃的东西的时候,才会动一动兔子鼻子,伸出一只小jiojio来。
但看到墨渊的时候还是更加生气了。
蚌壳也不再让他进来,要不然他又开始作怪了。
墨渊知道她时不时探头出来,一定是看他什么时候不在,然后自己就偷偷溜回去找折颜,所以现在墨渊亲自在这里盯着她。
见她一张开贝蚌,就哧溜一下化作了一道黑影钻了进去。
龙爪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墨渊说道,“你本源不足,孩子也要补。”
“叫折颜来。”
云月儿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间又变回了本体,又来到了墨渊这里,待了一两日,也有些后知后觉。
那条黑龙的龙目沉沉,“不允。”
说罢也是微微缠绕着她的耳根还有尾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