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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慈掌国】

    第二天季高寒要进宫谢恩,睡眼惺忪的季鹤升被红柳和碧桃七手八脚地架起来,手忙脚乱地化好妆,当季鹤升手足无措之际,她已经坐上了马车。

    “小姐,你很难受吗?”红柳让季鹤升躺在她的腿上,手指按在她太阳穴上轻轻按摩。

    季鹤升一边享受着一边在心里吐槽:“被打爆的感觉当然不好了……”

    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玉环,养尊处优的手和梦中沾满血污的手恍惚间重叠了一瞬,季鹤升浑身打了个寒战,一翻身把脸埋进红柳柔软的腰间。

    碧桃担忧道:“小姐你是不是晕车了?”

    “没有。”季鹤升声音闷闷的,她把脸蹭出来,“什么时候才可以戴耳坠?”

    红柳歪头思考片刻:“明天就可以了。”

    “我不要,我今天晚上就要戴……”季鹤升撒娇。

    碧桃连忙扶住她的后背,以防她滚落:“好好好,依你依你,有蕤心草在,今晚戴不妨事。”

    季鹤升美美地在马车上吃了一盘干果,酸酸甜甜的格外好吃。今天走的匆忙,没有找卫妍算卦,季鹤升内心还是有些虚。

    到达了皇宫,季鹤升一如既往被季高寒打发去皇林花园玩,顺理成章地遇到苏禔渊。

    在百花簇拥中,穿着良玉白兰草暗纹纱裙的苏禔渊坐在其中,一时不知人与花谁更娇。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露出的中衣领子是暗红色的,不是以往的纯白。

    “啊呀呀~仙云既散,芳趾难寻。洲迷聚窟,何来却死之香?海失灵槎,不获回生之药~”苏禔渊正在对着镜子用螺子黛画眉,透过琉璃镜看见缓步而来的季鹤升,张开涂了口脂的双唇就“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太子殿下,我没死,不用给我唱诔文。”季鹤升马马虎虎地行了一礼,坐在了他对面。

    “给我描眉。”苏禔渊毫不客气地把螺子黛塞进季鹤升手中,季鹤升接过,坐在他面前给他描眉。

    季鹤升描了几下,顿觉不对:“等等为什么我要给你描眉?”

    苏禔渊闭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垂下:“因为现在你是我未婚妻,未婚妻不应该给丈夫描眉吗?”

    “不对吧?不是丈夫给妻子描眉吗?”季鹤升懵了。

    苏禔渊眸中闪过一丝暗光,他推开季鹤升的手,对着镜子照了照:“画得不错,我很满意。”

    季鹤升:“……”你压根就不听我说话是吧?

    然后苏禔渊突然从石凳上跃起,站在桌子上甩着水袖唱歌:“瘦黄不景气,倒履空欢喜。花落莫心悸,缓缓无归矣~”

    酸倒了季鹤升一排后槽牙。

    “掌国先生到——”突然一个太监谄媚尖细的声音响起,季鹤升身形一顿。

    早就听卫妍告诫过的季鹤升连忙扑在地上,跪好请安,苏禔渊就像突然犯病了般一直唱着曲子。

    “太子殿下,你今儿唱的又是哪一出啊?”掌国先生的声音是刻意矫揉造作的娇媚,似乎想要让人听出年轻的感觉,可惜就像阉割的公鸭嗓一样难听。

    “啊呀呀!好一位春江水暖先知客!”苏禔渊夸张地指着掌国先生,雏凤清声悠扬。

    季鹤升:“……”好想笑……憋住。

    “那边是谁家的孩子啊,抬起头让老身看看。”掌国先生兴许是被太子刺惯了,把注意力转向季鹤升。

    就在这时,鼻尖闻到一股子浓烈雍容的香味,熏得人头皮发麻,这是忝炡国独有的香料:霄蒸骨。这个香穿衣透骨,据说用此香久的人,连骨肉都是香的,衣服熏上这个香,洗上七八遍都不会消散。

    这么浓烈的香气让季鹤升喉头发痒,只想咳嗽。

    “臣女是安寒侯的幺女季鹤升。”季鹤升抬头,看见一个满脸皱纹体态臃肿的老太,眉目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清丽。

    掌国先生眯起眼睛看了片刻,然后朗声笑道:“真是个好模样啊,怪不得太子想要娶你,如果老身年轻时是个男子,老身也想娶你哈哈哈哈!”

    “先生谬赞,臣女不过是中人之姿,比不上掌国先生年轻时的万分之一。”季鹤升不敢过多对视,连忙又低下头。

    “老身准你低头了吗?”忽然,掌国先生的声音骤然冷淡下来,强势压迫感让季鹤升头皮一紧,按在地上的手指微微曲起:“掌国先生明艳动人,岁月把您的容貌洗得美丽不可方物,艳气逼人,让我不敢多多对视,容易自惭形秽!”

    掌国先生铍镲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啊,老身真喜欢。”

    然后她俯身捏起季鹤升的下巴,上上下下细细观赏了一遍季鹤升的脸,忽然无厘头地问道:“你身上可有胎记或者伤疤?”

    季鹤升一愣,如实答道:“有胎记,额头上有一处,左手手背有一处。”

    掌国先生伸出戴满戒指的手撩起她的刘海,光洁的额头上简乐胎记漆黑如故,再查看她左手,宝蓝色的剑状花纹寒气重重。

    “不愧是美人,连胎记都那么别致。”掌国先生粗糙的掌心摩挲在季鹤升细腻的手背上,精致的护甲冰凉,季鹤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你叫季鹤升……是吧?”掌国先生的手抚上季鹤升的脸庞,季鹤升严重怀疑下一秒这个女人就要把她的脸皮生生扒下来。

    她忍住战栗的欲望,温顺又平静地看回去。

    掌国先生起身,像苍蝇一样搓着手,脸上神经质的激动之情难以掩饰。

    “黥尚无呢?黥尚无!”掌国先生忽然破口大喊国师的名字,她飞快地跑远了,丝毫不像八旬老人,一帮太监惊叫连连地跟在后面生怕她摔了。

    掌国先生消失在视野中后季鹤升被跳下桌子的苏禔渊从地上拉起来,浑身冷汗的季鹤升莫名想起梦中相似的场景,迅速挣开苏禔渊的手,自己默默整理衣服。

    “怎么?你不喜欢我?”苏大少爷一副受伤的表情西子捧心地看着她。

    “没有,太子殿下多虑了,臣女怎敢不喜欢您?”季鹤升一本正经地回答。苏禔渊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让侍从全部下去,碧桃和红柳只得不舍离开。季鹤升没有再挣开,温和地看回去:“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