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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沁繁花】

    苏禔渊微笑着将季鹤升按回石椅上,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以后就是夫妻了,我们之间是不是该磨合一下,你一直对我心有芥蒂的样子让我这个做丈夫的很没安全感。”

    鼻尖环绕着清浅的牡丹香,季鹤升垂下眸子,她只是觉得太快了,一切发展得让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突然的就被拉进了一个噩梦,突然的就在梦里遇到了一个人,突然的一个小戏子变成了当今太子,突然地就和现实中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订了终身。

    季鹤升微微偏过头如实道:“感觉这几天像是做梦般,我一直呆在深闺,几乎没有接触到任何外人,更别说和我年龄相仿的异性,你……算是我第一个接触比较深的外男。”

    “那么说我真荣幸。”苏禔渊挑眉。

    “……”季鹤升有些抵触地闭上眼睛,苏禔渊的手压在她的肩上,沉甸甸的压力让她明白这不是梦里,是现实。

    “当你认为我是戏子时你会说放肆,当你知道我是太子后你反而不再拒绝我的接触。”苏禔渊手滑到季鹤升的下巴处微微将她的脸掰正,让她去看镜子,二人一站一坐,季鹤升穿着苏禔渊的外衣,一人白衣一人红衣,看起来亲密无间,“还是你已经认为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才不拒绝?”

    季鹤升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琉璃镜,苏禔渊的指尖薰满了脂粉的香气,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季鹤升的脖颈,“在花园里第一眼看到你时你的身形格外眼熟,我想确认你的身份,于是故意扮成戏子来试探你。”

    季鹤升眸中微微波动。

    “然后我记住了你的特征。”苏禔渊摸了摸季鹤升的耳垂,叹息:“没想到你能回应我,你对上我的唱词时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季鹤升微微嘲讽。

    季鹤升看见镜子中的苏禔渊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有些讶然,良久,他才有点雀跃地靠近:“原来你还是会对太子发脾气的啊。”

    “……”季鹤升想对着他的脸来一拳。

    还没等这个计划构思成熟,苏禔渊继续开口:“整个国家的人都是行尸走肉,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切都想要追求相同,随波逐流。藤剧在忝炡国并不流行,因为贵人们嫌其下九流,龙血茶却一钱天价,因为喝之可妄长寿。”

    苏禔渊走到季鹤升身边坐下,他和季鹤升在镜子中对视:“你身处囹圄之地,虚长这几岁没有任何防人之心。”

    他抬起手臂轻拍着季鹤升的肩膀,“但是你知道吗?人都是有贪欲的,越是高位的人就越渴望权利,越渴望荣华富贵。得到这些后就会想要永远地拥有,永远的享乐,这种贪婪是不可抑制的。”

    季鹤升看着镜子中的太子,他褪去戏子的轻浮,他的眼神温润、平静,语气温婉,好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小少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话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

    “国师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如果让他真正起来,他能够控制朝廷百官,能够控制江山社稷,能够控制所有人的命运,包括你,包括我。”苏禔渊的话语淡淡的,带着一丝嘲弄,“你必须要学聪明一些,不能像木偶一样任由人摆布,要学会保护自己,要懂得自保,要懂得反抗。”

    季鹤升不说话,沉默着。

    她现在不就是任人摆布吗?

    “别想太多,我的话没有什么恶意。”苏禔渊时刻注意着季鹤升的神色。

    “嗯。”季鹤升应了一声,她的心里其实是很排斥苏禔渊的,因为他心思缜密,以自己的能力根本看不透他,这样的人她很难相信。但是她没有理由否定苏禔渊的话,她现在身份是未来的太子妃。

    “不管怎么样,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你受伤。”苏禔渊捞起季鹤升的一缕头发,狎昵得让季鹤升想要赶紧远离。

    “我说了这么多,该你说些什么了吧?”

    季鹤升看着那缕被捞起来的头发:“没什么好说的,父亲和母亲的一切考量我都会接受。”

    苏禔渊定定看了她几秒,也不再作妖,他摘了几朵牡丹花坐在她旁边摆弄。

    “如果我不是太子,只是个戏子,你父母让你嫁给我,你会嫁吗?”苏禔渊忽然问。

    季鹤升看了他一眼,觉得他问的问题很无聊:“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果我长得青面獠牙,脾气还不好你会不满这个婚事呢?”

    季鹤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是为人子女,有何可不满的?”

    苏禔渊:“……”

    苏禔渊:“我感觉你没救了耶。”

    季鹤升蹙眉:“你怎么莫名其妙的……”

    “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榆木疙瘩。”苏禔渊摇头。

    “忝炡自古以孝治国,你身为一国太子觉得这不可理喻,是不是有点荒谬?”季鹤升反驳。

    苏禔渊没有再理会季鹤升,叫侍女进来倒茶放点心。

    聊了半天,季鹤升有些疲累,蔫蔫地拿着一块花糕啃着,苏禔渊捧着一个杯子愣神。

    二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且尴尬。

    红柳和碧桃一直站在旁边不敢出声,她们互相看了看,终于碧桃往前一步:“小姐,去找侯爷吗?”

    “走。”季鹤升起身,“太子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路上小心。”苏禔渊招手让她靠近些,季鹤升俯身,二人呼吸微微纠缠,苏禔渊笑盈盈地把一朵烟粉的牡丹别进她的发髻中。

    季鹤升后退几步,福了福,快步离开。

    她向春风堂的方向走去,远远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白发白须,瘦瘦高高的,穿着一身雪青色的衣服。

    季鹤升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男人看见她却眼眸一亮:“你就是季鹤升吧?”

    碧桃警惕地把季鹤升挡在身后。

    “是。”季鹤升点头。

    男人目光炙热地上下打量着季鹤升,然后爽朗大笑:“母亲的眼光果然不错!”

    国师……黥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