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封灵玥脸上的喜意根本掩饰不住。
跟在后面尹川终于找到机会问她：“导师，我师父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反正没死。”
她对白眉会长等人确实做了安排，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听话？
没死就好。
尹川松了口气。
现在他就这么点要求了。
“没死，那就算不上什么大事，那你还要人家那么多赔偿？”柳俊风想到她从三大部落那儿索要的东西，眼珠子都发红了。
“他们愿意给，我为什么不要？”今天的戏她演得敷衍，那乌拓就算了，夜烛和木风看起来就一脸精明相的人能看不出来？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她，就算她做得过分了，不还是得哄着她？
“这是借着他们的名义要的，我又不是小气的人，等汇合了自然会分给他们点儿的。”
她说得大气，心中却想，这边事情还多着呢，等汇合都好几天之后了，记不记得这事儿还不一定呢！
当然，就算记得，那也只分一点点！
毕竟最大的功劳还是她这张嘴。
尹川兴奋地搓搓手：“导师，我是我师父最宝贝的徒弟，他的那份不用等汇合了，我现在就可以代劳…”
“不！你不可以！”
封灵玥狠狠瞪了他一眼，顺便瞪了瞪蠢蠢欲动的白玉山和姜成霜。
白松长老是白族人，姜三长老是姜家人，他们的蠢蠢欲动是有理由的。
封灵玥不想让他们过多关注自己的东西，立马转移话题。
“冥瘴最多三天就会到山顶，我们明天出发。”
哦，对。
请他们出手这事儿，三大部落又破费了一笔。
这就是人人都有份的了。
白玉山摸着手指上的空间戒指，喜笑颜开，但想到冥瘴的事情又收敛了笑容。
“冥瘴如果真的蔓延到山上我们也逃不掉，就算是为了自己，我们也要解决这件事情，他们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怎么还愿意被我们拿捏？”
“因为他们不敢赌。”
几人凑在一起讨论：
“你们有没有发现，三大部落跟我们人族好像有点差别，我觉得他们不是纯种人族。”
“这跟赌不赌的有什么关系？”
“冥瘴上来他们就灭族了，我们几个就算死了，离人族灭族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他们是怕我们要是不满意，搭上自己也要让他们灭族？”
“怎么想的？我的小命可珍贵着呢！”
谁会为了赌一口气把自己的命赔上？
“你们没看见咱导师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几人想了想。
还真是！
封导师一副“我要是不爽了，大家一起死”的模样，那烂命一条的架势，谁看了不心里打鼓？
“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都不敢冒险。”
“要是他们的部落在他们手上灭族，死了都没脸去见祖宗！”
……
夜晚。
因为山外被冥瘴包围，冥夜部落夜间的冥气比以往浓郁了太多。
封灵玥等人最多就是被这股阴冷感刺得不舒服，三大部落的人反应就严重了。
他们甚至亲眼看见冥夜部落一位老者的身躯迅速干瘪，只来得及发出痛苦的惨叫。
但最后一刻的眼神，封灵玥竟然从里面看到一丝解脱。
其他人不至于没命，但情况也都不好，到处都能听到压抑的痛苦之声。
“夜烛族长不是早就下令让他们晚上千万不要出门吗？”沈葳蕤看着地上干瘪的老者，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们知道冥族，更知道这是整个紫霄大陆的敌人，但要说接触，他们跟冥族的接触确实不多。
毕竟他们跟异族的正面战场都在玄域和灵域，凡域人家也看不上。
他们确实没想到，冥气竟然能对人产生这么大的伤害！
那明天的冥瘴……
封灵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位老人家的寿命本来就不长了，浓郁的冥气对他来说就是巨大的折磨。”
所以，他主动走了出来，结束了本就不多的生命。
“冥气为什么的对他们的伤害这么大？”
封灵玥神情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从脑海里破土而出。
“主人，你没事吧？”
封灵玥的灵识突然有些不稳，小石头满眼担忧。
“我…”
“怎么了？不舒服？”一股暖暖的灵力从背后融入，打断了她那即将清晰的记忆。
“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月临宸迟疑了片刻，放下手：“没事就好。”
“明天要进入冥瘴，我去做些准备。”
封灵玥边走边揉着脑袋。
“小石头，你还记不记得……”想了想，她终究还是摇头，“算了，你应该不记得。”
小石头：“……”
又想了会儿，总感觉脑子里朦朦胧胧的，封灵玥干脆不想了，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
驱除冥瘴，她熟练地很。
……
一夜过去。
对封灵玥几人来说是寻常的一个夜晚。
对三大部落来说……
老者干瘪的尸体被抬出院子，抬向他们的禁地，那一座座庄严的坟墓。
紧随其后的，竟然还有三个。
“这是？”
夜烛脸色平静：“年纪大了，受不住冥气侵扰，安葬了便是，也算解脱了。”
“冥气为什么对你们的伤害这么大？”封灵玥问道。
夜烛微红的眼睛更红了些，眼尾完全变成了猩红之色，病弱中多了一丝妖异。
“因为诅咒。”
“诅咒？”
夜烛没有细说的意思，妖异的双目紧紧盯着封灵玥：“你们人族，真是最卑劣的种族！”
封灵玥：“……”
我就问一句，不说就不说，怎么还攻击上了？
“谁说人族最卑劣了？最卑劣的明明是那些异族！”
“呵，你们也就和那些异族比比了。”夜烛薄唇掀起嘲弄的弧度。
封灵玥没再反驳。
反驳什么？
紫霄大陆虽说万族林立，但数量最多的还是人族。
不论什么东西，数量一多，劣种也会随之增多。
人各有不同，夜烛这态度，看来是碰上了极度恶劣之人。
他说的诅咒，不会就是那人下的吧？
诅咒和冥气有关，难道那人还是个冥修？
封灵玥在想这件事，夜烛也想起来自己话里的漏洞。
“你知道我们不是人族？”
他刚刚说“你们人族”，封灵玥竟然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