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异世之列国志 > 第52章 征荆州吕禄点将,谋退敌歆亥领兵

第52章 征荆州吕禄点将,谋退敌歆亥领兵

    且说顾硕得了余雍的连环计,当日便进宫觐见吕禄。吕禄此番正在宫中饮酒作乐,闻内侍报顾硕求见,便命召来。

    顾硕快步走进,见到吕禄,拜倒山呼。吕禄道:“爱卿这般慌忙,所为何事?朕这些时日正玩得倦了,爱卿速速给朕寻些新奇的玩意来。”

    顾硕道:“启禀陛下,老奴连日来一直在为陛下寻找新奇的玩意,不敢有半分倦怠。今日老奴来觐见陛下,是另有要事禀报。”

    吕禄道:“爱卿且说来。”

    顾硕道:“陛下,老奴接探报,荆州有匪徒起事,祸害地方,作恶不浅。荆州乃三冲之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有失,则匪徒之势直逼洛阳。此事不可怠慢,故而老奴恳请陛下明日登朝,钦点得力战将,带兵剿灭匪患。”

    吕禄听了,好不厌烦,道:“这些小事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区区匪患,只管让驻守荆州的将领带兵剿灭就好了。”

    顾硕道:“陛下,老奴认为这样不可。荆州虽有兵马,然早就分派各郡驻守,若是调动,难免会有地方驻防空虚。那匪徒最为奸猾,行踪不定,居无定所。若是动用荆州驻守兵马,老奴担心那些匪徒会百般周旋,功荆州之不备,到那时便甚为不妙。而陛下派朝中战将带兵剿匪,其一,可保荆州各处守备充实,让匪徒无处下手,更无处躲藏;其二,也可彰显我朝天威,让暗藏祸心之人不敢再有所作为。”

    吕禄摆了摆手道:“好好好,爱卿所言都是有道理的,朕准了便是!”

    顾硕再拜谢恩,对吕禄夸赞谄媚一番,随后与吕禄约定次日早朝,便告退出宫,又着内侍往百官府中传信,命众人明日参加早朝。

    次日,百官装束齐整,如约赴早朝,在大殿前等候,顾硕随后也到,百官一一上前行礼。顾硕见到徐维与余雍二人,问道:“二位大人,不知可想好由谁带兵?”

    徐维道:“回恩相,此事当由左将军洪世朝、右将军高琼前去,二位将军有将帅之才,堪当重任。由他们二位出征,必然得胜而归。”

    顾硕沉吟一番,道:“便依徐大人之言,等下朝堂之上,徐大人只管向陛下禀明,咱家自然会为徐大人言语。”

    徐维忙弯腰拱手道:“谢恩相。”

    百官在大殿前等候早朝,成群地闲聊,不觉时间已过了辰时,余雍低声对顾硕道:“恩相,如今辰时已过,为何陛下还未上朝?”

    顾硕道:“必然是陛下昨日又戏耍到深夜,如今还未起身。”说罢,便唤大殿内侍过来,问道:“为何陛下还未上朝?”

    内侍道:“回丞相,昨夜陛下在宫中饮酒品乐,一直到近天明时才去歇息。”

    顾硕不悦,道:“你们却不曾进言陛下今日有早朝吗?”

    内侍闻此,吓得浑身发抖,道:“回丞相,小奴怎敢?”

    顾硕道:“也罢!带咱家去见陛下!”内侍应诺,便为顾硕开道,向吕禄寝宫而去。

    吕禄在寝宫中睡得正沉,一众内侍哪个敢去叨扰,顾硕却径直走入吕禄寝宫,到龙榻之前,连唤三声“陛下”。

    吕禄在睡梦中惊醒,登时大怒,坐将起来,喝道:“大胆奴才,没看到朕在歇息吗?竟敢扰朕美梦,你有几个脑袋!”吕禄话音刚落,却见面前人是顾硕,登时怒气消去大半,道:“爱卿如何在此?”

    顾硕道:“陛下恕罪,老奴叨扰了陛下,罪该万死,但如今百官在大殿前等候多时,还望陛下赶赴早朝。”

    吕禄疑道:“今日有早朝?”

    顾硕道:“陛下忘了?昨日老奴来见陛下,与陛下约定今日早朝之事?”

    吕禄沉吟一番,道:“此事朕当真是忘记了。”言毕,便让内侍伺候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吕禄才走出寝宫,顾硕一路随行。

    再说百官在大殿外一直等到过了巳时,才有内侍高声唱道:“百官入朝!”

    众官员闻此,忙按文武分列,整理一番衣冠,陆续走入大殿。吕禄登殿,百官山呼毕。顾硕出班奏道:“陛下,如今荆州匪患猖獗,老奴恳请陛下派朝中大将率兵马前去剿灭,以保荆州太平,也彰显我朝天威。”

    吕禄道:“此事爱卿昨日已经说过了,如今便由你来安排吧!”

    顾硕应诺,转身对百官道:“诸位大人,可有带兵人选?”

    顾硕话音刚落,徐维出班道:“启奏陛下、丞相大人,臣有人选推荐。”

    顾硕道:“徐大人请讲。”

    徐维道:“如今朝中可带兵出征者,非左将军洪世朝、右将军高琼二人不可,依臣之见,由二位将军,率战将百员,兵马十万,足以荡平荆州匪患。”

    吕禄听了,问道:“洪世朝、高琼何在?”

    武将班中,洪世朝、高琼二人一齐出班,道:“臣在。”

    吕禄问道:“徐大人荐举二位带兵出战,可否?”

    洪世朝道:“回陛下,若得陛下信赖,着臣带兵出征,臣必定万死不辞!”

    高琼道:“回陛下,区区匪患,何足挂齿?臣敢在朝堂之上立下军令状,臣等带兵前去,不出两月,必然得胜而归!”

    吕禄大喜,道:“二位将军有此等决心,朕甚是欣慰!如今朕加封洪世朝为讨逆元帅,高琼为讨逆副元帅,即日点兵出阵,朕在朝中静候二位得胜佳音,到时必定重重有赏!”

    洪世朝、高琼二人连忙谢恩。徐维又道:“陛下,此番洪、高二位将军出征,臣不才,恳请陛下恩准臣作为监军随行,以助二位将军,速速荡平匪患。”

    顾硕闻此,不由一惊,不知徐维此番为何,乃看向余雍,却见余雍并无半点反应。吕禄听了徐维之言,道:“徐维言之有理,那朕便授你监军职,随洪世朝、高琼出征,待得胜归来,朕一并封赏。”徐维谢恩。

    当下,顾硕命太尉慕容泛五日内调集十万兵士,筹备粮草,十日后出兵,百官领命。吕禄见此事已了,道了声退朝,便回寝宫去了,百官再拜吕禄,而后退朝。

    自皇城出来,顾硕拦住余雍,问道:“余大人,今日朝堂之上,徐维主动请缨监军一职,此事你事先可知晓?”

    余雍道:“回恩相,此事便是下官给徐大人出的主意。”

    顾硕道:“这是为何?这徐维虽然对咱家忠心耿耿,但他却缺少谋略胆识,恐怕难当监军之职,余大人就不怕他弄巧成拙?”

    余雍道:“恩相,下官也是无可奈何,昨日下官为恩相献策,不想遭徐大人所忌,若是下官不设法为徐大人谋取些功劳,只怕与徐大人日后有隙。”

    顾硕叹气道:“咱家把你们都看作是心腹之人,你们便应好生相处,切莫相互猜忌,让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不过今日这番安排也好,无论洪世朝、高琼,还是徐维,都是咱家自己人,此番得胜,功劳都是咱们自己的。”

    余雍道:“恩相所言极是,下官便是考虑到此,才会这般安排,此番事成,恩相在朝中的地位便更加稳固,任谁都无法撼动!”顾硕大喜,笑了一番,便与余雍告别,各自回府。

    话分两头,且说赵敷分封众臣,众人与襄阳欢聚三日,便各自赴任。赵敷勤于政事,体恤百姓,修改弊政,大兴农桑,且荆州各郡未经战事,很快便恢复元气,各郡城防坚固,兵士粮草充足,百姓安居乐业。奕歆亥众兄弟在襄阳城中,日日协助城防,巡视安全,不在话下。这日州牧府议事,赵敷与众臣畅谈,却见奕歆亥面有忧色,暗暗记在心中,待群臣告退时,独留下奕歆亥,询以他忧愁之事。

    奕歆亥也不遮掩,直接开口问到:“主公,如今荆州虽大部分已定,但是偏偏那新野、江夏二郡未平,以属下之见,这二郡才是扼住荆州之关键。属下见主公似乎只有固守现成,却不曾想收纳二郡,故而心中忧虑。”

    赵敷笑道:“歆亥虽言之有理,但我也有难言之隐。其一,我等起事虽是被奸臣所逼,但终究是大逆不道不义之举,若是率先起兵,只怕天下人不容;其二,如今荆州初定,还是应于民休息,若是急于战事,只怕适得其反。”

    奕歆亥道:“主公之虑甚是周全,但属下自有排解之法。主公起事,已昭告天下,所反者并非朝廷,而是要清君侧,为社稷铲除奸臣。若主公以清君侧,诛奸臣之名而起兵,天下从者无数。再者,荆州各郡除新野、江夏之外都在长江以南,此二郡不但是荆州北面屏障,更是大王进取之门户所在。若是朝廷发重兵驻守二郡,则主公北上之路便被截断。那时朝廷若时时袭扰,主公将不胜其扰。”

    赵敷闻奕歆亥之言,沉吟半晌,道:“歆亥之言句句在理,我思虑当真不足。”

    正说话间,有守卫来报赵成与奕刚求见,只道是有要事相商。

    赵敷不敢怠慢,即命传二人入内。赵成与奕刚走进,赵成直接道:“兄长,方才我得报,朝廷四处征调了十万兵马,以洪世朝、高琼二人为帅,不日便会开拔出征,奔荆州而来。”

    赵敷闻此,大惊,暗道:“不曾想朝廷这么快便有兵马前来。”他细看时,赵成、奕刚俱有焦急之神色,唯独奕歆亥面色不改,似乎早有所料。赵敷看得分明,问道:“歆亥,不知你有何打算?”

    奕歆亥开言道:“主公,属下早料到朝廷不日便会派遣兵马前来。”随即又问赵成道:“叔父,此番朝廷派遣十万大军前来,其他还有什么举动?”

    赵成微微摇头道:“未曾听过,歆亥如此问是何意?”

    奕歆亥道:“荆州西有益州、东临青州、北抵司隶、南接交州与百越,这里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得荆州,退可守四方之要冲,进可袭四方之不守。但如今主公只占了荆州,别无根据,这荆州对便是四冲之地,我等四面受敌。若我是朝中大臣,欲进犯荆州,必不仅是派出自己的兵马。”

    赵敷听了,心中又惊又疑,问道:“歆亥是说除了那十万大军,还有别处兵马?”

    奕歆亥道:“青州郑侑割地称王,与朝廷分庭抗礼;益州因前番战事,很多地方化作焦土,四处凋敝,难以起事,且也有孙昌称王,故而这两处必不会有兵马前来;但又不得不防,以免两家趁火打劫。南方交州与百越,这两处素来不遵教化,虽交州名为天下九州之一,却与割据诸侯一般,百越虽曾称臣于朝廷,却也是祸心不改。如今属下认为,朝廷或许会以割地为条件,诱使这两处出兵,到时交州、百越自南边发难,朝廷兵马自北面而来,我等处境不妙。此事属下不敢断定,但主公却不得不防。”

    赵敷听了,沉吟片刻,道:“歆亥之言处处在理,顾硕素来奸恶,曾经为害奕家,不惜丢失益州。如今割地请援之事,也必然做得出来。”言毕,又问奕歆亥道:“歆亥,依你之见,如今该如何?”

    奕歆亥道:“依属下之见,我等在此等他们打上门来,不如便主动出战。首先主公需传令钟瑞、邓会二位将军,好生把守桂阳与零陵二郡的城防,谨防交州与百越侵袭。之后,出奇兵奇袭江夏。此次朝廷兵马前来,必然以新野、江夏二郡作为根据,才可图略荆州。若江夏既得,则其大军便少了一个根据,待朝廷兵马到达新野之时,我军可水陆并行,必可大败朝廷兵马。”

    赵敷皱眉问道:“奇袭江夏有几成把握?”

    奕歆亥道:“朝廷如今大军袭来,江夏守军必然只会认为我等在荆州好生加固城防,哪会想到我等会主动出击,如今江夏、新野二处守军必定守备松懈,故而奇袭江夏,有十成把握。”

    赵敷又问:“为何不攻打新野?”

    奕歆亥道:“主公,若攻新野,上庸、宛城、江夏驰援甚快,我等难以立足。而得江夏,背后是郑侑之地,必然好守。”

    赵敷疑道:“那万一郑侑出兵,该如何?”

    奕歆亥笑道:“主公莫虑,青州之地经历天灾、战事,早就元气大伤,江夏一郡之地,郑侑欲得之,必发青州三分又一的兵马,实在是雪上加霜,便是得了江夏,又无力再图进取,且此举还为敌于荆州。取江夏,对郑侑毫无用处。故而郑侑绝对不会出兵,而我们奇袭江夏,两处水路来往方便,朝廷兵马若是在水上拦截,只需江陵发一支水军,必可破之。”

    赵敷听了,拍掌叫好,道:“歆亥谋略深远,着实让人钦佩,便依歆亥之言,如今由谁带兵为好?带多少兵马为好?”

    奕歆亥道:“主公,迎击朝廷兵马事大,但各郡防务却也不能耽搁,如今迎击朝廷兵马之事,不宜调动各处战将,便由属下带一众兄弟去吧!至于兵马,只需自襄阳抽调三万马步军士,自江陵抽调一万水军,并提供足够调用的大小战船即可。”

    赵敷喜道:“若得歆亥带兵出征,我自然少了后顾之忧!”赵敷说罢,取过兵符与随身符节交于奕歆亥,道:“荆州各处兵马,歆亥你只管调用,不需禀报,另外,我授你假节钺,于军中可专行赏罚之事,便如我亲往。”奕歆亥接过兵符与符节,拜谢赵敷。当日便召集众兄弟,调集三万马步兵马,向江陵而去。又命曹英、周奂、费广、冯奎,乘快马火速赶往江陵,先调集水军与船只,等大军到时,便进军江夏。

    先不说奕歆亥率军出征,且说赵敷府中议事后,众人退去,赵成单独见赵敷,道:“兄长今日所为,依弟看或有不妥。”

    赵敷问道:“王弟所指何事?”

    赵成道:“便是兄长将兵符交于歆亥,并授他假节钺,依弟之见,歆亥与兄长并无亲缘,怎可将如此大任托付于他。再者,兄长也知道歆亥本事了得,奕家父子在荆州居于显位,军中多少兵将仰慕歆亥,若是他包藏祸心,则兄长休矣!”

    赵敷听赵成这般说,不悦道:“我弟何出此言?奕家对我的恩重如山,当年奕老将军搭救,我才不致死在乱军之中;前番歆亥与你一齐在天牢将孤搭救,我才不致屈死在那昏暗混沌之中;之后,又是歆亥一番谋略,带领兵将,大败蔡通,你我才能得了荆州以做立足之地。便是这些恩情,我此生都难报。奕家儿郎,各个都是重情重义之人,都是与我共患难之人,如何能做出你想的那般龌蹉事来?”

    赵成道:“兄长息怒,弟也知道奕家对咱们的恩情,自然也知道歆亥他们重情重义,但是人心叵测,若是兄长授予太多的权力,而未加以管制,只怕日久生变,还望兄长考虑周全。”

    赵敷斥道:“休要再言,我念你我二人亲缘,且你随我多年,同甘苦,共患难,不忍责罚你,若是日后你再说这些言语,我定不讲情面!”

    赵成闻此,百般无奈,应诺一声,便离开王府,心中郁郁。才行不远,却见有人拦住去路,随从军士上前驱赶,那人却高声道:“大人,还记得金纬否?”

    赵成闻此,心中一怔,命军士将那人带到马前来看,待那人走近,赵成认出,此人正是当年的同僚金纬,赵成问道:“果然是金兄,多年不见,却不料如今在此遇到。”

    金纬道:“大人,当年在京城你我同僚多年,而后京城变乱,你与州牧大人一齐追随先皇,而我却在乱军中走散。这些年来便四处浪荡也无安身之所在。如今听闻荆州之事,故而特来相投。”

    赵成道:“金兄素来足智多谋,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当真是造化弄人,如今金兄既来,便先到我府中小聚一番。”说罢,赵成命军士给金纬牵过一匹马来,二人并辔而行,一直进入赵成府中。

    赵成命府中准备酒菜招待金纬,二人推杯置盏一番饮酒闲话。酒过三巡,金纬道:“大人,恕在下直言,在下自见到大人以来,便觉得你愁眉不展,似乎有烦乱心事。大人若信得过在下,便说于在下知,或许在下有办法为大人解忧。”

    赵成苦笑一番,道:“我所忧愁的,便是我那兄长,我兄长太重情义,却不甚知驭臣之术。我苦心进言,反被兄长训斥一番,弄得我好生羞愧,好生郁郁。”说罢,赵成便将前事说于金纬。

    金纬道:“大人所言极是,自古以来,为人主者,最忌情义。太重情义,只会反受其害。应当以权谋,驾驭群臣,方可保江山。”

    赵成道:“奈何我兄长便是重情义,轻权谋之人。”

    金纬道:“大人恕在下直言,若是州牧一直如此,只怕这辛苦得来的所有,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赵成听金纬这般说,心中更加忿忿,问道:“金兄可有方法解我忧愁?”

    金纬沉吟片刻,道:“办法是有,只是目前并非说明的时候,待到时机到时,在下必告诉大人,为大人解忧。”

    赵成不悦道:“金兄莫不是消遣我?”

    金纬道:“将军何出此言,在下怎敢消遣将军,一切都是为将军着想。”说罢,将杯盏端起,与赵成又喝了起来。

    次日,赵成带金纬来见赵敷,赵敷也是认得金纬的,二人寒暄一阵,赵敷即封金纬为长史,协助处理一应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