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都能舍弃!” 刘波一脸震惊地站在半履带车的最高处,目光顺着江水朝下游望去。
果不其然,只见那二桥也呈现出断裂的断面,原本横跨江面的长长的斜拉索此刻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断壁残垣般的桥身孤零零地矗立在江面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遭受的劫难。
“肯定是有计划地摧毁了所有过江通道。”
刘波皱着眉头,满脸的懊恼,他从车顶上跳了下来,急匆匆地回到车厢里,想要赶紧和栎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许有他们的理由。” 栎白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别的事情。他的语气很是平淡,似乎从不在乎这些外在的状况,仿佛有着自己独特的使命,外界的这些变故并不能影响到他内心的那份笃定。
“司夜,你去过江北没?” 刘波心急如焚,他赶忙回头向司夜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司夜能给出一个有用的回答,好让他们能找到前往江北的办法。
“没,我们是乘舟去的江中区。” 司夜轻轻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那你不早说!!” 刘波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大声吼道。他原本以为司夜能提供一些关于前往江北的有用信息,没想到她现在才说,这可把他急坏了。
“我以为你准备了别的办法,再说我一定要去江北吗?” 司夜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冷漠,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你狠!” 刘波狠狠地瞪了司夜一眼,心里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小丫头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他现在满心都是尽快赶到江北的念头,可这司夜却如此不配合,真让他又气又无奈。
“出发,去青鱼嘴渡口。” 刘波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当机立断地指挥车辆立刻掉头朝桥下驶去。
他心里想着,既然大桥和二桥都断了,其他的跨江大桥一定也被炸断了,只能去试试其他的过江通道了,希望青鱼嘴渡口那边能有办法让他们顺利过江去江北。
青鱼嘴,那可是国营汽渡码头,是江城保留的过江通道之一。
平日里,这里除了人员可以通过渡轮过江去江北之外,车辆和物资也都能借助渡轮完成过江之旅,它属于国家战略准备的一部分,在交通方面有着重要的地位。
然而,平时这渡口的生意可算不上好,只能兼职搞搞船舶维修之类的活儿,以此来维持运营。
可如今,码头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那些船只看上去一片混乱,都是冲滩上岸的,仿佛是在慌乱之中被遗弃在这里的。
大部分人都已经弃船而走了,只留下这些空荡荡的船只,显得格外凄凉。
只有少数在船厂安家的人,他们无处可去,只能死守在船厂。
他们利用那些高大的船身作为掩护,躲避着丧尸的侵袭。好在这江里的鱼类并没有发生变异,这些人每隔几日就会下水去捞点鱼虾,靠着这些勉强维持着日子,在这末世之中艰难求生。
整个渡口如今由一个田姓老板控制着。这田老板可不是个善茬儿,一是他心狠手辣,手下的几个小弟也都是些亡命之徒,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二是听说他有个堂弟在江南是派出所所长,手里还有着不少枪,而且据说不久之后就会来跟他汇合,到时候他们在这渡口的势力恐怕就更加强大了。
这段时间以来,田老板在这末世的环境下,也逐渐摸清了丧尸的行动规律。
他发现丧尸们特别喜欢在夜晚成群结队地出动,四处游荡着去寻找那些幸存的人类,仿佛夜晚才是它们肆意横行的时刻。
而到了白天呢,它们则大多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懒洋洋地蛰伏着,除非受到了特别大的惊动,否则一般是不会轻易出来四处游荡的。
田老板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还带着手下的那几个小弟,试着修了几次渡轮。
可这修渡轮容易,让它动起来却难呀,因为他们不敢跑太远的地方去弄柴油,没有足够的油料,渡轮就只能无奈地趴窝在码头上,动弹不得。
田老板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盼着自己的堂弟能不能带点油料过来,好让渡轮重新运转起来,这样他们或许就能有更多的选择和生机了。
此刻,田老板正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艘万吨级江船的船头,目光呆呆地望着那滚滚东去的江水,脑海里不停地幻想着未来的计划。
他想着,要是能弄到油料的话,就干脆顺江东下,一路沿着江水前行,最后在出海口找个海岛躲起来,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或许就能逃过这末世的劫难,安安稳稳地过上日子了。
田老板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丧尸似乎都比较惧怕水。
下雨天的时候,就算是在晚上,丧尸的活动也会变得很少。他曾经就利用这一点,逼迫着几个老实的船工在雨天的晚上出去找物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船工居然都能活着回来,这也让田老板更加确定了丧尸怕水这个特点,心里也多了几分利用这一点来获取更多资源的想法。
“再等一个星期,堂弟他们不来,就冲出去运一次油!” 田老板狠狠地扔了烟头,那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江中,瞬间就被江水吞没了。
说完,他顺便喊上身边的小弟,然后通过跳板,大摇大摆地走向别的大船,准备去逼迫那些船工下水捞鱼晾晒,好为他们积攒一些食物储备。
“老汪,今天归你去打鱼了!” 田老板的一个小弟如狼似虎般地一脚踹开了舱门,那巨大的声响在安静的船舱里回荡着,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船舱里躲着船工汪师傅一家。汪师傅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以前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机修工,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那些机器零件,对于打鱼这件事,他可真是一窍不通啊。
前几次被逼迫着出去打鱼,他都是毫无所获,而且同去的船工还有因为各种意外而落水身亡的,这让汪师傅心里对打鱼这件事充满了恐惧。
长期的缺少食物,已经把汪师傅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气了。
他一脸哀求地看着田老板,声音颤抖地说道:“田老板,我这几天实在饿得没力气了呀,那小船也去不得江里啊。” 汪师傅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他一家四口人,此刻都在这艰难的处境中苦苦挣扎着。
女儿正在甲板上晒潮湿的被子,或许是想让那被子能多吸收一些阳光,给这寒冷的日子增添一丝温暖吧;
儿子刚满十岁,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本应该在学校里快乐地学习玩耍,可如今却只能跟着家人在这末世的船上艰难度日;而老婆又常年有病,现在弄不到药品,只能直挺挺地躺在船舱里等死,那模样看上去真是让人心酸不已。
“老汪啊,大家都是这样自食其力,你不去打鱼,得我们救济你们全家吗?”田老板弯下腰和颜悦色的说道。
“那我爸那头大雨冒险出去背回来的米面,你一点都没给我们!”汪师傅的小儿子突然喊起来,他清楚的记得,上次雨夜自己的父亲被逼夜晚出去冒险找物资,虽然活着回来了,但是全身湿透生了场大病。
“小狗东西!” 田老板的其中一个小弟听到汪师傅那带着哀求的话语,顿时火冒三丈,觉得居然有人敢顶嘴,这还了得。
他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汪师傅小儿子的脸上。
这小弟常年修船拉锁,手上的力气可不小,这一巴掌下去,着实厉害,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汪师傅的小儿子顿时被这一巴掌扇晕了过去,小小的身子往后一仰,瘫倒在了地上。
汪师傅见状,简直是心如刀绞,他呼天抢地地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儿子,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悲痛。
他老婆也挣扎着从躺着的地方坐了起来,尽管身体虚弱不堪,但还是拼尽全力地想要阻止这群人继续施暴,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毕竟他们一家人在这末世之中实在是太过弱小,面对这群恶霸,根本无力反抗。
田老板这时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道:“不去打鱼就饿死你们,下次下雨你还得去找物资,否则就打断你儿子的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凶狠与威胁,仿佛在他眼里,这些船工的性命根本就不值一提,只是他用来获取物资、满足自己私欲的工具罢了。
就在这时,那半掩着的舱门被猛地推开,汪师傅的大女儿哭着跑了进来。
她一看到弟弟被打晕在地上,心疼得不得了,立刻跑过去抱住弟弟,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可怜的女孩也因为长期的饥饿,瘦得跟竹竿似的,那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搂着弟弟,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满脸都是惊恐和无助。
“莫昂,全家都造反鸟啊?” 几个小弟看到这情形,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锤子,在手里挥舞着,嘴里还叫嚷着,准备大干一场,想要以此来震慑一下其他的船工,让他们都乖乖听话,不敢再有任何违抗的举动。
“哈哈,慢着!” 田老板原本凶狠的表情突然一变,他的目光落在了苗条的汪家大女儿身上,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舔了舔嘴唇,心里打着龌龊的主意。这段时间以来,都是船厂里没老公的几个嫂子陪他过夜,他早就玩腻了,此刻看到这年轻的女孩,不禁又起了歹心。
“汪妹妹,都是误会,你弟弟有点激动,我们收集物资也是为了最后大家一起逃命啊!” 田老板换了副嘴脸,满脸堆笑地跟汪家女儿解释起来,那副嘴脸要多虚伪有多虚伪,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指使的一样。
然而,女孩根本不理会他的这套说辞,只是紧紧地抱着弟弟,不停地哭泣着。
她的父亲汪师傅也是激动得一直咳嗽,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这样,你跟我去洗个被子什么的,我跟你们家每天准备点吃的,算是互助!” 田老板厚颜无耻地露出满嘴的大黄牙,那副色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女孩伸出手,想要去拉她。
“不要,我不去!” 女孩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充满了厌恶和恐惧,坚决不同意他的要求。
她把弟弟抱得更紧了,仿佛生怕会被这群人强行拉开一样。
“那我就只好请你去了!” 田老板见女孩不答应,脸色顿时一变,又恢复了那副凶狠的模样。
他朝几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弟立刻心领神会,一拥而上,连拉带拽地就要把女孩从她家人身边拉开。
一家人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拉扯开来,那凄惨的哭喊声在船舱里回荡着,其他船上听到动静的船工也都围了过来,但是都不敢出头劝和,只是一家人的哭喊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却又对这群恶霸的恶行只能默默地愤恨。
“给我扯开,汪家丫头今天就给我洗衣服!那几个嫂子就给你们分了!” 田老板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同时还提高了所谓的 “悬赏”。
几个小弟一听,眼睛顿时都冒出火星来,他们可都是好长时间没碰女人了,在这末世之中,生存都成问题,哪还有心思顾得上这些。
如今一听有这等 “好事”,立马就来了精神,想着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几个小弟举着锤子,咋咋呼呼地叫嚷着,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气了。
他们使劲地拉扯着女孩,眼看女孩已经完全被扯开,她衣服的下摆处因为拉扯而微微上卷,露出了白生生的皮肤。田老板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直了,那副贪婪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刘波的车队缓缓驶到了青鱼嘴码头。
刘波看着眼前的景象,记忆中的轮渡口如今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到处都堆叠着破破烂烂的家具和旧设备,仿佛是有人故意把大门给堵死了一样,整个码头看上去一片狼藉,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太好了,有人就行,估计里面会有架船的!” 刘波心里想着,他深知开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那可真是个技术活呀。
他一直都没想明白,怎么就能把竖着行驶在江面上的船,最后巧妙地横着靠在码头边呢,这其中的门道他还真是一窍不通。
刘波原本是想着先礼后兵的,毕竟大家都是在这末世中艰难求生的人,能和平解决问题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一想到之前在鲁家湾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冷酷起来。
在这末世之中,人们似乎只会服从强者,讲道理有时候根本就行不通,只有展现出足够的强硬和实力,才能让别人乖乖听话,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美洲狮,给我轰开这堆垃圾!” 他觉得此刻也没必要再跟里面的人客气了,先把路打通,找到能帮他们过江的人或办法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礼貌,等世界和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