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田老板那满是脏污的手即将拉住汪家女孩,准备强行把她拖走的时候,突然,一发炮弹呼啸着径直轰在了那轮渡码头的门口。
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原本被各种路障塞得满满当当的大门瞬间就被炸开了,木屑、石块等杂物四处飞溅,扬起一片尘土。
“老板,外面来部队了,还有坦克!” 一个负责在外面观察情况的小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尖锐,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
这消息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一时间,人群顿时就炸了锅。
船工们原本在这压抑的氛围下都噤若寒蝉,此刻却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大家的眼神中透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期待,也有担忧。
而那汪家女孩则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猛地挣脱开那些拉扯着她的手,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迅速跑到父母的身后躲了起来,她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显然是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得不轻。
田老板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他一直盼着能有救援到来,可又不希望救援真的就这么来了呀。
他原本还美滋滋地想着等弄到油料后,就顺江而下,找个岛屿优哉游哉地过上逍遥日子呢。
这下可好,部队回来了,他心里不禁打起了鼓,自己之前干的那些缺德事,可别被清算啊,要是被追究起来,那可就完蛋了。
“你,你们老实点,搞不好就是我堂弟请来的救兵!” 田老板色厉内荏地指着围拢到汪家船舱的其他船工们,故作镇定地作势威胁着。
他想以此来稳住局面,让这些船工们不敢轻举妄动,可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看着众人在他的威胁下又变得沉默起来,田老板又看了一眼躲在父母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孩,没敢再多耽搁,便带着一众小弟们急匆匆地跑到船舷上,偷偷地观察起外面的情况来。
轰开障碍物后,美洲狮威风凛凛地带队缓缓驶入了码头宽阔的停车场。
刘波他们四处打量着,只见这里除了几台废旧车辆横七竖八地停在那里,以及几个杂草丛生的花坛外,什么都没有。而轮渡的跳板处也是空空如也,并没有轮船停靠在那里,显得格外冷清。
远处倒是停了一溜货船,那些货船都是船头冲着岸,看起来就跟搁浅了一样,静静地矗立在江边,像一座座连在一起的城堡。
“是不是都躲在船上?” 刘波看着那些货船,心里暗自琢磨着。
他想着船舷比较高,舱门一般也能紧锁,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呀,说不定这些人都躲在船上避难呢。
于是,车队便慢慢朝着田老板藏身的那艘货船靠近过去。
田老板在船上看着驶来的美洲狮,心里害怕极了,他使劲咽了口唾沫,那发炮弹的威力他可是亲眼见识到了,自己费力的在大门堆了那么多东西,一炮就给轰开了,估计里面真的是有部队呢,这可如何是好呀。
半履带车缓缓停下后,刘波和栎白率先下了车,他们神色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而司夜,则依旧坐在车上,继续打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外面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魏小溪和掷弹兵们也从另外一台车上下来了,士兵们一下车便稍稍分散开来,迅速在四周警戒起来,他们手中的武器紧握,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眼前的这条货船,有半个身子还浸泡在江水里,船头扎在岸边,而船舷上的悬梯已经被收起来了,这情形一看就说明肯定有人躲在上面,只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出来罢了。
“上面有人吗?” 刘波扯着嗓子朝上面大声喊着,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码头回荡着,希望能得到上面人的回应。
田老板躲在上面,心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他既不想要这些陌生人,特别是部队的人过来,怕自己的那些恶行被揭露,可现在又不能不答复,要是惹恼了下面这些人,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的麻烦,这可真让他左右为难呀。
刘波又接连喊了几声,见上面还是没有回应,便朝魏小溪丢了个眼神。
魏小溪立刻会意,她二话不说,便掏出手枪,对着天空 “啪啪!” 开了两枪。
那清脆的枪声在码头的上空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也仿佛是在给上面的人一个最后的警告。
“别,别开枪!我们都是老百姓!” 没过多久,上面便传来了回应的声音。紧接着,一双手从船舷边缓缓伸出,然后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那模样看上去惊恐万分,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下方这些持枪之人的忌惮。
“上面有多少人?都给我下来!” 刘波看着冒头的男人,神色冷峻,毫不客气地朝着他命令道。此刻的刘波可没心思跟他们拐弯抹角,他只想尽快把这些人都弄下来,好甄别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对自己过江有用的专业人员。
“几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长官,不好下来啊。” 田老板躲在上面,偷偷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他见下面没几个人,虽然对方都带着枪,但想着自己这边熟悉船舱的地形呀,心里便琢磨着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在回应刘波的时候,话语里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抗拒。
“哦?还想跟我讨价还价?” 刘波听出了田老板话语里的那点小心思,不禁冷笑了一下。
他可没那么多耐心跟这些人耗着,于是对着旁边的美洲狮喊道:“美洲狮,试试这个铁壳子能有多厚?”
美洲狮装甲车听到命令,那威风凛凛的炮台立刻迅速旋转起来,黑洞洞的 50MM 炮口开始缓缓指向船舷。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那炮弹的威力感觉完全可以把船楼给轰个粉碎,那股强大的威慑力让人心生畏惧。
田老板一看这架势,顿时就慌了神,他心里清楚,要是真把这些人惹急了,开炮轰过来,那可就全完了。
他可不想就这么把命丢在这里,于是马上改口答复道:“别开炮,别开炮!我马,马上组织大家下船!”
“十分钟!” 刘波斩钉截铁地给了个时间限制,让各船的人员都尽快下船。
他想着要在这些人下来之后,好好甄别一下所有人,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专业的船只驾驶员或者修理工之类的,这样他们过江的事情也好有着落。
田老板听到这十分钟的时限,心里 “咯噔” 一下,但也只能先应下来。
他稍微冷静了一下,便安排了几个小弟去各个货船传达下船的要求,而他自己则召集了十余个心腹,把他们拉到一旁,小声地商量起来。
“各位兄弟,自从我田文光掌舵以来,没亏待大家吧。现在你们个个手中都有人命、强奸的案子,这要是让部队知道了,最后肯定是要被枪毙的!” 田老板压低声音说道,说完后,他还神情严肃地扫视了一下围过来的众人。
其实啊,在末世之前,这群小弟就跟着田老板,一边掌控着渡轮的运营,一边暗地里干着些黑色买卖,没少干缺德事。
等到丧尸病毒爆发后,他们更是变本加厉,逼迫了无数人出去找物资,杀害那些不听话的渡口职工,还强奸妇女,真可谓是做尽了坏事,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这十来个小弟听了田老板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迟疑之色。
他们平日里欺负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行,可真要跟部队对着干,他们心里还真没那个胆量呀。
毕竟部队在他们心里,那可是代表着强大的武力和权威呢。
“我看了,不是部队,军队的服装我熟,这些人绝对不是政府的人,搞不好也就是些打家劫舍的人穿了几件虎皮吓唬人。” 田老板见众人迟疑,便又接着蛊惑道,试图给大家吃颗定心丸,让他们鼓起勇气来跟下面这些人干一场。
“老板,可他们有枪啊,我们只有锤子、斧子。” 一个小弟有些担忧地说道,他看着手里那简陋的武器,再想想对方手里的枪,心里就直打鼓。
“就七八个人,还有女人,等会那些老百姓都下去了,你们就挤在他们中间,我说干,你们就趁乱砍人,抢车,抢枪,一旦成功,将来大家想啥来啥!” 田老板恶狠狠地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疯狂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成功之后的美好画面,全然不顾这其中的巨大风险。
“那就干!轮渡公司的两个保安,听说也是退伍军人出身,还不是我一锤子一个给报销了,哈哈哈。” 一个小弟听了田老板的话,顿时来了精神,想起之前自己干过的那些 “威风” 事,便得意地大笑起来。
“还有外国人啊,我刚才偷偷看了一眼。” 另一个小弟突然说道,他觉得这情况有点奇怪,怎么还有外国人在里面呢。
“那就跟说明不是政府的了,那就干!” 田老板一听,更加坚定了要干一场的决心,他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能把这些人搞定,抢了他们的车和枪,以后在这末世里可就横着走了。
“对,老外都怕死,劳资一斧子一个。” 又一个小弟也跟着附和道,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越说越觉得这事儿能成,都跃跃欲试起来,仿佛在这末世之中,最好的地方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事,不用考虑任何后果似的。
可他们却全然不知,他们面对的可不是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而是一群同样经历了末世考验、有着不俗战斗力的德军士兵。
船工们以及他们的家属们开始陆陆续续地从各船之间的跳板处汇集过来,那场面看上去有些杂乱却又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劲儿。
田老板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决定先下去稳住对方,于是便示意小弟们把手中的锤斧都悄悄地别在腰后,然后又指挥着多放几条楼梯下去,好让大家能尽快下船。
第一条缆梯被缓缓放下后,田老板先是把匕首小心地插在腰间,然后才慢吞吞地从船舷处翻身往下爬,那动作看上去不紧不慢的,仿佛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又或者是在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其他船工们也在小弟们的催促下,一个接一个地跟上,顺着缆梯往下走。
“哐啷” 一声,一座铁制的悬梯也从甲板上慢慢倒放了下来,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略显寂静的码头显得格外响亮,打破了原本的一丝沉闷。
刘波站在下方,静静地看着甲板上的人忙活着,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在这末世之中,要是真能有条船,倒也不错呀,可以直接开着船冲向外海,然后找个合适的岛屿,在那里自给自足,远离这陆地上的纷纷扰扰和无尽的危险,说不定还能过上相对安稳的日子呢。
众人就这样陆陆续续地下着船,刘波注意到有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在组织大家下船,他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要怕,自己人,自己人”,那声音听上去虽然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但总让人感觉有些虚情假意。
“什么自己人?” 刘波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狐疑,他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栎白在一旁则是露出了一丝不屑的浅笑,在他看来,乱世之中,如果一群人有个领头的,那这个人要么够狠,要么够勇,才能镇得住场子。
而从众人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怯意的样子来看,这家伙肯定是个狠人,而且估计没少干让大家害怕的事儿。
看着这一众下船的人,男男女女都有,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他们具体是什么身份来。
刘波感觉他们应该像是没有来得及逃离的轮渡或者船厂的员工,只是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经历了些什么,又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
“鄙人姓田,大家推举我暂时负责,长官!” 田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堆笑地招呼大家围拢过来,那副嘴脸看上去要多谄媚有多谄媚,仿佛是要极力讨好刘波他们似的。
“田老板,基本情况说说吧。” 刘波神色平静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田老板,想要从他的话语和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所有活着的人都下来了,除了几个生病实在走不动道的,大概六十个左右,都是船厂和轮渡的职工、家属什么的。” 田老板笑着介绍道,一边说还一边顺势掏出烟来,作势想发给刘波和栎白二人,那讨好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你们别围这么近,我听得见,干什么的我自己去问。” 刘波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这些人围得这么近,感觉有点不舒服,而且也不利于他观察和询问情况,于是便示意人群稍微往后退一退,保持一定的距离。
“大家很激动啊,看到政府的救援来了!” 田老板讪笑着说道,可他的眼睛却不住地偷偷观察着刘波的队伍。
他心里在暗自盘算着,对方有五个外国当兵的,还有三个年轻人,其中还有个美妞,再加上两台卡车,而且那卡车的后门还开着,自己这边的人只要靠得够近,这坦克估计也不敢随便开炮吧。
把这些情况都看在眼里后,田老板心里似乎就有了数,觉得自己或许能有机会从偷袭他们。
他顿了顿,然后便示意刘波自己去问众人吧,他自己则站到一边去,还故意作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在表示自己对刘波他们的尊重,可实际上他心里正琢磨着怎么算计对方呢。
“你们谁是船舶驾驶员?能开轮渡的,还有谁知道轮渡去哪了?” 刘波没理会田老板的那点小心思,自顾自地朝着众人开始询问起来,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找到能开船的人,好让他们顺利过江去江北。
“驾驶员开着轮渡跑了,不知道去哪了。” 有一个人小声地回答道,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仿佛对这事儿也很是惋惜。
“那码头还有能开的船吗?能过江的?” 刘波紧接着又问道,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着说不定这码头还有其他能派上用场的船呢。
“有一条,田老板知道” 又有人回答道,说着还不自觉地看了田老板一眼。
就在刘波找众人问话的时候,田老板却在一旁积极地跟栎白、魏小溪套着近乎。
栎白根本就没理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仿佛田老板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而田老板看着魏小溪,却似乎觉得有点面熟,心里不禁泛起了疑惑。
“这位美女,好像在哪见过?” 田老板凑到魏小溪跟前,满脸堆笑地说道。
魏小溪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她对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可没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
“真的,在哪见过!” 田老板却像是真的有点印象似的,还在那里自顾自地念叨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魏小溪,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我是江南鲁家湾土生土长的,我叔还是村里的领导呢!我堂弟还是警察!” 田老板还在继续套近乎,他觉得说出这些身份,说不定能拉近和魏小溪的距离呢。
魏小溪听到这句话,顿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接着便怒视着田文光,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恨不得要把田文光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因为在鲁家湾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怕的事情,那几个恶魔可都和眼前这个男人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