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身规矩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教养嬷嬷能够教养的。那一日赏梅宴,你也看到了,她那身气度,就是国公府的小姐都未必比得上。”而且她还发现,那嫡女身边的丫鬟不一般。常夫人越发觉得这嫡女有些神秘。
嬷嬷却有些不以为意:“大小姐既然愿意回来,那就还是需要认你这个嫡母的。那在这府中,自然还是要一切遵从你这位母亲才对。”
常夫人听嬷嬷的话,心中倒是舒服了几分,可也依旧有所担忧。她总觉得那姑娘不是那么好摆弄的。
嬷嬷继续劝说:“夫人,选秀的时间就快到了,总该让大小姐知道她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家中便可。”
“嬷嬷你说得对,女子如何厉害,害死要倚靠家中。”常夫人又想到赏梅宴那一日与太子少师走得近的常无念。
“嬷嬷,这中间还有个问题需要解决,我们得弄清楚这常无念为何会忽然回来。你一会吩咐人回我大哥家去,去说说这个事情。”常夫人总觉得不只是这接回来的大小姐不一般,就是这主动回来的常无念也不寻常。
“是,老奴这会儿就去。”
老嬷嬷连忙应声。
出了常府往张家去的欢喜在路上却遇上了巡查的人。马车被逼停,最后还是拿出侍郎府的名头才避开。
欢喜发现这城中四处都是巡逻的,忍不住微微皱眉。听到了国公府拿那几个失踪的摆件做理由,欢喜当即决定将那几个摆件想办法处理了。
“绿漪,一会儿你找人打听你一下,这京都城中,国公府行事最跋扈的有哪些管事。”
“是,小姐。”绿漪一句多话都没有,立即应下。在一个道路的岔道口就直接下车去打听消息去了。
等到张府,绿漪便已打听好消息回来了。
到了张府门口。蒋氏在知道悠兮过来了之后,便欢欢喜喜的迎了出来。
“悠兮,你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欢喜,看她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人才放下心来。
“府上没什么事,有些不习惯,就想过来看看。”欢喜笑着道。相处多年,乍然分开,是有几分不习惯的,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要是不习惯,回来住几天再走。”蒋氏连忙道。以前儿子要读书,家中就她和悠兮,如今家中忽然少了个人,别说悠兮不习惯,她也是不习惯的。
“今日不行,我已经禀过常夫人,出来几个时辰就回去,不会留宿。”其他欢喜都不担心,就是昨夜那样的情况,欢喜有些担心会连累张府,好歹那侍郎的品阶要比张遮高,那些人还做不到丧心病狂杀一位侍郎。
蒋氏倒是没继续说挽留的话,只是拉着悠兮往屋内走,然后吩咐厨娘要多做几道悠兮喜欢吃的菜。
两人各自说起分开之后的趣事。
等到张遮下值回来,欢喜起身。
“表兄。”
“悠兮回来了。”张遮有些高兴的看着屋内的人。一些时日不见,对于悠兮回来,张遮是有些高兴的。这么多年的妹妹,忽然成了别人家的,这感觉可算不上好。
“你在侍郎府过得如何?”之前的赏梅宴他是接到帖子了,只是当时刑部有事,耽搁了没去成。
欢喜:“过得还可以,表兄不必担心我。倒是表哥,看起来瘦了。”
张遮解释:“可能这些日子,刑部的事情有些多,加上昨夜发生的大案,忙了一些。”
“原来如此,表兄。即便是忙也要记得顾好自己,不然蒋姨可要担心了。”欢喜叮嘱了一句。
“表兄说起昨夜?是不是国公府被人偷盗的事情?”
“这一路上,我看到不少巡逻的,也隐约听到有人说起。”
“你也听说了?那高手闯入了国公府,没有惊动任何人进入了定国公的书房,将几个珍贵的摆件偷走了。”张遮当时在听到这个案件的时候,心头就是一跳。当时在听到案件的第一瞬间,张遮就想到了悠兮,可此刻看着一脸平静的悠兮,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嗯,谈论的人还不少,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这么胆大去擅闯国公府,还偏偏只是为了几件摆件。有人猜测是国公府的人做事跋扈,惹人上门挑衅的结果。”
欢喜说着自己听到的消息。说实话,当时她拿那几件摆件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倒是没有多想。
“你所说的也是目前为止猜测最多的。毕竟如果真是要偷盗,应该找库房才对。”张遮心底也有这样的推测,但从国公爷对待这摆件丢失的态度却并不是这么说,但这些,张遮没有说。毕竟是朝廷要案。
“这次负责这个案件的官员怕是要头疼了。”欢喜道。
“的确是棘手。”张遮赞同。
“你说说你们,好不容易遇上了,聊这些做什么,就不能够聊些其他的。”蒋氏看着两人道。
“听蒋姨的。”欢喜笑着道。
“此次赏梅宴,表兄未去有些可惜了。那位姚尚书的女儿可是也去了。”
张遮还有些未反应,蒋氏便笑着问:“如何?那姑娘是不是秀外慧中?”
“姿容秀丽,是京都中合格的大家闺秀。”欢喜说出了自己的评价。说着还看了一眼张遮。在如京都的马车上,蒋氏就跟她说起过,在早年,张家就和姚家定过亲。只是这些年,张家败落,最后甚至离开了京都,而姚家却扶摇直上,更上层楼。如今即便是张遮凭着自己的本事进入了刑部,当初的那个定下的婚约,张府也是有几分门不当户不对的。若是那姚家嫁女过来,在世人眼中是绝对的下嫁。
张遮面目平静的看向期待着自己回应的两人,心中叹了口气。
“母亲,我们家的条件会委屈了姚家小姐,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退亲。到时候母亲也不必为难,把信物都退了便可。”这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张遮觉得即便是有些事情变了,有些却未必会改变。且他的心中还藏着一份感情,即便是自己还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但他心里十分清楚,心中是抱着几分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