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狠狠撞在了墙壁上，钝痛传来，苏黎刚皱起眉头，摄人的寒气就直逼过来。
他被冻得狠狠一哆嗦，诧异地抬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浑身冒着刺骨寒气的人。
“师尊？”
苏黎语气疑惑，还带着点震惊。
面前的人一头披散下来的白色长发，五官像极了他十年未见的师尊司鹤轩，但眼角的皱纹、法令纹，那张明显苍老了不少的脸，都让他有些懵。
只是十年未见，司鹤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司鹤轩抬头，眼神无波无澜地看着苏黎，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肌肤相触的瞬间，隐约的生机从苏黎身上传来，虽然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但却让他已经衰败不堪的身体，仿佛久经干旱的沙地忽然降下了甘霖。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产生了极端的渴望。
指腹捻着苏黎手腕上那细腻的肌肤，无意识般摩挲了几下，随即顺势往下。
就在要探进宽大的衣袖时，却被苏黎牢牢按住。
“师尊，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么苍老，难道是渡劫失败了？”
手腕被碾磨时，过电的感觉窜起，弄得苏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眼看着司鹤轩竟然还想探进他的衣袖，他便急忙阻止了。
他不知道司鹤轩的修为到哪了，只觉得司鹤轩现在这苍老的样子，像极了那些渡劫失败之后迅速衰老的修士。
司鹤轩低眸扫过苏黎按着他的手，过分白皙细腻的手掌，和他苍老、满布皱纹的手，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没有渡劫。”
就在苏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就听到了比十年前嘶哑许多的声音。
“那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总不可能十年就衰老成这样，更何况司鹤轩怎么也是个大能。
“是修炼出现什么问题了？走火入魔？”
司鹤轩没有说话，冷淡的眉眼在阴森森的洞府中添了更多的寒意，被苏黎按着的那只手，忽然轻轻翻了翻，轻易就扣紧了苏黎的手腕。
紧接着另一只手顺势扣上苏黎的腰，轻轻巧巧地带着人，转眼就出了洞府。
洞府外面阳光刺眼，衬得司鹤轩那头白发都仿佛镀上了光，越发的扎眼。
苏黎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甚至顾不得伸手将揽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推开，又追问道：“师尊，你是不是闭关修炼的时候遇到什么问题了？我能帮忙吗，如果能帮忙的话，师尊尽管说。”
他还是觉得司鹤轩十年前莫名其妙出现，救了他，又将他带回碎星谷的举动有古怪。
“十年前我就进入天人五衰的境地，修为停滞不前，苍老是正常的。”
司鹤轩竟然开口解释了，苏黎诧异地抬头看他，继续追问，“那师尊当初将我带回碎星谷，是跟你天人五衰有关吗？那个杀人魔说我的血里蕴含了强大的灵气，吸干我的血，就能使修为暴涨。是不是我体内的灵气也能缓解师尊天人五衰的症状？”
十年，绝不至于苍老到这个境地。
但如果他的灵气真的有用，司鹤轩为什么将他扔在外面整整十年，似乎也没有要取他体内灵气的意思。
“微乎其微。”
苏黎：？
什么意思，是说他的灵力对司鹤轩的天人五衰症状只有微乎其微的作用吗？
“师尊有试过吗？”
怎么试的，什么时候试的，他怎么不知道！
当初阎三和零九可是割开了他的手腕，阎三更是直接吸了他的血的。
想到这，苏黎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握着的手腕，心里斟酌了片刻，低声道：“师尊，阎三，就是十年前抓住我的那个魔修，他说吸了我的血能增长修为。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师尊可以试一试，也许直接吸血，效果会好一点。”
十年时间，他虽然从练气期达到了筑基期，可要到金丹，遥遥无期。
十年前，阎三和零九，已经那么厉害。如果他仅仅靠着自己这样修炼，根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追上他们，更别说找他们报仇了。
他必须让自己的存在有价值，所以哪怕是提出这么以身犯险的提议，他也没有丝毫犹豫。
司鹤轩听到他的话，眉头却缓缓拧了起来。
“你让我吸你的血？”
苏黎果断点头，“师尊当年会救我，也是想缓解你天人五衰的症状吧？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血到底有没有用，但试一试也无妨。师尊救过我，我想报恩，并且师尊在，我在这碎星谷才有倚仗，不是吗？”
这十年他没有下过山，一切都靠着司鹤轩设下的屏障保护，可若是现在司鹤轩的身体出现问题。如果有朝一日撑不下去，那到时候他的这份倚仗，也许就跟着没了。
在偌大的修真界，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筑基，那些修为强的人想碾死他，就跟碾死蚂蚁一样。在他没有强大起来之前，他必须让司鹤轩这个倚仗好好的。
想到这，苏黎顺势抽出自己的手，从袖中拿出一片竹片，对着手腕就要划下去。
锋利的竹片要触及手腕那细腻的肌肤时，却忽然遭到阻力，怎么都划不下去了。
“师尊？”
虽然司鹤轩没动，但苏黎不用猜都知道是他阻止了自己。
“师尊不想知道我的血到底有没有用吗？”
司鹤轩指尖微动，苏黎握着的竹片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般，直接飞到了他的手里。
“不用你的血也可以，用血，也许我的症状还没怎么缓解，你已经血尽而亡了。”
苏黎：“那不用血，用什么？”
司鹤轩的视线，缓缓落在了苏黎的手腕上，想到刚才触碰、摩挲他的手腕时，感受到了的生机，手便再次落了下去。
手腕上的肌肤快速窜起电流，苏黎后背酥麻，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师尊这是做什么，还请师尊自重。”
他脸色微僵，不明白好端端说着他血的事情，司鹤轩怎么还动手动脚起来。
话音刚落，司鹤轩却再次逼近他，快速抓起他的手腕，连同小臂一起，整个贴了上来。
“肌肤相处也可以，面积越大，能得到的生机越多，对我就会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