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骜想找江鱼说的,是今日朝堂上的事。
今日早朝,特别热闹。
主持朝会的文信侯吕不韦一通忙活完,刚想宣布散朝。
嬴政戏精上线。
当众摔了一个杯子,陶片蹦得满屋乱跑!
然后口气极其不善的宣布,谁谁谁大半夜找他打小报告。
说太后跟长信侯嫪毐,在雍城离宫生了俩儿子。
质问满朝文武,可能吗?可信吗?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都说不可能,没听说过云云。
嬴政最后才说,打小报告的人诬告太后和长信侯,可恶至极,他一怒之下已经杀了。
但这事没完,必须调查清楚。
还太后、长信侯清白云云。
把这一场面绘声绘色的讲完,蒙骜依旧一脸兴奋。
“……江先生,您是没在现场没看见呐!”
“文信侯吕不韦不知所措;”
“太后气得掩面而走,鞋子都跑掉了!”
“长信侯嫪毐更是哭天抹泪的叫屈!”
“还说要当众脱裤子,证实一下自己是太监,绝无可能跟太后生子……”
“你等等!”
听到这个节点上,江鱼叫停:“嫪毐脱了么?”
“呃……没有。”
蒙骜说道:“吕不韦拦住的,说朝堂之上干这事,有伤国体!”
“吕不韦拦着,就不让他脱了?”
“必须得让他脱!”
“当然,最后结果肯定是脱不成的。”
“脱了就露馅了。”
“但不让他脱,怎么看他找理由不脱?”
“这人呐,不逼一逼,哪能思维大爆炸,燃烧小宇宙?”
江鱼深表遗憾。
裤子都没脱,还兴奋个什么劲?
太不好玩了!
蒙骜一脸懵逼。
啥叫爆炸?
小宇宙是啥?
猛不丁的听江鱼又说了一句:“可惜我不在,没能亲手导一导这么好玩的名场面!”
“您得亏没在!要不然,我才是黄泥糊在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
“上朝之前,文信侯吕不韦私下找我打听你,说有人看见你昨晚跟我俩孙子一起走的。”
“哦……”
江鱼笑笑:“正常,吕不韦在咸阳多年经营,这点眼线都没有,就白混了。”
“江先生,您咋还笑得出来?”
“我虽然是矢口否认,绝无此事。”
“但以吕不韦狡猾,绝无可能轻信。”
“说不准,已经暗中派人,在我家附近布下天罗地网,专门候着您!”
“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呐!”
蒙骜急出一身汗。
但江鱼依旧一脸云淡风轻。
“与我何干?”
“我的安全,陛下已经交给你了!”
“我处境危险,你给我说啥,赶紧去想办法保护我呀!”
“蒙将军,我看好你!”
“呃……”
蒙骜晕。
他忽然觉得,特别理解陛下的心情。
摊上江鱼这么个主儿,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听他嘚啵嘚。
太气人了!
只是,能有啥办法?
他跺跺脚,窝着火,带着无奈走了。
不多时,胡姬蹑手蹑脚的归来。
娇艳如花的小脸揪揪着。
好像还有点泛白。
“先生,实在不成,您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交哪儿?”
江鱼没听懂,反问道:“莫名其妙的,怎么突然说这个?”
“先生,您别瞒我了。”
“我在院外隐约听了一耳朵,蒙大将军说,文信侯正在四处打探您的行踪,对不对?”
“这都是我惹的祸。”
“如果我昨晚乖乖听班主的话,选唱侯爷的诗作;”
“再乖乖听班主吩咐,去伺候侯爷;”
“就不会连累先生被侯爷盯上了!”
江鱼乐了。
胡姬这脑路走歪歪了呀!
明面上看,昨晚跟吕不韦的冲突,似乎的确是因她而起。
但归根结底,是吕不韦妄图侵吞他抄来的那首《虞美人》在先;
他专捅吕不韦心窝子,差点没把吕不韦气吐血在后。
两人的恩怨,跟胡姬不能说没关系,但有也是微乎其微的有。
无足轻重。
“先生,奴婢生于外域,因亡国,才流落至咸阳。”
“旧国于奴婢,已成永久记忆,潜藏心间,难以释怀。”
“万般苦楚,无人能懂!”
“怎么也没想到,先生一首《春花秋月何时了》,打开了奴婢心扉。”
“能得遇您这样的知音,奴婢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胡姬这话,出于口,发于心。
换了别人,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江鱼却似笑非笑的问道:“所以呢?想倒退一步,自投罗网,把自己个儿送给吕不韦糟蹋糟蹋,换我平安?”
“能保先生平安,就算让人糟蹋,奴婢也无怨无悔!”
胡姬满面垂泪,梨花带雨。
决心却无比坚定。
“你无怨无悔是你傻,我有悔呀!”
“我费那么大劲把你买回来,还没糟蹋呢!”
“就这么白白送给吕不韦糟蹋?”
“我图啥?”
江鱼似笑非笑的问道。
胡姬有点懵。
能写出《春花秋月何时了》的先生,之所以买下我,只是为了糟蹋我?
不!
不会!
先生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他只是不舍得我!
那么……
“如果先生想,奴婢可以先让先生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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