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功夫之后。
赵姬失魂落魄的离开秦王寝宫。
脑袋里完全一团浆糊。
悠长长廊的尽头,一根圆柱背后,忽然闪出一道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太后,陛下怎么说?”
“他到底是诈我们,还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
这人三十几岁年纪,面容只是一般,但身形孔武有力。
勉强也算一表人才。
只是下巴上光秃秃的,一根胡子都没有!
正是长信侯嫪毐。
“政儿他说……说未来史书上,把咱俩的事全都记载下来了……”
“什么?咱俩的事上未来史书了?陛下怎么知道的?”
嫪毐和赵姬之事,发生于当世。
前后已经近十年。
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除少数身边近人知晓之外,外人根本无从察知。
嬴政身在此刻,对此一无所知,是正常的。
但他如果是从未来史书上知晓的这件事,就太诡异了。
赵姬和嫪毐大眼瞪小眼,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北。
“太后,陛下不是莽撞的性子。”
“吕不韦这么多年一直压着他,他都没当众发过火。”
“这次这么做,肯定事出有因!”
“我怀疑,肯定是有什么人,私下给他说了些什么。”
嫪毐猜测道。
“这还用你说?政儿在朝堂上不就已经说了,是有人给他打小报告?”
赵姬一手指头戳他脑门上,埋怨道:“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不知所措,你咋也昏了头?”
“不不不!太后,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找陛下打小报告那人,我知道。”
“我跟他喝酒打过架嘛,他告我刁状,在我预料之中。”
“不过,那人就是个酒晕子,说话办事,历来不怎么靠谱!”
“陛下肯定不会简简单单听信他一面之词!”
“而且,我可以证实,那人的确已经死了,他家人昨天还找我报丧来着!”
“我认为,是另外有人给陛下说过什么。”
嫪毐说道:“我还认为,这人极可能是一个方士!”
“方士?”
赵姬恍然。
天下方士,大都自诩通鬼神之道。
甚至深谙长生之术。
神秘莫测。
寻常人拿着什么劳什子未来史书说事,嬴政未必当真。
但方士说,就不一样了!
“太后,你别着急!”
“陛下近日不曾偷摸出宫,如果真见过什么方士,肯定是在王宫内!”
“托文信侯吕不韦的福,我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假冒太监,跟陛下身边的太监也有些交情。”
“我这就去打探打探,看看陛下这几天都见过些什么人?”
“有没有方士?”
事不关己,才会高高挂起。
事涉自己身家性命,嫪毐一点都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
半个时辰后。
太后寝宫。
“太后,都查清楚了!”
“昨天的时候,陛下的确在偏殿召见过一个齐国来的方士!”
“陛下身边的小太监说,方士觐见的时候,陛下屏退左右,只留了蒙骜大将军在身边!”
“他们在偏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旁人一无所知!”
“但是,方士和蒙骜告退之后,陛下发了好大一通火!”
“差点没把整个偏殿都砸了!”
嫪毐风风火火的报信。
跟赵姬四目一对……
实锤了!
肯定就是这个方士干的好事!
“该死!”
“齐国方士,跑我们大秦兴风作浪?”
“他想干什么?”
“他是想祸害我大秦宫闱内乱,坏我大秦国运吗?”
赵姬大怒。
浑然不觉,她和嫪毐之事,才是这次嬴政公然发怒的根源。
就好像,她还多么无辜一样。
“嫪毐,你知道那个齐国方士在何处落脚吗?”
“去!把他给哀家杀了!”
“不!不但要杀了,还要把他剁了喂狗!”
“不杀他,难消哀家心头之恨!”
赵姬恨的牙根都痒痒。
一怒下令。
“太后,现在这时候,杀那个方士,已经毫无意义!”
“恰恰相反,杀他反倒还会招祸。”
“陛下信他,只是偏信!”
“但若我们把他杀了,就是不打自招!”
“依我之见,我们不但不能杀那个方士,还要跟他交好!”
嫪毐的话,让赵姬差点没当场蹦起来。
什么玩意?
就因为这个王八蛋方士,我儿子当着朝上那么多文武大臣的面,羞辱我。
令我几近无地自容!
我不但不能杀他,还要跟他交好?
打我一巴掌,我还跟他做朋友?
我贱吗?
“嫪毐,你是不是糊涂了?跟那个狗屁方士交好,绝无可能!”
赵姬激烈反对!
甚至揪着嫪毐衣领,带着哭腔咆哮:“政儿不听我的话,你也不听么?我……”
这是准备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嫪毐哪能不知道她?
毫不客气的抢先一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太后,我这都是为了咱俩好!”
“还是那个话,陛下信那个方士。”
“那个方士能拿着未来史书的什么狗屁记载,忽悠陛下相信咱俩有事!”
“就能另找理由,让陛下相信,那些都是他一句戏言!”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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