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
张少博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道：“就知道你没听过，你要是早知道这么个地方，还会去五鼎门那种烂门派吗？
这位仙人名叫菩提祖师，你跟他学习，不愁学不到真本事。”
“如此厉害，岂会收我为徒。”
张少博笑道：“你这就不知道了，这个老神仙很喜欢收徒弟的，桃李满天下。好事从速，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他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菩提祖师喜欢招生，那是五百多年前了，而且自打教出了孙悟空这个“反贼”，教学班被没被取缔还不好说。
贺自立巡视了一下院子，起身朝屋子走。
张少博以为他要取行李，但见他走到门口，却停下了脚步，“罢了，留了字条也没人在乎。走吧。”
“就是，等你学成了本事，自己找个名山大川开个洞府，不比这里强百倍。”
张少博说完，痛快的带着贺自立便向目的地飞去。
张少博记得灵台方寸山在西牛贺洲。
一险峻的高山中，当年孙悟空跨海到了大陆，几番周折，机缘巧合才到了那里。
张少博虽然不知道具体地点，但雁过留痕。
菩提祖师这么有名的师父，只要还在，不愁打听不到。
从南赡部州的益州到西牛贺洲，无需太多时间。
到了西牛贺洲地界，张少博便打听这灵台方寸山在何处。
但每个被问及的人都摇头，表示没听过，第一天就在毫无进展的询问当中过去了。
幸好贺自立这人不会催促，也不抱怨，任由张少博安排。
看得出，只要张少博不放弃，他就跟着他一起打听。
终于随着询问的地点越来越偏，在一偏僻的群山中向一个樵夫问到了眉目。
樵夫一边磨着柴刀一边回忆着，“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我听岁数大的樵子提过。
说很多人都跟他学过仙法，几百年前，连像我这样砍柴的、都会一两句仙术口诀。
不过，现在嘛……”。
张少博有不好的预感，“现在怎么了？”
“反正我活了五十岁，没在附近见过他或者他的徒弟。”
言下之意，就算有这么个神仙，至少近五十年不活跃了。
不到黄河不死心，眼见为实，是不是真的不再教学，得亲眼见证。
张少博言辞恳切的问道：“那方便告诉我们灵台方寸山具体是哪一座吗？”
樵夫一指远处最高的一座，“就是那个喽，毒虫烟瘴环绕，没人敢过去。”
打量张少博他们，“你们是想求仙问道？何必来这里，外面多得是门派。
我外公的舅舅的女婿的儿子都是去了外面开的门派求学的，弟子成千上万，教的都是正路子。”
张少博心道，这么多门派，广收弟子，早晚搞得成仙飞升也内卷。
谢过樵夫，张少博带着贺自立继续前行，毕竟会飞，不需要像人类一样翻山越岭，直接飞到了灵台方寸山脚下落定。
此山壮丽，奇花瑞草，仙雾缭绕，林木幽深，周围没有任何可供人通行的道路。
樵夫说得不假，至少几十年没有人活动了，连道路都被藤蔓青苔覆盖了个彻底。
张少博不到黄河不死心，硬着头皮带着贺自立继续寻找。
扒开一道竹林屏障，视野开阔起来，就见前方隐约可见一洞门，旁边还有一块硕大的石碑。
虽然遍布青苔，但招架不住原本的字体太大，依稀可见“方寸”与“斜月”四个字。
张少博干笑道：“这里就是了。”
“……”
贺自立道：“看起来神仙妖怪都没有的样子。”
“别这么说，没准在家睡觉呢。”张少博先小跑了几步，咣咣敲门。
这一敲可不得了，稀里哗啦掉下来几块石头外加一堆积尘，幸亏张少博跑得快，否则便是一场灰尘浴。
看来神仙老头儿不教学了。
张少博叹气，失望的回头看贺自立。
贺自立不善感情表达的好处，此刻便显现了出来。
不喜不悲，自然也不会抱怨，没有加重张少博的“负罪感”，他只是道：“这洞府的门能开吗？”
张少博试着推了下，落下来重重粉尘，但石门也吱嘎一声打开了。
“有人吗？有人吗？”
回音告诉他们没人。
走进石洞内，映入眼帘的是个大厅。
高处是讲台，想必是菩提祖师讲道处，下面是一个个蒲团，则是弟子们听道处。
大厅顶端是个天窗，以便采光。
再往里走，则是休憩的寝室、藏书室、跟伙房等处。
洞内物件俱全，只是多数已经腐烂蒙尘。
张少博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孙悟空拜师学艺到现在不是五百年。
五百年是他被镇压的年数，孙悟空最后一次见到菩提到现在，应该快九百年了才对。
若拜师时，菩提就是个成熟的老师父，现在应该成熟过头，入土为安了。
除了天上有编制的正神，能吃到蟠桃延年益寿外，地上的散仙们，终有寿数限制。
“看来咱们来晚了。”
张少博想找个地方坐下，但四处都是灰尘，最后鼓着腮帮吹干净了一个蒲团，坐了下去，杵着腮帮叹道：“估计菩提祖师驾鹤西游了。”
贺自立关顾四周，“这洞府荒废可惜了。”
张少博道：“歇一会，咱们就走吧。
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跟我回望霞洞吧，我再给你另寻师父。”
贺自立低声道：“真不在了吗？”
“说他老人家不在了，确实有点太武断，弄不好人家改名换姓，去了别的地方收徒。
可我也不会掐算，哪能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
张少博说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得腾地站了起来，“咱们找人算一卦。”
“算卦？”
“去长安找袁守城算一卦。”张少博起身揪住贺自立的肩膀衣裳，“走，去长安。”
“我想留在这里等你。”
贺自立道：“你自己去还能快点。”
有道理，张少博带着贺自立一介凡人，总得控制飞行速度，“那我将洞门给你关好，免得豺狼虎豹吃了你。”
“……我在五鼎门还是学了一点功夫的……”
贺自立仰头看洞顶，“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有点……”。
没等他说完，就听吱嘎一声，洞门已经被关上了，大王走人了。
贺自立顿了顿，继续说道：“觉没觉得有点奇怪，这里真的没人吗？”
可周围确实寂静无声。
—
张少博径直飞向长安，寻找袁守城。
此人号称是钦天监台正袁天罡的叔父。
但从原著描述看他可比袁天罡厉害。
至少袁天罡算得还是人间兴衰更迭。
而他则连玉帝的圣旨内容都能提前预知。
真有这本事，算个菩提祖师的下落不成问题，是生是死，搬迁何处，总有定论。
张少博在长安大街上溜达了一会，到了西门大街，缝人就问：“这附近有没有个姓袁的算命先生？”
回答都是没有。
“邪门了，找菩提祖师没有，找袁守城也没有。”
菩提祖师毕竟快九百年了可以理解。
但这袁守城的活动时间线就该是当下，怎么也能没有呢。
没有算卦先生袁守城为渔民张稍算卦捕鱼。
使得泾河龙王心疼鱼子鱼孙，进而跟其打赌降雨量，想让袁守城算卦失准的这个原因，就没有泾河龙王违抗玉帝圣旨，被魏征梦中斩首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