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转过身：“啊？”
“变种人， X战警里面的那种——有召唤风暴的，有金刚狼，还有人的心灵感应的那种。”
“哈……”
小叔腰板挺直，笑了笑：“也不存在什么……”
“小叔，别把我当傻子糊弄。”
霍敛一脸认真。
这个世界的异常他早就知悉了，可相比较于这些他自己发现的真相，他还是更希望从血缘相近的长辈口中得知一些关于这些异常的解释。
“……”
小叔眯了眯眼，眼前的少年似乎在某个时刻拔地而起，不再是曾经跟在身后怯懦的想要吃小卖部里大大泡泡糖的孩子，而是一个和他身高个头差不多，目光隐约变得坚毅的大人了。
霍崇在一瞬间意识到，在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后，再想用“其实没什么事”之类的借口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已经不太现实了。
他似乎得找另一个更完美的借口，或者干脆把事情全盘托出。
“想要解释这一件事情，我或许得花很长时间。”
“你又不用忙着做菜，咱们时间很多。”
小叔笑了笑。
“走吧，边走边说。”
……
“我大学第一专业读的其实并不是地质学，我当年非常擅长背书，对各类事件的敏锐程度也很高，所以在考进首都建筑大学后，第一专业学的其实是历史相关的，历史建筑保护工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专业。”
“我开始研读历史，从那些建筑上残留的痕迹中获知信息，在此过程中逐渐发现……历史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学科，你会从这茫茫的时光长河中发现很多奇妙的事情。”
“比如一些绝不会被记录在正史中的文字，比如民俗，比如一些非正常传统。”
小叔说的很随性，霍敛听得很认真。
这些是他没法从梅雨眠她们那、从特异局方面得到的信息。
“我是80年代生人，八九十年代信息传播的方式中，杂志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也才十来岁，成天不学无术，但因为是小儿子，老爹和老娘都很惯着我，想要什么给什么。那时候学校订课外书，我想要的《自然科学》定了整整6年没断过。”
霍敛扯了扯嘴角。
瞧，谁说被偏爱的察觉不到呢？
何丹萍女士天天在家争吵的，霍广和天天不承认的，对小儿子的偏爱，其实只有不被偏爱的人不承认罢了。
“这是一本很权威的杂志了，但是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在这本杂志上看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稿件……”
小叔接着说：“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在杂志上看到了宣传人类特异功能的稿件，什么脑电波感应啊，什么开天眼啊神童啊之类的……”
“前两年有部电影叫《宇宙探索编辑部》，里面的角色会把锅顶在头上接收外星人发来的信号——这是科学吗？从我们的视角来看，当然不科学，但科学这个定义是很狭隘的。符合了公式的叫科学，那不符合公式的呢？不符合常理的呢？”
霍敛说不上来。
“当然，我无法断言当时风靡全国的天眼神童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你不是要高考了吗？这个时间段如果有人向你老妈兜售什么聪明药，一颗下去高考六百分七百分不成问题——那肯定是骗子。”
“我妈不会上当的，没人能从她口袋里掏出哪怕一块钱。”
小叔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小叔给你包红包！”
“不能私下给吗？会被她拿走‘替我保管’的。”
“……但是说回刚才的杂志上来，”小叔岔开话题：“当年刊登的这些稿件可谓是风靡全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是当时的人民愚昧吗？啧，不能这么说。”
“当时不止我们夏国在搞探索人体奥秘，全世界都沸沸扬扬的沉迷于探索超能力人类。全球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无数家研究人体的研究所，其中带头的不乏非常有名的科学家。现在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理所应当的说他们是骗子，他们愚昧……”
“因为通过了那些人的验证，证明这些事情是假的，是一些不法分子利用某种手段来骗取钱财、谋取利润……所以我才知道，特异功能、头顶铁锅发功什么的都是假的。”
“小叔。”
“啊？”
“你现在是老师吗？”
霍崇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这也能猜出来？”
“你这些话讲的好像老师在读范本啊——你真是老师？”
“半个老师，半个老师。”
“我妈说你当年高中差点没读完，成天混社会，现在都当上老师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没听说过？这些不重要！”
“你到底想说什么？”霍敛还是有点不明白。
小叔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想说特异功能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假幻想出来的？
“我的意思是……没有一场大规模的研究浪潮是空穴来风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特异功能的研究浪潮席卷全球，让‘神学的尽头是玄学’。”
“小敛，你是个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的天才，我们一定会有很多话聊的。”
“呃……”
“毕业之后跟我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更多和你有相同经历的人。”
“可我得考大学。”
“那里就是大学，不过是一所今年才会开办的大学。”
霍敛眼皮一跳，梅雨眠似乎和他说过相似的话。
“什么大学？我能考上吗？”
霍崇拍了拍胸口：“包的，我给你引荐。”
“当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大学，它会是国家重点培养，学生全靠举荐，国家投入巨大的重点大学。”
“嗬……如果能考上这样的大学，我妈岂不是会乐开花？”
“包光宗耀祖的。”
“那大学叫什么名字？”
“前段时间领导还在讨论，不过这两天应该定下来了。”
小叔翻了翻手机，在钉钉上翻了好一阵子：“哦哦哦在这里——招摇山，招摇山技术大学。”
“……”
“怎么了？”
“听着像个大专。”
“是大学的！”
而且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霍敛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