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您是指什么？”
费莱抬手指了指某个角落。
那个名叫曺贤真的课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那是呃……卫生角？那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
费莱当然知道那是卫生角。
摆着一些扫把拖把，还有一台扫地机器人。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她转换成中文，对耳机里的两人问道。
“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东西溜走了。”霍敛回答道。
因为只能看到费莱一只眼睛的视线，耳边又充斥着听不懂的泡菜语，所以他刚才没有全神贯注，只在费莱说话的时候回过神，看到一个转瞬即逝的东西。
但梅雨眠看的仔细。
“那是……一个扫把？”
她有些不自信：“一个看上去很老旧的扫把，当时就正靠在扫地机器人上面。”
“与其说是靠在扫地机器人上面，倒不如说是……踩在它的脑袋上？”
“蛤？一个扫把踩在扫地机器人的头上？这个该死的国家，连扫把也会霸凌别人了？”
费莱摇了摇头，向曺贤真发问：“曺课长，你们的扫地机器人坏过吗？”
“你怎么知道？”曺贤真很意外：“这台扫地机器人买了不到一年已经坏了6次了，返厂检修实在太麻烦，但那边的公司却非说是我们利破坏导致机器故障不再返修了——真是胡说八道，谁会暴力破坏一台扫地机器人呢？！”
“……嗯。”
人不会，但一把扫帚……应该有可能。
“扫帚？”
霍敛嘶了一声：“扫帚？”
“扫帚也会变妖怪吗？”
“当然有可能。”梅雨眠说道：“霓虹有帚神你忘记了？其实华夏应该也有类似的妖怪，只是地大物博，加上麒麟玄武朱雀那些大妖的名声太夺目了，所以很少有人把目光和研究对象放在这种小妖怪身上。”
“啊，这样吗……”
“我来查一查吧，你留点儿神。”
此时，费莱已经结束了“卫生角”“扫地机器人”的话题，跟着曺课长往监控区走去。
“从机器上来看没有什么毛病。”
她熟练的操作着系统，用中文说一遍，再用韩语说一遍。
“在摄像头的后台日志里也没有看到有人删除的操作记录。”
曺课长说道：“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看过原视频，的确是有一两帧的卡顿。”
“确实视频的卡顿是存在的，只是和技术无关。”
“呃，那是什么意思？”
“……”
费莱沉默着，将画面调到EPI娱乐公司大厅的监控画面，画面中几个打扮潮流的男人跟着工作人员从里往外走。
“啊，就是这里！”
曺课长说道：“他们就是在这里摔的跤！”
几秒钟后，先是处于前面的一个红发男子趔趄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绊倒了他的脚。
此刻，粉丝已经在公司的门口等候，公司拍摄日常物料的摄像头也已经对准了他们。
如果在这个时候摔个大马趴，未免有些难看。
他下意识的想要拉住身边的队友保持平衡，但没想到，在他扯住队友衣服的一瞬间，身边的那个队友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向前扑了过去。
你扯我，我扯你。
团队五个人，除了跟在最后那个黄色头发的男人外，其余四个一起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们的脚。”
霍敛下了判语：“是那个扫把。”
此刻，在监控画面中，他终于捕捉到了那个扫把的身影。
和梅雨眠说的没错，那是一条老旧的、古朴的扫把。
“独脚鬼。”
梅雨眠终于查到了资料，她打开折叠屏手机，将查到的信息摆在霍敛面前。
独脚鬼，考瑞亚特有的妖怪。
虽然虽然华夏妖怪中确实有记载“独脚鬼”，但那大部分指的是山魈。
而考瑞亚的独脚鬼指的是一种扫帚和烧火棍成精后幻化的妖怪，和霓虹的天邪鬼一样，是一种令人厌恶、喜欢恶作剧的小妖怪。
“看来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三人观点达成了一致。
“……”
霍敛摘下耳机，挠挠头，看向梅雨眠。
“她挂了？”
“是啊，怎么，还不舍得？”
“说什么不舍得……”
霍敛撇撇嘴：“我还以为能知道一个结果呢，比如她要怎么处理这个独脚鬼。”
“一个爱恶作剧的小妖怪罢了。”
梅雨眠捂住自己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拿开了挡眼睛的手。
大概是能力过度使用带来的副作用，她一只眼睛红彤彤的，一颗泪水从眼角滑落，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怎么，霍敛，你还觉得人家可怜巴巴？
人家没觉得你可怜就不错啦。
……
他俩离开房间后，由林叔微领头的“新线谈话”结束了。
年轻人们从屋子里蜂拥而出，院子里的宴会准备开始。
有钱，有钱，真有钱！
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梅雨眠是从哪儿搞了那么多珍稀海产品。
各种贝类琳琅满目的摆在桌子上，被寒风这么一吹，就自然的挂上了一层冰晶，鲜嫩弹牙。
霍敛一边吃，一边看电波在大群里的回复，她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
——高级养生会所（35）——
【电波】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长白山一霸】你是想要找一个捉妖的高手，把这个疑似独脚鬼的妖怪解决掉吗？
【电波】啊并不，为什么呢？
【电波】我只是在分享一件生活中遇到的事情
【长白山一霸】仓鼠震惊JPG
【位面之子】你在想的是，既然不会对人造成生命威胁，倒不如就这么放任发展，是这个意思吧
【电波】嘶，其实我并没有多想管这个国家人的破事……
【长白山一霸】不是这么算的，妖怪不是一个既定的程序，妖怪是会变的
【长白山一霸】可能它现在确实因为沉迷于恶作剧而并不会真正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可是一旦尝到过鲜血带给它们的刺激
【长白山一霸】你能期待一个妖怪的理智能压倒它的本性吗？
【长白山一霸】当然我的意思并不说所有的妖怪都会变坏
【长白山一霸】至少我认识几个隐居在长白山上与世无争的大妖，可是它们的入世的前半生也是尝过了鲜血和生命的
【长白山一霸】但是，永远，永远都不要把人类生命的可能性放到妖怪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