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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巢湖水寨

    “哈哈哈,不错,我柳人杰如今刀剑不能伤,已成金刚之躯。”

    王爷越听越糊涂,见两人说得什么“脱胎换骨”、“金刚不坏”之类的,真是一头雾水。

    秦红绫见王爷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和柳人杰,便直言相告道:“王爷,是这样的,武林中有一种绝学叫‘脱胎换骨’,乃是武功至精之人将自己练至离走火入魔,经脉俱碎仅一步之差,这时便会激发体内所有暗伏潜能,虽然暂时昏迷且有生命危险,然而一旦苏醒过来后,就完完全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武功更上一层楼,连身体也变得如钢似铁,但是此法不成必粉身碎骨矣!”

    王爷听后,如在云里雾里,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柳人杰道:“人杰啊,你以身犯险,实令本王担心啊。”

    “让王爷担忧,乃人杰之过,好了,从今往后,武林中我就真正的独步天下了!哈哈哈”

    “可是,大哥,你要注意保护你的死穴啊!”秦红绫毕竟也是老江湖,经验老道。

    “死穴?”王爷又是疑惑不解。

    “就是那里。”秦红绫指着柳人杰眉心处一条浅红色细纹对王爷说道:“此处通达天灵,直指百会穴,此穴乃人之百穴齐聚之所,一旦被破……”

    “红绫,此处乃我等三人知之,他人焉知,你放心吧。”柳人杰打断秦红绫的话说。

    “好了,不说了,我们上去吧,反正人杰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王爷说道。

    三人走出地洞,来到厅堂之上,恰好三魔接到飞鸽传书,正到处找寻王爷和柳人杰,刚好瞅见他们走进大厅,便也跟着走了进来。

    三魔一见柳人杰头发皆白,也大吃一惊道:“柳大哥,你的头发。”

    “哦,没事,有什么情况。”柳人杰见杨雄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筒子。

    “我们仨人刚接到巢湖密报。”杨雄递过竹筒。

    王爷拿过,自竹筒内取出小纸条一看,顿时大怒,将纸条递给柳人杰。

    柳人杰看后眉头微皱,转向王爷,问:“王爷有何示下。”

    “船帮人多势众,且沈氏兄弟历来就与官府不合,当地官吏屡次上书求我派兵围剿,我都一一回绝,只因我喜爱沈家兄弟英雄,若能招来共谋大事岂不更好。”

    柳人杰道:“沈如龙的女儿沈冰灵乃是聂枫的红颜知己,若等到聂枫前去相助,无异于为沈家两只老虎添上翅膀,到时候将更加难以应付,王爷爱才,人杰知道,请王爷还需忍痛,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可是我们新近才刚折了双煞、巫老怪和袁通,我们也是元气大伤啊。”王爷似有所虑。

    “王爷,我们还有三魔、红绫、小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爷,下令吧。”

    王爷拍案而起,道:“好,即日起兵发巢湖,剿灭船帮。”

    众人各自下去准备启程,迎接不日即将到来的厮杀。

    巢湖水寨中,沈冰灵自从在王府内救了聂枫后回到家中,一直闷闷不乐,比起上次回家更是愁闷,他爹沈如龙和二叔沈如虎心急如焚,见沈冰灵每日深锁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是活活要被急死。

    就在两人快愁煞白头的时候,寨中喽罗来报:“报二位当家,巢山上下来一人,带着一只雪猿,说是小姐的故人,要见一下小姐。”

    沈如虎知道灵儿上巢山之事,他心想:莫非是那位高人!兴许她来了就能为灵儿解开心结了。

    他赶紧吩咐道:“快快有请,叫厨房准备宴席,款待贵客!”

    喽罗应声而出,不多时,喽罗引进一身穿白衣的美艳妇人,妇人身后跟着一只大雪猿,走起路来“砰砰”直响。

    到了水寨会客厅,妇人扭头向那只雪猿说:“小白,你在此等我,不可胡闹,不可顽皮,可知道吗?”

    雪猿仿佛听得懂,呜呜地发出低沉的声音,眼睛一眨一眨的,它捡了个地方坐下来懒洋洋地晒太阳了。

    妇人请喽罗前面带路,这时,沈氏兄弟亲自出来相迎,两人双双抱拳施礼道:“寒寨粗鄙,还望高人莫要见笑。”

    妇人望望两兄弟,身材肥胖,声如洪钟,膀大腰圆,这就是沈如龙;身形健硕,面若镀铜,一脸络腮,这就是沈如虎。她呵呵直笑,还礼道:“沈家兄弟客气了,乡野草民秋婉莹,何劳沈氏双杰亲自出迎!”

    沈如龙一听“秋婉莹”三字,惊讶道:“原来你就是当年武林第一美女‘凌云仙子’秋女侠,真是三生有幸,不想今日竟能在此相遇。”

    秋婉莹笑笑说:“过奖了。”

    “秋女侠,请客厅用茶。”沈如虎做出请的动作。

    “请!”

    三人进入客厅,分宾主坐定,喽啰们上茶奉茗,忙得不亦乐乎,三盏茶过后。

    沈如虎问道:“我们虽身处水乡,对江湖上之事也略有所闻,秋女侠当年与聂大侠结为秦晋之好,在武林中一时传为佳话,我们也甚为欣喜。不想突遭变厄,聂大侠魂断崖壁,令我兄弟二人痛断肝肠,我兄弟二人本就对聂大侠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结识,不想……哎。”

    秋婉莹听沈如虎说起往事,又勾起自己的伤心处,也不禁热泪盈眶。

    沈如龙拉拉兄弟的衣襟,埋怨道:“二弟,你看看你,好好地提起这些伤心事做甚,害得秋女侠又伤心落泪了。”

    沈如虎不停的责怪自己道:“都怪我一时感慨,还请秋女侠宽怀。”

    秋婉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说:“不怪你,这也是我伤感之事。”

    “秋女侠,不知今番前来我寒寨,有何要事啊?”沈如龙问道。

    “想必你们也已知晓灵儿前番上巢山,正是拜我为师,我这次下得山来,这是为了灵儿而来。”

    “原来秋女侠已收灵儿为徒,真是可喜可贺啊,这乃是灵儿前世修来的福份,来人,速速备上酒席,为秋女侠接风洗尘。秋女侠,你从今往后就住在寨里,让灵儿陪你。”

    “两位以后也别女侠女侠的叫,显得生分的很,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妹子吧。”

    “岂敢岂敢。”两兄弟客套着。

    不多时,酒席摆定,沈如龙亲自为秋婉莹满上一杯。

    秋婉莹举起酒杯,对沈家兄弟说:“想必你们也听说了灵儿的一些事,那个害得灵儿茶饭不思叫聂枫的臭小子正是我的不孝犬子,我在这里先代他向两位大哥赔罪。”其实秋婉莹此行正是为聂枫赎脱罪责而来。

    “妹子言重啦,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心思,我们老人家哪管得了那许多,只是灵儿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如龙唉声叹气,他原先听二弟告知是个叫聂枫的小子害得灵儿如此,本来还咬牙切齿想去教训人家,不想聂枫竟是自己仰慕的聂少平的儿子,只能多喝几杯闷酒,解解心中怨气。

    “不妨事,我下山来正是为灵儿而来,待我前去开解开解她。”

    两人在前带路,到得灵儿房前,秋婉莹轻声唤道:“灵儿,是师父啊。”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说也真怪,换做平时,沈家兄弟叫半天门,也不见得灵儿应一声,今天奇了怪了。

    灵儿形容削瘦,面色苍白,只见她瞧见秋婉莹正笑呵呵站在门外,径直朝秋婉莹奔来,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秋婉莹一见灵儿憔悴成这个样子,抚摸着她那已经瘦削的脸蛋,即心疼又爱怜地说:“哎,瞧瞧我一个倾城之容的宝贝灵儿都瘦成什么样了,走,快跟师父吃饭去,晚上我们娘俩再好好聊聊。”

    沈冰灵微微点点头,让秋婉莹搂着走了。

    沈家兄弟见秋婉莹如此疼爱灵儿,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重新入席,沈冰灵见师父来了,兴许是胃口大开,竟然接连吃了三碗饭,秋婉莹心疼地说:“慢点吃,小心别噎着。”

    沈冰灵望着师父,俏皮地眨下眼睛,“嗯嗯”答应着。

    沈氏兄弟见秋婉莹一句话就让灵儿开口吃饭,并心情愉悦,心里也乐开了花。沈如龙见女儿如此开心,叹了口气道:“还是你师父懂你的心思啊,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对灵儿是一点辙都没有啊!”

    席上之人全都呵呵地开怀大笑起来,灵儿吃饱饭后,更是乐得偎依在秋婉莹身边,紧紧靠在她怀里,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与快乐!

    入夜后,秋婉莹和沈冰灵两人坐在屋外石桌旁品茗谈心。

    “灵儿,你这次去襄阳有碰到枫儿吗?”秋婉莹问。

    灵儿咬紧双唇,闷了半晌才蹦出一个字。

    “有。”

    秋婉莹又道:“那你怎么不让他和你一起回来呢?”

    “我……我……”

    “灵儿。”秋婉莹坐到沈冰灵身旁,拉过她的手,感觉有些冰凉,遂脱下身上的外袍替她披上,爱怜地说:“有什么事不妨坦白地告诉师父。”

    沈冰灵本想告诉师父在襄阳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但她又觉得羞于启齿,只是粉腮红红的,满眼含着盈盈的泪花,她只轻轻地说:“他现在很好,师父不要担心。”

    秋婉莹见沈冰灵不太想说,也知道再追问下去没个底,也就轻叹了一声,再不言语,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到了二更天,然后回屋同榻而眠。

    自此沈冰灵与师父天天腻在一起,也不再想起聂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