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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水寨比武

    待华之扬父子离去,大厅上只剩下沈氏兄弟、秋婉莹和沈冰灵时,秋婉莹拉着沈冰灵坐到桌子前,正言道:“傻孩子,我不知道你和枫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我却看得出来,你一点都不喜欢华云龙,你为什么要堵气嫁给他呢,这可是一辈子的幸福啊。”

    “师父,我……”沈冰灵有些动情,言语开始哽咽。

    秋婉莹继续说:“我和枫儿他爹虽然只做了几年夫妻便阴阳相隔,但我们深深爱着对方,这才是两情相悦,你如今勉强嫁给不喜欢的人,你这样会开心吗。”

    沈冰灵眼眶红红,一言不发。

    秋婉莹又说:“我深知枫儿的为人,和他爹一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说句心里话,自从在巢山上看到枫儿赠于你的金钗后,加之那段时间的相处,从那刻起,我就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

    “师父。”沈冰灵扑进秋婉莹怀里,眼泪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飞泻而下。

    “哭吧,这几个月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吧。”秋婉莹说。

    哭了好一会,沈冰灵停住哭泣,秋婉莹带着她进入房内。

    沈冰灵将襄阳之事原原本本全告诉给了秋婉莹。

    “灵儿,你为了枫儿牺牲太多了,不行,我一定要让枫儿娶你。”

    沈冰灵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让聂大哥因为觉得亏欠我太多而勉强娶我,我要的是他开开心心地像从前那样疼我爱我。”

    “灵儿,你为枫儿付出了少女最宝贵的东西,你要委屈下嫁给那华云龙,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师父,您甭劝我了,聂大哥要是真的心疼我、在意我,他为何不来找我,说明一切?”

    “他肯定会来的,枫儿这孩子我了解。”秋婉莹说。

    沈冰灵站起身来,道:“那好,明天日落前他若能赶到水寨,我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解释清楚的,师父,我累了,想进去休息了。”

    秋婉莹见灵儿如此表态,也只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心里直狠狠地骂着聂枫。一边也是一筹莫展,只一日时间,枫儿能赶到吗?除非奇迹出现……

    聂枫人在何处?

    不错,此刻他正赶往巢湖的路上,人不曾歇,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想到不久即能见到日思夜想的灵儿,他满心欢喜,就算汗流浃背,他也不觉得累!

    接连跑了三天的路,远远可以望见一大片清澈的湖面,“驾”,他又疾行了一会,来到湖边上,下马跑到湖边,蹲下身子,用手捧起湖水清洗清洗,又喝了一口湖水,真甜啊。

    他站起身来眺望着湖面,波光粼粼,曳曳生姿,延绵不断,一望无边,湖边长满密密的芦苇丛,八百里巢湖果然名不虚传啊。

    他手搭凉棚四周扫视了一番,看看有没有渡船可以行进。

    这时,恰好一条小船驶近。

    “船家,船家,麻烦渡我一渡。”聂枫冲船大喊。

    “这位爷,你要上哪。”

    “请问船家,这是巢湖吗?”

    “正是。”船上的人答道。

    “在下聂枫,要找船帮小姐沈冰灵。”

    “哦,上船吧。”船家将小船慢慢靠近岸边,聂枫踩上船,将马拉到船上。

    “谢谢小哥,多少船钱一会一并算与你。”

    “不用了,你怎么这会才来,再不来我家小姐就成亲了。”

    “啊,怎么回事,你快速速领我前去。”

    这个船家是谁,原来是秋婉莹与沈家兄弟派的得力喽罗在此专候聂枫,吩咐一有聂枫前来,便马上接他回寨。

    喽罗拼尽全力划动小船,不一会儿就到了船帮大寨。聂枫在船上只是铁青着脸,一脸苦相,只言不语,他不晓得灵儿为什么会等不到自己就要成亲。

    到了寨子,喽罗对聂枫说:“公子稍候片刻,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这时,大厅上沈氏兄弟、秋婉莹、沈冰灵、华之扬父子正坐着聊天,华之扬又再询问沈如龙如何办华云龙和沈冰灵的婚事。

    沈如龙昨天不肯答复,今天又见催问,心下烦恼不已,正在无计可施时,喽罗进来报:“报二位当家,寨外一人,自称聂枫,求见小姐。”

    在场人听得聂枫前来,特别是沈冰灵,心下暗自窃喜不已,虽然她脸上却毫无表情,但是一闪而过的喜悦还是被秋婉莹细心的察觉了,秋婉莹心想:这灵丫头脾气也倔,必须如此如此,方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恨。

    秋婉莹拉过沈如虎,轻轻耳语了几句,沈如虎听着听着脸上漾起会心的笑容。

    沈如龙见女儿对聂枫的到来无动于衷,便说:“灵儿,你的聂大哥来了,你快去接他啊。”

    沈冰灵没好气地说:“把他赶走,他来做什么。”

    “真的吗?”

    沈冰灵默不作声。

    “那好,来人啊,将聂枫……”沈如龙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灵儿的表情,只见她脸红耳赤,如龙心里暗自偷着乐。

    “将聂枫公子请进来。”

    “爹,灵儿不理你了。”沈冰灵气得直跺脚,正要到师父身边,不想秋婉莹不知何时离开大厅,已不见了踪影。

    喽罗出厅引聂枫进入,聂枫来到厅堂之上,见正中央两把虎皮交椅上坐着两位威风凛凛的中年汉子,想必这两位就是灵儿的爹和二叔了,他又看到灵儿正低着头站在其中一人背后,他欣喜若狂,上前参拜道:“在下聂枫,参见二位前辈。”

    “公子多礼了,请坐,来人,看茶。”沈如龙见聂枫气宇轩昂,英武不凡,果然是风流潇洒,一表不俗,难怪令灵儿魂牵梦萦,两兄弟一见聂枫便喜爱不已。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赞许地笑笑点了点头。

    聂枫见到灵儿,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赶紧冲上前去抱紧灵儿,失声唤道:“灵儿,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沈氏兄弟两个都眼巴巴地等着灵儿说出“聂大哥,我们永远不分开了。”这句话,谁料灵儿一把推开聂枫,白了他一眼,问:“你是何人,我不晓得你说些什么。”

    聂枫一下子蒙了,他也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伤了灵儿太深,他痛责自己道:“灵儿,我知道我以前不好,误会了你,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别生气了。”

    灵儿正待回话,华云龙沉不住气,冲到聂枫面前,护住了灵儿,没好气地说:“姓聂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沈姑娘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你不必再假惺惺地在这里演戏了,你可以走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狠狠敲击着聂枫的脑袋,聂枫只觉头脑一片空白,“嗡嗡”直响,他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灵儿,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真的。不会的,不会的。”

    沈冰灵不言不语。

    华云龙说:“我可以代沈姑娘告诉你,这都是真的,如果你还不肯走,我只好赶你走了,都听说你武功不凡,今天我华云龙倒要领教几招。”

    聂枫说:“我无意与你为敌,我今天只想要灵儿原谅我,你不要欺人太甚。”

    华云龙拔出剑,跳出厅外,大叫道:“姓聂的,是个男人就出来比试比试。”气焰之嚣张令人反感。

    沈如虎见聂枫还站着一动不动,大呼道:“贤侄,速去,莫让他看轻了你。”

    聂枫闻言,见沈氏兄弟都冲自己微笑着点点头。他见灵儿对自己默不理睬,感觉心灰意冷,也罢,今天不和华云龙过过招,倒显得我窝囊了,走到厅外,见华云龙早就迫不及待地拉开驾势准备搏斗了。

    聂枫跳下台阶,做出一个手势,“请华兄手下留情。”

    华云龙“哇哇”狂叫着,舞动手中剑直冲聂枫刺来,聂枫轻轻一闪而过,华云龙左劈右砍,上挑下撩,聂枫轻而易举一一避过。

    “姓聂的,你为何不还手,是怕了我不成。”华云龙见聂枫背上有剑,只不抽出来迎战,一味的闪退自己,便大喝道。

    “我聂枫虽年幼,自出江湖还未曾怕过,你既将与灵儿成亲,便也是在下的朋友,我不忍伤你。”聂枫言语有些凄凉,话声有些哽噎。

    “贤侄,你放心,婚姻大事乃要父母之命,我和大哥尚未答应,灵儿也是一时之气,你别太在意,你们俩个也算同辈,你就放开手脚一展武艺,今天就当来个比武招亲,不过要点到为止。”沈如虎走出大厅喊道。

    聂枫刚才还有所顾忌,现在一听沈如虎这样说,原来灵儿是在气我呀。

    沈氏兄弟和华之扬走出大厅,也来观看两人比武,水寨里的众弟兄们也都兴致勃勃地等着欣赏两人的武功,灵儿随后也走了出来。

    “二弟,怎么不见妹子啊。”沈如龙问道。

    “她去……”沈如虎冲大哥轻轻耳语了几句。

    “哦,呵呵。”

    华之扬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担心自己的儿子技不如人丢了面子,便冲着华云龙喊道:“云儿,让这里的人见识见识你的真本事!”

    华云龙气势高涨,咄咄逼人,再次举剑冲聂枫而来,聂枫赤手空拳迎战,十余招过后,华云龙丝毫占不得便宜,聂枫只用单手就轻松地敌住。

    “姓聂的,你是不是不会使剑啊,明明有剑,却只手相搏,你未免太小觑于我。”华云龙喘着粗气道。

    聂枫道:“我本与你无仇,你不要逼人太甚,我的剑不杀无仇之人,我们只是比武过招,又不是生死相搏。”

    “气煞我也,呀!”华云龙再次舞剑直冲过来,聂枫原地不动,眼看剑就要刺进聂枫身体,在场所有人均失声尖叫,灵儿情急之下脱口叫道:“聂大哥,小心。”

    沈氏兄弟一听灵儿出声,都呵呵直乐,灵儿啊灵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十分惦念他,嘴上就是不依不饶。

    华云龙恨不得一剑刺死聂枫,拼尽全力一扎,谁料扑了个空,聂枫去哪里了。

    大伙仰天观望,只见聂枫纵起身子已经跃上三丈高空,一个翻身下落到华云龙身后,抓起他执剑的手,轻轻一用劲,便把他的剑夺下,反手一比,剑身直逼华云龙的脖子。

    “你杀了我吧。”华云龙也是有点英雄气概的。

    “我早说过的,我从不杀与我无冤无仇的人,何况你今日做客于此,我更不能让沈家两位前辈为难。”聂枫将剑双手奉还华云龙。

    “承让了,华公子。”

    在场所有喽啰皆拍掌叫好,齐声喝彩。

    “臭小子,你欺人太甚,尝尝我华之扬的厉害!”华之扬见儿子不能取胜,跃到聂枫身边。

    华云龙见到父亲,悻悻躲到一旁去了。

    华之扬也不愧是一方霸主,拳法老道,掌风刚劲,一上来就“呼哧呼哧”接连出了几个狠招,分明是要致聂枫于死地。

    聂枫毫无惧色,只见他从容应对,瞅准华之扬的一个破绽,一脚踢中其腹,华之扬中脚后飞了出去,聂枫马上跃起,轻轻接住他,缓缓落下,为不使其颜面扫地,待落地时两人同时着陆,聂枫的双手扶正华之扬,不让他踉跄,华之扬只觉惭愧不已,向聂枫拱手谢道:“多谢聂公子手下留情。”

    “哪里,是前辈德高望重,不忍伤及在下,承让了。”聂枫谦虚地说。

    周围的人全都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特别是沈氏兄弟,更是对聂枫啧啧赞叹不已。

    聂枫望了一眼灵儿,虽说灵儿早已不再怨恨聂枫,只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此刻她见聂枫胜了,也是不动声色地静静站着,脸朝向一边。

    聂枫向沈氏兄弟施礼道:“二位前辈,在下献丑了。”

    “呵呵呵,贤侄只手原地不动就接连获胜,真是武功不凡啊,来,进厅叙话。”沈如龙大悦道。

    “慢着,聂枫小儿,待我来会一会你。”一个声音自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