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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神仙眷侣

    聂枫跑出厅堂一看,大喜过望,大叫一声:“大哥!”

    原来来人正是程德义,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此刻他见日思夜想的兄弟聂枫就站在眼前,便大呼道:“兄弟,哥哥太想你了,所以叫喽罗们不必通报,我自已先奔过来了,义父他们在后面呢。”

    两人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兄弟,一年多了,变得成熟了,身子也结实了。”程德义满心欢喜地说。

    正说间,陈老汉由两个喽啰搀着颤巍巍走上台阶,聂枫和程德义马上下去扶他。

    “老伯,害您老千里迢迢奔波来此,实乃聂枫之罪啊!”聂枫自责道。

    “贤契不必介怀,你要是不请小老儿来啊,那才是罪噢!”陈老汉笑着说。

    两人将陈老汉搀入大厅,灵儿一见老汉,也赶紧起身相迎,聂枫将厅堂上所有人都一一各自介绍了一番。

    程德义本是豪爽之人,一见又多了个兄弟江禹,便大笑道:“太好了,想不到我程德义一介草莽,竟然有两个志同道合的兄弟,实乃人生之一大快事,今晚我们三人当痛饮几杯,至醉方休!”

    聂枫和江禹齐声叫好。

    江震东见儿子有两个性情如此直率的义兄,打心眼里替他高兴。他吩咐道:“抬上来。”

    门外家丁扛进几个大箱子,江震东笑着对沈氏兄弟说:“山野小民,也没啥好东西,这些全做薄礼,还望二位寨主莫要见笑。”说完叫家丁们掀开箱子盖。

    一箱满满的金元宝自不必说,另有玉器、玛瑙、翡翠等就更是数不胜数,此外还有十领狐裘大衣;待最后一个箱子打开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尊白玉雕成的弥勒佛像。

    “哎呀,太贵重了,二位堡主实在是太破费了。”沈氏兄弟站起身谢道。

    “哪里哪里,区区小礼,不成敬意,那十领狐裘大衣是贱内与弟妹二人连夜赶制,做工粗糙,还望不弃。”江震东也站起欠身道。

    “木夫人做的大衣就是暖和,对吧,枫哥。”灵儿问道。聂枫点点头。

    沈冰灵捧起木夫人和林夫人的手,见上面血迹斑斑,满是伤疤,眼眶顿时湿润了,哽咽着说道:“枫哥,瞧两位夫人的手都磨破了,定是赶制大衣所致。”

    聂枫凑近一观,也伤感不已,道:“二位夫人劳累为聂枫之事,此恩此情在下实在难以为报。”

    两位夫人浅浅一笑,木夫人道:“傻孩子,我们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程德义也吩咐手下抬进一口大木箱子,手下人掀开箱子盖,撑起两面喜幕,顿时满屋华辉,金光熠熠,只见两面喜幕,左边上书:连理同枝比翼双飞;右边上书:神仙眷侣天作之合。绣字之线均是纯金制成的金线,难怪一屋金光,闪铄不停。原来程德义在青水坳对陈老汉所说的就是用金线织就喜绛。

    “程大侠太客气了,小婿与小女成婚,竟劳动你们两家如此大费钱财,奔波劳顿,实在让我兄弟二人过意不气。”沈如龙说道。

    程德义自然是谦恭了一番。

    是夜,聂枫和程德义、江禹三兄弟在寨外湖面,驾着一艘小船,三人坐在船舱内对月饮酒,好不惬意。各述衷肠,兄弟之情不言自明。

    当聂枫讲到身中奇毒而沦为乞儿之时,程德义哇哇大叫道:“贤弟啊,当时你为何不手书于我,为兄可以派人去接你啊。”

    江禹也说道:“是啊,哥哥为何不吱一声,我兄弟三人自该福祸同当才是。”

    聂枫举杯对二人道:“我聂枫命不该绝,自得郡主相救后进入万花谷又遇师姑,得治眼睛后又天降奇缘,阴差阳错地食了四虫之血,误打误撞根除了体内之毒。如今我已得到天葵剑,报仇之日不远矣,来,我们今朝一醉同休,我聂枫今生有你二人当兄弟,吾愿足矣!”

    程德义道:“痛快,我兄弟三人今后就有福同享,有祸我自当之。”

    江禹道:“不对啊,大哥,应当是有福你自当之,有祸兄弟与你当之才对。”

    望着两人醉眼迷朦,两腮微微泛红,聂枫也有些许醉意,大喊道:“人生得一知已足矣,如今我们三人对饮湖心,乃平生一大快事,今后必当祸福已共,同荣共耻。”

    “对,还是贤弟有文化,愚兄自罚三杯。”程德义举杯痛饮。

    江禹也举杯畅饮而尽,三人大笑而醉。

    当晚三人醉卧于船舱之中,尽兴而欢。

    又过了数日,转眼已至聂枫大婚之日,寨里寨外全都喜气一片,人人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的笑容,寨里寨外摆满酒席,大伙正兴致勃勃地翘首企盼,希望早点见新娘子。

    沈冰灵闺房中,木夫人、林夫人和林娉婷正在替她梳装打扮,林娉婷指着铜镜里的沈冰灵说:“沈姑娘真是天下第一美人啊,真叫人羡慕啊!”

    木夫人与林夫人也是啧啧称赞。

    说的沈冰灵不好意思,羞怯怯地低下头。

    但见:乌云梳成两团髻,零碎散落披于齐肩,鬓边斜插一支凤头金钗,身上披着大红霞帔,轻描娥眉,淡点桃腮,浅抹朱唇,略施粉黛就已是美艳动人,沈冰灵真是玉人一个。

    直看得木夫人惊呆了,不断称奇,道:“当年婉儿行走江湖时,就美艳万分,人皆称武林第一美人,我看哪,从今日起,这称号是你的了!”

    沈冰灵羞愧难当,梨窝浅笑,轻言道:“木夫人取笑了,我怎敢与婆婆相提并论!”

    木夫人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啊,反正这称号你们婆媳俩谁当都一样。”

    “时候到了。”林夫人提醒道,说完拿出一块大红纱巾将沈冰灵脑袋遮盖起来。

    木夫人拿出一串红色绣球,递给沈冰灵,让她牵着一头,自己揪着另一头,带着沈冰灵走出闺房,来至大厅之上,聂枫早就等候在那,只见他:头发束起,留一披齐整长发并于肩后,面如傅粉,容如冠玉,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身披大红喜袍,真是个风姿翩翩玉郎君,俊俏潇洒美少年啊。

    “聂贤侄,新娘子就交给你了。”木夫人笑呵呵地将红绣球的另一头交给了聂枫后,便乐呵呵地与林夫人和林娉婷入席就坐。

    聂枫小心翼翼牵着绣球,引着沈冰灵进入厅堂,大厅正中间挂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喜字两边是程德义送来的两块大红喜绛,厅堂之上沈氏兄弟与秋婉莹分坐于两旁,全都是喜气洋洋,脸上始终神采奕奕,笑容满面。

    聂枫与沈冰灵走至沈氏兄弟和秋婉莹面前,司仪之人大喊一声:“跪。”

    两人齐齐跪下;

    “一拜天地。”聂枫两个转个身对着厅堂外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两人又转过身来拜过双方长辈。

    “夫妻交拜。”两人面对面,互相磕了一个头,礼毕。

    秋婉莹笑着说:“枫儿、灵儿,从此刻起你们两个就要荣辱与共,相濡与沫,举案齐眉,恩恩爱爱,再不似从前一样了。”

    两人齐声答道:“是,娘。”

    沈如龙也呵呵笑道:“枫儿,从今天起,我就把灵儿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生照顾她。”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定会照顾好灵儿的,请您老放心!”

    这时司仪又高呼“礼成,送入洞房!”在众宾客的注视下,两人徐徐迈入内堂,在一片啧啧称奇的感叹声中,两人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

    “好一对璧玉佳人啊!”宾客们赞赏最多的就是此句。

    待聂枫和沈冰灵进入新房,聂枫扶沈冰灵坐于床沿,用手揭开蒙脸纱布,娇滴滴的新娘子,如含苞海棠欲绽蓓蕾,真是美艳动人。

    “灵儿,你真漂亮!”聂枫俯身低首轻轻吻了吻沈冰灵的香腮,灵儿脸颊微红,羞羞地看着聂枫。

    聂枫扶着沈冰灵坐到桌前,端起桌上的酒,斟满两盏,递给灵儿一盏,两人交杯一饮而尽,数不尽无限畅快。

    “枫哥,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俩就是夫妻了,以后同休戚,共荣耻。”灵儿深情地望着聂枫说道。

    “嗯,只是匆匆忙忙之中让你嫁给我,太委屈你了。”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多苦多难我都不怕,枫哥你出去招呼你的两位义兄弟吧,他们都还在等着你呢。”

    “我想再陪陪你。”

    “不用,有孩子陪着我呢。”灵儿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一脸慈爱。

    聂枫道:“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再来陪你。”

    水寨内外,吆喝声此起彼伏,觥筹交错,举杯推盏,声声不绝于耳,人人喝得面红耳赤,聂枫与众宾客皆喝得大醉。

    就在大伙沉浸在快乐无比的境界之中时,不知有一场灾难正悄无声息的袭来。

    此刻,巢湖上有数十只艨艟战船正扬帆随风而行,气势浩浩荡荡,每船上有官军百余人,看情况所有战船上的人数加起不下四五千人,缓缓驶向水寨大寨方向而来。

    水寨瞭望塔上,一眼尖喽啰望见一排战船驶来,马上吹响号角,“呜呜呜”声声嘹亮的号声吹惊了寨里寨外。

    沈如龙闻声大惊,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一喽啰冲进大厅禀报:“大当家的,几十艘战船正朝水寨驶来,看样子是官兵。”

    沈氏兄弟马上起身前往寨外高处观看,远远望见一队官船浩浩荡荡驶来,每船上皆带甲百余,全部披挂齐整,沈如虎吩咐道:“用箭将来船射住,不让其靠近水寨,再遣神射手五十,专射桅帆,让其船不得顺风行驶。”

    “是,二当家。”

    两人进入大厅,对众人说道:“实在抱歉,让众位前来赴宴,不想事有突然,还望各位到后寨一避。”

    江震东站起身来道:“二位寨主,不知官军为何突然来袭?”

    在座之所有人皆站起身来望着沈家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