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下水道里一下子钻出这么多人，科琳娜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这阵仗对吗？”
“这阵仗，是来找我们干架的。”
法兰看到这来势汹汹的一车面包人，马上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法兰大人，他们应该都只是些普通人，让我来处理就好。”
阿拉尔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法杖，跃跃欲试。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城外，自然也不再受城内魔法禁令的限制。
“不用，动静太大的话，会招致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法兰摇了摇头，他心中已有定夺。
在身边两人懵圈的目光中，法兰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出现在那些人的视野中。
“哦？就是你追到这里，还想把钱都讨回来是吧？”
为首的那人挥舞着手中的铁棒，恶狠狠地说道。
法兰没有回答，只是在默默观察眼前的这一大群人。
虽然看上去是二十多个暴徒，但其中有大部分都是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大概是充数的乞丐。
那么只需要收拾掉其中的几位主心骨，那么就能很快地控制住这群人，防止事情被闹得太大。
“他妈的！老子问你话呢，听到没！”
为首的那人见自己被法兰无视了，直接火气上涌，举着棒子就跑了过来。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手无寸铁的法兰狼狈逃窜，甚至跪地求饶的样子……
“噗——”
没看清楚动作，法兰已经一脚踹在了那人胸口，让他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了一堆垃圾之中。
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法兰闪身到其他几个暴徒身前，用同样的招式送他们去垃圾堆里，和第一个人作伴。
“都不准动。”
正如法兰所想，他一人展露出的气势便足以威慑在场所有人，剩余的“暴徒们”要么瘫软在地上，要么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科琳娜来到法兰的身后，悄声问道：“是不是有些太残暴了……”
法兰摇摇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何况我并没有下死手——最多只会变成半身不遂而已。”
他指了指发出微弱呻吟声的垃圾堆方向，科琳娜只能无奈地扶额。
而一边的阿拉尔崇拜得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走吧，带路。”
法兰在一旁拉起一位腿都在发抖的乞丐，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对于这些无法选择自身命运的人，他也不会过分去为难他们。
但对方的眼神像是见到了恶魔一样，不敢有任何动作，身体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零环法术，【清心咒】。”
短暂吟唱后，科琳娜用法术让对方先平静下来。
那人的状态似乎缓和了许多，但眼神中依然带有深深的惧意。
“走吧。”
法兰再次催促了一声，那人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现状，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掀开一旁的井盖，战战兢兢地下到下水道中去。
“法兰大人，其他人不用管吗？”
阿拉尔看着其他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乞丐，有些不解地问道。
“一只从出生就被关在玻璃罐子里，经历无数次碰壁的蚂蚱，在打开盖子之后，也不会跳出去。”
“对于被剥夺命运选择权的人，就算再次把机会放在他们眼前，他们也只会在原地畏缩不前。”
阿拉尔听着法兰听不懂的道理，只能茫然地点点头。
他其实很想问蚂蚱是什么。
“不过，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得去通知城卫队，让他们把这些人都带走。”
“嗯？”
“必要的时候，在背后推这些没办法自己做出选择的人一把，也是一种强者的责任。”
说着这样的话，法兰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井盖下方。
阿拉尔也只好赶紧跟上。
……
阴冷潮湿的下水道中，脚步声与流水声在空荡的空间之中回响。
领路的乞丐手里拿着一盏提灯，在黑暗的下水道中散发出微弱的光亮，足以驱散一些阴影中不怀好意的生物。
法兰等人已经在这个错综复杂，如迷宫一般的地方转悠了好一阵子了，除去恶臭的污水与流窜的老鼠，再也没有见到过其他东西。
“藏得可真深啊。”
法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只见乞丐来到一处锈蚀的红色阀门之前，将阀门转了出来，露出管道里面的一个按钮，按下之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墙壁移动的声音。
而像这样的机关，他们在路上已经见过很多了。
“怪不得维尔城没能查出乞丐失踪的案子，光是他们藏的地方就够深了，哪知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科琳娜也跟着感叹了一句。
就在几人轻声交流的时候，法兰的余光中似乎看到了从拐角传来的光亮，隐约还有人的交谈声传来。
“等一下。”
法兰没有选择继续前进，而是叫住其他人。
就在领路的乞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记凌厉的手刀打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晕厥过去。
“为了保险起见，之后的路我们自己走。”
法兰把晕倒的乞丐拖到墙边，向其他两人解释道。
“科琳娜，能把我伪装成他的样子吗，不会穿帮就行。”
科琳娜点点头，一个法环在她和法兰的脚下出现，四周的魔力开始流动。
阿拉尔被惊人的魔力调动吓了一跳，在旁人看来似乎没有什么绚丽的效果，但在他的魔法视野中，聚集的魔力逐渐形成一团飓风，而科琳娜就是风眼。
“四环法术，【匿影幻身】。”
短暂的光芒过后，两人眼前的法兰彻底变换了模样，连同气息，声音也都和之前不同。
“四，四环……”
阿拉尔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还不知道科琳娜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法兰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
“四环……这也太浪费了点。”
法兰虽然很满意新的这身行头，但还是被科琳娜一出手就是四环的法术给吓到了。
“怎么，是你说的不穿帮就行——现在只要不是五环的巫师，就都不可能看出你的真实身份来了。”
科琳娜很满意地哼哼两声。
“除此之外，【匿影幻身】还可以降低你的存在感，对大部分黑暗系和献祭类法术的免疫，提高你的移动能力和出手速度，强化感官，提升在黑暗中出手的威力……”
“停。”
法兰止住了科琳娜解说个不停的势头，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虽然从她的说法来看，【匿影幻身】更像是一个用来刺杀的法术……
不过好用就行了。
法兰朝身后的两人示意，逐渐向发出光亮的拐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