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记载自然是没有的，因为这本就是灵气第一次出现，这一点他的天眼显示得很明白。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忽悠两人。
“民间传说，精怪妖邪，算不算记载？”
“那佛陀降世，救济世人，算不算是记载？”
“天尊下凡，传道授业，算不算记载？”
这三连发问，让师徒俩都愣住了，下意识回道：
“这等神话故事，怎么能当真？”说着话，自己也犹豫了起来。
“呵呵。”许川轻笑两声，“倘若多年之后，灵气退去，后世会如何看我们？”
“看书上记载，有人可以御风而行，日行万里，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他们是不是也会相信，这是古人编出来的神话故事呢？”
“你的意思是，”五歆法师有些激动，“那天尊佛陀，也是”
“不错，”许川直接承认，他现在想要给两人画一个大饼，“那些神话人物，很有可能就是借着古代灵气的东风，才修成神话。”
“他们本身也可能就是凡人，但是利用灵气，一步步修行，最终成为神话！”
这话让两人听得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我要是有一天，未必不能成为五歆罗汉，五歆菩萨。”五歆法师已经陷入了深深的遐想。
“或者五歆佛祖！”想到这，五歆忍不住为自己的贪心念起经文，祈祷佛祖原谅自己。
但是内心已经开始膨胀，名为野心的种子已经种下，只要日日浇以欲望之水，早晚会膨胀的无以复加。
“常言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天天拜佛，求佛，为何不能求之于自己。”念头一动，五歆法师已经有了决定。
他要把金光寺内的佛像统统砸碎，再以自己的面目塑造金身，供世人敬仰朝拜。
四空和尚眼神闪了又闪，内心显然又是有着很多的想法。
两人想得入神，时间一长，五歆惊醒，苦笑一声：“道友之言，振聋发聩，让我等如痴如醉。”
三人又是一阵客套。
“道友真乃我辈中的得道真修，我再次斗胆请往金光寺一叙。”
许川沉吟起来，三人这样交流下来，想来应该没有顾虑了，因此也痛快答应下来。
三人一番处理后，前往金光寺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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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哥，这里的寺好富啊。”第一次到金光寺，几人都被这金光寺的豪横所震惊。
说句白玉为堂金作马可能有些夸张，但是说是人间仅有却是实话。
宽广的外墙上，竟然是以金粉作漆，刷的整面墙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烁。
而且此墙绵延而去，一眼看不到头，其上金漆不断，这些耗费，略一计算，便可让人大吃一惊。
“这些和尚是暴发户，有了这么多的钱财，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使了。”
萧百数在后面低声道，他也是乍富之人，而且来的也是些不义之财，因此对这种心理最是了解。
万北倒是面色如常，倒不是他有多淡泊名利，而是他已经失忆，对这些东西都没了概念，自然不能理解金光寺的奢华。
“请！”一位小沙弥在前面引路，显得十分恭敬。
几人进入寺中之后，没了那金光闪闪，心中才略微平静一下。
“这里面倒是没那么奢华。”万北随口道。
“不，这里面都是内敛至极的用具，只是一般人看不出而已。”
许川指着一把椅子，“这桌椅都是香檀红木所制，此木极为贵重，三年方得这么一寸许。”
“又要极为精通此道的匠人，用秘法将其浸入水油之中，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反复加工，方可得这么一件器具。”
“所得之物，蚊虫不侵，冬暖夏凉，还可延年益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几人眼神一扫，堂内的但凡木质器具，居然都是这等材质，方才内心倒吸一口凉气。
这金光寺，只怕说一声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了。
“道友好见识，不过这些都是些凡俗之物，入不得神通法眼。”四空和尚开口称赞道。
许川微微一笑，不说话。
他前身就是个捕快，哪里懂得这些，只是他有天眼在身，一展开，这些信息如同流水般就涌到他的脑海里。
什么香檀红木，制作秘法，都是他用神通得来，讲起来自然自信非常。
几人被引到一处别院，院子不小，里面有几间禅房，装潢古朴，但是自有一副大家气度。
“几位施主，这几日可就在这歇息，每日自有人送上斋饭。”那沙弥交代了几声，便退走了。
“这金光寺这么富裕，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王颜玉有些抱怨。
她虽然也算家境殷实，但是和金光寺比起来，只能算小巫见大巫了。
“这都是力量的附属品，金光寺有两位神通境坐镇，这些不过是探囊取物。”
萧百数是力量至上的信奉者，在他看来金光寺享有这些那是理所当然。
“民脂民膏算不上，这些财物多半出自富人。”许川天眼展开，这些东西的来路也是一览无余。
陈国立国三百年，土地兼并已经极其严重，底层民众能有一口吃的不饿死就不错了，哪来的这么多宝物。
反而是那些饮民血，食民肉的大地主，大豪门，通过长时间的积累攒下了金山。
不过金光寺一来，这些东西自然是老老实实地献给了佛祖，天大地大，拳头最大，不给就硬拿，就这么简单。
“金光寺在吕州这么嚣张，难道白莲教不管吗？”王颜玉突然发问。
“白莲教？”许川微微摇头，“这种势力怎么可能不管，只怕两者早就穿上了一条裤子了。”
说到这，他想起了在申阳时，自己偶然看到的白莲大军内的两尊雕像。
大军内作祭祀常有，但是香案上供着两尊雕像，并不常见。
现在想来，那一尊是白莲圣母，另一尊多半就和金光寺脱不开干系了。
不过想起四空和尚的话：“寺内有人要杀杜永年。”
联想到四空和尚的修为，连他都要三缄其口的人，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看来这两派之间，也并非一团和气。”许川内心闪过一些想法，或许能够用此做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