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有自己的思考。”
“可遇到难题，总得听专家的吧。”
“在我们那，专家是个贬义词。”队长将钺杵地，双手搭木头，撑下巴。
“嗯，可以理解。”姜华点头，“可我们这边和你们那儿不一样。”
“我怎么觉得差不多。”队长动手，又搬了具遗体。
“至少，现在我不会质疑最高军事主官。”
“哈，”队长无奈，“我可还没进入战争状态。”
“那抓紧。”姜华接着掩土。
“南天门，最高军事主官是怎么指挥南天门战役的？”
“准确来说，是攻坚战，”姜华停手，忧郁，诉说，“南天门是神族出行的便利之所。各个神族，都可以借由锚点，传送到南天门。”
“那应该打啊。”
“南天门在天上。人族的士兵的水平，不足以有庞大的空军部队。大部分只有简单的攻击法术，不会飞。”
“佯攻？不是，不会飞，怎么攻击南天门？”
“尊上拉了八条绳，士兵由此攀岩进攻。”
“我的天。”队长扶额，“太蠢了，太不现实了。”
“不过打下来了。”姜华自己搬尸体，拒绝了队长帮忙，“我要和她独处一会儿，你四处溜达溜达，交点朋友，帮帮忙。”
“好的。”
队长张望着，走了几步，附近三三两两的人，远处杂七杂八的树，风起穿山呼啸，泥蛋滚地尘扬，估摸着有一段时间的大阳天了。队长穿过四个三个连串的坟包，躲在了树荫下，
这柳树居多，枝丫还没抽出绿穗，又或者被黄土盖住了颜色，树皮上，阡陌交通，皲裂干脆，队长扶着树，拇指擦拨着旧老的皮。
等等，这树好像动了一下？队长收手注视，
“哎，”队长应着喊声回头，“你这人怎么摸我的树？”
“啊？”队长诧异，“这树不能摸的么？”
“你要摸，自己找一颗去。”来人已经走到队长面前，站在了队长和柳树中间。
“好的。”
“这人真离谱，有女人不耍，跑这儿来摸我的树。”
“哈？”队长震惊，回头解释，“我没有想要对你的树做什么事。而且我也不能做什么事！”
“嗷，”这人拍头，“我想起来了，你是古蜀国来的，”
“是呀。”
“那不怪你了，”这人摆手劝他离开，队长正欲走，那人却又讲了一句，“离这些树远点。”
“能解释一下么？”队长按捺不住好奇，走近轻声问。
“啧，”这人叹气，“怎么说呢。”
“？”
“这是树妖。只是眼下尊上阳光普照，没有办法幻化人型。”
“哈？”队长震惊，“这是您专属的？”
“我负责守墓地啊，要防止一些没死全的爬出来，太无聊了，就留着她陪陪我。”这人轻抚这柳树的“发辫”，“你要是有需求的话，往林子里走，会有中意你的，给你留一条绿穗，你之后将它插到自己日常工作的地方就好。”
“斗胆问一句，这是分身还是本体的意识？”
“额？嗷！”这人明白了，“你是想说，是不是这一大帮人和一棵树交流？不会的，我们的精气虽说对它们有益，但也不是对两种不同的，都能兼容的；而且，人少树多，本体还窝在林子里，一树吃多了，会被排挤的。”
“嗷。”
“不过，你都有女人陪着了，就别在这些家伙身上，浪费精力了。”
“她们不如么？还是不似？”
“额，”这人叹气，“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该软的地方软，该温暖的地方温暖，树妖毕竟是拟态，高兴的时候，失神的时候，突然摸到了硬的，挺无语的，而且，本身就使用精力做交换，男的持久力，会下降很快的。总之，种种原因。”
“哈哈，了解了解。”
“你要好好守住她，我们这班人有纪律严明的，也有随心所欲的。女性在军队中本身那个也是稀缺资源，尽管有些纪律是不能碰的，但你多关心一下她，能少很多烦恼。”
“谢谢。”
“你是来帮他挖坟的？”这人直指着远处说话的姜华，
“嗯，”
“你就是他要接的人？”
“嗯，”
“你可把他害惨咯。”
“嗯？”
“本来可以同生共死的，甚至能活下来的，现在阴阳两隔，”这人看着队长，“尊上这命令下的，太可惜了。”
“姜华！”空中有声，
“属下在，”
“来。”声音消失后，姜华也随着不见，可能是忘了松开握住尸体的手，躺在方坑旁边的尸首也随之不见了。
“刚刚那个声音？”队长若有所思，
“是尊上。”这人咂嘴，“估计又有什么难堪的事吧。”
“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队长行礼。
“坐吧，”可凤请队长坐板凳，“我叫可凤，可以的可，凤凰的凤。”
“可凤先生，能问一下，您对南天门一役有何看法？”
“你也别端着，商人不这么说话，这又不是给尊上写文书。”可凤给队长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南天门的话，因为我是收尸体的，所以，我的意见和他们不太一样，那边冲锋的，怪尊上战术制定愚蠢，但我看了这么多尸体，却发现，有太多是背后中箭的。”
“逃兵么？”
“很接近了。”可凤喝水，“不赖你想到这种情况，因为你对殷商的情况不了解。”
“他们是被队友射杀的？”
“嗯，很多箭头并不是神族制造的，神族的箭头经常会附魔，射在人身上的效力极大，往往难留全尸，但，这些从南天门下来的家伙，基本算完整，大概是跌落摔得骨碎，而且羽翎也不对，神族的箭矢，用的都是专用的仙翎，而这些插在人身上的，却五花八门。”
“是尊上干的？”
“哈哈，不可说，不可说，这可是会引起哗变的。目前的殷商，有大问题，八大家族谁都不认谁，谁都想对面死完。相互扯后腿也有可能。或者说，正是这种情况，导致了现状。”
“八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