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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解决翁伟

    星期六吃过早饭,我把老端、胖子、颜平召集到一块,郑重其事的说:“昨晚的事大家也都看见了,翁伟我以前一直对他很宽容,现在看来把他养坏了,已经公然在挑战我们一桌的权威了。”胖子对翁伟一直是有看法的,立刻接上话:“我早就说过这家伙越来越吊,早就该揍他一顿,再不揍都要爬到我们头上来了。”

    我看了坐在身边的老端一眼,继续说:“翁伟必须解决掉,不然早晚出事,大家商量下怎么解决吧。”老端摸了下手铐,恨恨的说:“我以前还想照顾照顾他,就这么一个老乡,没想到这么没脑子,我也知道大家都给我面子没怎么搞过他,现在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但是,怎么搞他,文搞还是武搞,大家还是要定一定的。”我问老端:“文搞怎么搞,武搞怎么搞。”

    老端转过头朝下面人看了看,回过头轻声的说:“武搞,很简单,找个理由狠狠的揍他一顿,看他还敢嚣张,不服再揍,揍服为止;文搞,咱们不理他,冷着他,下个星期一张所长值班,你跟张所长要求,说他不服管,要求调监,调他到8号监”,我想了想说:“没必要武搞,老端你打新犯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下个星期张所长怎么处理你还不知道,再在监室里大打一场,我们一桌的压力会很大,我看文搞比较恰当,把他调走就行了。”

    胖子有些不满意的说:“他妈的,太便宜这小子了。”颜平没有意见,说:“你们怎么搞就怎么搞,我都同意。”“那好,就这样,这几天我们不要给他好脸色看,冷着他,下个星期一到,就要求把他调监”,我一锤定音。

    新犯昨晚还有一些规矩没做,9个大板我叫何开弟执行一下,何开弟领着新犯上来了,新犯昨晚挨了揍,不知道又要干啥?满脸都是恐惧,我照例先给他洗个脑,我先是笑嘻嘻的对新犯说:“昨晚忘了问你名字,什么地方人啊?”新犯赶忙回答:“我叫刘福,四川的。”看他傻傻憨憨的样子,我笑了笑说:“这样吧,以后我们叫你阿福吧”,刘福赶紧回答:“好的。”

    我继续和颜悦色的给新犯洗脑:“阿福,坐牢都有规矩的,你知道吗?”阿福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笑眯眯的接着说:“每个监都有每个监的规矩,进我们9号监每个人都要打9个大板,打过9个大板呢才能真正算我们9号监自己的人,下面人就谁也不能欺负你了,谁欺负你我们就给你做主,现在呢,就要先打你9个大板,不要怕,我们每个人进来都是一样的。”

    本来犯人第一次进看守所魂已经吓掉一半,再经过我亲自一洗脑,对挨大板的抵触心理就没了,认为这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心理防线一突破,打起来就顺了,硬打的话往往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象那次陈林不让打大板的事情,犯人管理,软硬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阿福洗过脑后就很爽快的让何开弟打了大板。

    打完大板,天宝就教他规矩,让他三天内背出监规,这时阿福皱着眉头说:“组长,我一个字也不认识。”不认识字的人监室里多了,我说:“不要紧,我给你找个帮扶对子。”

    我转过头在四桌里找看谁能帮阿福,张小娃抬头正好对上眼,这小子虽然也不认识几个字,但是监规背的滚瓜烂熟,头脑也比较灵活,“张小娃,阿福的监规交给你了,督促他早点背出,你也不识字,你怎么背会的就怎么教他,给你5天时间。”张小娃在监室里从来没有人被他领导,突然有个人能被他领导,显得特别兴奋,“腾”的一下站起来还给我敬了个礼,“是,组长” 。

    整个星期六星期天,我们都没理睬翁伟,当他是空气一样,星期天大扫除的时候,也没安排他什么活,把他晾在那里,搞的他很不自在,东站站也不是西站站也不是。这两天里,老实了不少,这个家伙就是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这回没阳光了,人也就蔫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星期一到了,没等到张所长来,结果等来个13号过渡监分过来的一个犯人,新犯年纪不大,20来岁,长长的白白净净,看样子也不象个混混,怯怯的站在门口,我问他:“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刘洋,安徽阜阳。”新犯挺懂规矩的,我逗了个趣说:“哎呦,我们监还分来个留过洋的啊。”大家都笑了,新犯显得很紧张微微发抖,眼睛余光使劲看那些起哄的犯人,我接着问:“犯什么事情进来的” ?刘洋一副欲言又止,满脸透着很委屈的样子,我脸色一变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啊”!我加重了语气,刘洋赶紧说:“强奸罪。”

    我开心的笑了,我们监室什么罪犯都有,就是没来过强奸犯,强奸犯在监室里是最受罪的,所以刘洋不敢说,大明一下从铺板上跳了下来,走到刘洋跟前摸了摸他的头,“哈,你这个强奸犯让我们等了好久啊。”一听到是强奸犯,9号监所有人都露出那种不怀好意贱贱的笑容,监室里整强奸犯就是让他打飞机,一定要让他把小JJ打肿为止,刘洋因为从13号监过来的,他懂,他赶紧辩解:“组长,我这个强奸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我一楞,还怎么个不一样,“把你的犯罪经过详细说一遍。”胖子也在铺板上补充了一句,“细节,把细节都说出来” 。

    刘洋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原来,刘洋是个导游,和他表哥去OK厅唱歌,他表哥看上一个小姐,想晚上带出去,谈好了价格,离开的时候碰到那小姐的姐姐,她姐不让她去,那小姐就变卦不想去了,刘洋的表哥很生气,硬拉着小姐去开了房,进房间后,就动手动脚,那小姐开始反抗,刘洋在房里也说了几句威胁的话,谁料到,那小姐的姐姐居然就报警了,等警察冲进房间的时候,刚好剥掉了裤子,抓了个强奸现行,就这么把刘洋两兄弟给请进了看守所。一听事情经过是这样,大家都遗憾的叹了口气,没劲。

    不过刘洋经济不错,帐上有钱,快餐订了四份,他自己吃两份,另外2份拿上来给我们一桌,还是蛮懂规矩的,老端对我说:“这小子脑瓜灵,人也干净,经济也不错,可以培养下以后到二桌当勤务兵” 。

    星期二,我们是第二风,胖子和老端趴在铁门边看有没有同案犯,我站在一边想着事,等下见到张所长就给他说说翁伟的事情,说他如何如何不守规矩,违反监规啥的,就说再不把他调走的话,怕监室里可能要打架,张所长最担心监室里打架的事,再说我们监从来没有往外调人,这次他一定会同意的,和平解决是最好的方案了,我也不想多事,再说张所长对我们一向比较好,发香烟又勤,我们也不想给张所长添麻烦。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顺着你的想法去发展的,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翁伟在下面老实了两天后,本性又暴露出来了,只见他躺在铺上和身边人闹,抓住了赵杰两只手,赵杰挣脱不了,两人在那里纠缠着,本来我也不想管他了,要闹也就这么点时间了,由他去吧。

    事也凑巧,刚好外面李副走过,站在放风场边训8号监打架什么的事情,翁伟在铺上折腾声音较大我听不清外面李副的说话,就转过头骂了一句:“他妈的,吵什么吵,给我坐好。”赵杰看见我在骂了,想抽手回来,谁知道翁伟一点不在乎,仍然牢牢的抓住他的手,好像当我的话是在放屁一样,我的性格再好,一时也忍耐不住了,看翁伟那目中无人的屌样子,我的火“腾”的就上来了,又一次公然挑战我组长的权威,如果再任由他这样,我自己都会觉得我太窝囊了,这关系到全监室的人对我的看法,关系到我做值日的威信,我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想揍翁伟的心了。

    大明看我在说他们了,就骂了翁伟一句:“妈了个B,叫你坐好没听见啊。”翁伟坐在铺上头一甩回了句:“怎么了?”大明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句。”翁伟一下打开大明的手,声音居然比大明还响:“说又怎么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了2天的闷气终于让我爆发了,把和平解决的事情一下就给忘了个干净,还没等大明站起来揍翁伟,我已经跳上铺窜了过去,一拳砸在翁伟头上,翁伟见状赶紧站起来往后面退,我跟着上去,一下把他扑倒在铺板上,也许对于我会亲自扑上来揍他,翁伟是没有想到的,他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他在下面我在上面,我坐起来后朝他的脸上又是狠狠的一拳。这是我进入看守所以后第一次出手打人,而且打得正是刚进看守所时对自己有很大帮助的一个人,世事真是无常。

    这时,大明胖子都跟上来了,对着翁伟就是一顿胖揍,打的翁伟抱着头在铺板上滚,几天肚子里憋的气全发出来了,还别说,出气的滋味真的很爽,就算让所里处罚也值了。

    因为打架的声音太大了,外面所长都听到了,“咣当”一声,小铁窗被打开了,李副大骂:“9号监你们在造反哪。”

    既然我们会在外面放风的时候打他,心里也就有了被所长骂的准备,听到李副大骂,我们几个就停了手,从铺上一个个下来,抱着手臂站在过道上,这时翁伟才从铺板上爬起来,脸也肿了,衣服也破了,狼狈不堪,看见李副,哭丧着脸报告:“李副,他们打我。”一边用手指着我们几个,李副很生气,拿起对讲机就喊:“张所长张所长。”对讲机传来声音:“李副,请讲。”李副满脸怒容很生气的说:“自己过来看看,9号监打架,过来处理下。”

    没多久,张所长怒气冲冲的出现在铁窗前,“谁被打了?”翁伟哭丧着脸举手:“我。”“出来。”戴上手铐张所长就把翁伟带出去了解情况了,这时候给了我们一段非常宝贵的时间,可以让我们相互串供,老端赶紧对大明说:“打人的事,大明你一人承担下来,千万别说组长也参与了,不然张所长那边没人帮我们说话了。”大明说:“放心好了,我一人承担。”

    老端接着大声的对赵杰说:“翁伟在欺负你赵杰,值日说他几句,他不听,大明下去阻止翁伟欺负你赵杰,翁伟还手,所以才和大明打起来的,胖子和组长上去是拉架的,这就是事情经过,大家统一下口径就这么说,赵杰,你听到没有?”赵杰因为也卷入这场风波,早吓坏了,听老端一说,赶紧回答:“知道了,知道了,是翁伟欺负我。”老端又对所有的下面人说:“大家都听到了,张所长不管叫你们谁出去问,都这样说,知道了吗?”下面人齐声回答:“知道了。”

    没多久翁伟回来了,张所长又把我提出去问,我于是把刚才我们商量好的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张所长不信:“翁伟说,你也打过他。”我装作满脸委屈的样子说:“张所长,你想想,我是值日,如果真想打他,还用我出手,我动下嘴就有人打他了,这件事情是突发事情,我都没来得及反应,翁伟这个人也太不象话,自以为是老犯,又老不遵守监规,你教育我们不准在监室打人,不然的话,象他这样10顿也打下来,今天真的是他先欺负别人,我去制止才打起来的,张所长,这个人在我们监室时间长了,自以为老犯,不好管,你就把他调个监吧。”

    听了我这个版本的事情经过,完全和翁伟说的不一样,张所长并不怎么相信,又叫了大明、胖子、赵杰,还有下面几个犯人,等最后一个小黑了解完情况回来,张所长铁门也没关,站在门口就开始骂了:“我对你们监室以前一直都挺放心的,想不到一出就给我出个大问题,要打你也挑个时候打啊。”

    张所长讲话都比较实在,他主要生我们气是没有挑好时间打,让李副知道了,李副和张所长关系不好,并没有因为打人而责怪我们,张所长接着说:“有些人,牢越坐越没脑子了,这个监室里是有等级的,你知不知道,如果连这一点都忘记了,你和畜生有什么区别。”这几句话是在骂翁伟了,张所长继续骂:“每一桌都有每一桌的规矩,坐在哪一桌就做哪一桌的事,说哪一桌的话,谁不想在这个监室呆了,可以直接找我说,打架的事再发生,我绝不客气,听明白了吗?”全监大声回答:“明白。”

    我们一桌几个喊的最响,这件事居然就这样过去了,大明也没被上械具,真的出乎预料,其实监室里有监控,张所长也不是傻瓜,他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他对翁伟这个敢向一桌挑战的害群之马也是非常不满意,我们打了就打了。

    下午,张所长打开铁门,叫翁伟整理东西换监,没有人理他也没人帮他,翁伟一个人灰溜溜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我们几个站在铺上以胜利者的姿态目送他的离去,也许去8号监才是翁伟最好的归宿,和他的偶像阿锋能见面了。

    送翁伟过去后张所长又打开门,对我说:“我没时间,你们一桌几个都出来。”我知道,张所长为了省时间不一个个谈心了,直接把我们一桌叫到外面放风笼子里抽烟谈心了,我们都把这种方式叫做“小合唱”,我手一摇,老端、胖子、颜平都兴高采烈跟了出来,一圈香烟发好,张所长问我们:“二合最近情况怎么样。”

    我知道监室发生打架之后,所里最关心的是二合有没有受到影响,我赶紧说:“二合很稳定,没有反常现象,今天这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别的事情不说了,二合要重点关注,千万别再给我出今天的事”,张所长再三叮嘱我们。

    “放心所长,我们监室挺好的,今天打架真是个意外,我们今后一定注意”,老端也凑上去说,看着还戴着手铐的老端,张所长气不打一处来,“意外,你打那个新犯是意外,我看那个新犯挺老实的,你们在监室里管事,方式方法要注意点”,张所长已经说得很直白了,我赶紧点头:“我们一定注意方式方法,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所长汇报。”

    张所长看了看表,打算送我们回监了,我趁这机会帮老端说话:“所长,老端也知道错了,这个手铐给下了吧。”张所长看了老端一眼,掏出钥匙就给他开了铐:“以后注意,别动不动打人。”老端忙不迭的感谢:“谢谢所长谢谢所长,没有以后了,再不打人了。”

    回到监室后,我对大家说:“张所长对我们确实比较好,大家自己也注意点,给他长点面子,再给他出乱子真对不起他。”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胖子说:“是啊,翁伟走了,现在监室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应该比较好管理了,不会再出这种事了。”张所长和李副不对付,大家都知道,李副老想插手9号监的事情,张副顶着不让,所以我们闹事对张所长很不利,以后真的要注意,不能再给张所长添麻烦了。

    驱除了害群之马,监室又进入了稳定阶段。那天下午,我正躺在铺上看书,拿判决书回来的胖子,一脸兴奋的样子,刚进监室连自己判多少天都没来得及说,就急急向我们宣布:“我刚才看见1号监带进去一个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