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怜苑眼里闪着星星，“说句好听的让我高兴高兴。”
“我愿意，誓死追随怜苑。”祝辞的眼神炽热，语气淡淡，却抚在她心口上。
“大家都喊我‘文君’，你怎么不喊？”怜苑和他面对面，歪着头笑。
祝辞搂住她，“我追随的是怜苑，不管你是不是君。哪怕是民，我也追随。”
四君百臣万民。
怜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如同几百年前二人初遇一般。
那时，怜苑还是个扎双马尾的小娃娃。祝辞已经是是高高在上的祝君。
“文君还真是家有小女啊？”贺楚看着身旁的怜雨尘笑道。
怜雨尘拉起怜苑的小手，笑着介绍，“我女儿，怜苑。”
“苑苑，这是天庭的贺君和祝君。”
贺楚笑了笑，推脱道，“马上就不是了啊，我要归隐的。”
当时说着归隐的话，到后来谷思死后，她才算彻底归隐。
祝辞只看着扎双马尾的怜苑，脸上难掩的喜悦。
贺楚戳了戳他，“怎么？喜欢这小孩啊？收入门下呗～”
祝辞朝她伸了伸手，好在怜苑是个爱闹的性子，攀着他的手就爬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说，“哥哥好帅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贺楚笑的直不起腰，“祝君还真是，是个女的都喜欢你啊”
祝辞不理会她，反倒抓住怜苑的小手，问道，“想跟哥哥一起走么？”
“想！”怜苑的小牙都笑的露出来了，更可爱了。
不过，祝辞的那句话，还是把贺楚和怜雨尘吓到了。
怜雨尘赶紧把怜苑抱过来，“祝君可不要说这话。”
“苑苑还小，我不希望她进到天庭去做事。”怜雨尘不希望怜苑走她的路，这条路很难走。
祝辞点了点头，“等大些了，我再来问问苑苑。”
贺楚呆了几秒，“祝君，你认真的啊？”
“嗯。小丫头资质很好。可塑之才。”祝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后来怜苑问过他为什么要挑自己，祝辞却说当时她抓着自己的手抓的很紧，不想放开。
怜苑当时笑着说，祝辞对她一见钟情。
实际上却是，祝辞早就知道怜雨尘会被贺楚排斥。
怜雨尘是文君，也可以是窥探天庭贺君权力的小人。
这的确都在后来发生了。
怜雨尘当时看着祝辞怀里的怜苑，突然明白了他当时的选择。
“祝君，苑苑就交与你了。”怜雨尘苦笑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贺楚对她，也的的确确是万分狠心了。
在天牢里，她听说了后来谷思的事。便懂了。贺楚想要把所有阻拦她的人全都拉下来。
她也的确成功了。
曾几何时，贺楚拉着她的手说要和她永远做朋友。
后来，贺楚拽着她的头发冷笑，“你也配跟我争么？”
她知道，谷思死前，也一定这么被对待过。
她只是侥幸，侥幸被祝辞救了一命。才得以在天牢度日。
贺楚啊。是个极具野心的人。她只希望自己身处神坛。且孤身一人。若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哪怕是最要好的朋友，她都会亲自除去。
或许，该这么说，贺楚从未有过朋友。
她要的就是呆在高高在上的神坛，然后归隐。成为佳话。成为整个天庭最不可亵渎的人。
这份荣耀，她最是喜欢。
喜欢到，不惜以朋友的性命为代价。
怜雨尘是第一个，谷思是第二个。她踏着谷思的身体，坐在神坛上，归隐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用什么手段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因为知道的人，已经像谷思一样，永远闭嘴了。
怜雨尘虽没死，但永见不得天日。
除了她自己，再无别人知道她的生死。
祝辞在怜苑大一点以后，告诉她，她的母亲，是战死的。
他打点好了所有人。
后来，怜苑潜力真的达到了做臣的地步，祝辞就一路扶持她。
才有了后来的文臣。
他问，为什么不改个名字。
怜苑说，希望和母亲用一个名字。
文。
现如今，祝辞都不知道怜雨尘是死是活。
好在，怜苑从没有问过。
回到文殿以后，怜苑仔仔细细看着甚雯。倒是她，有些不太自然了。
“文君这是……？”甚雯有些尴尬。
怜苑笑了笑，“无事，你脖子上的伤好些了吗？”
甚雯点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今日无事，我带你去转转吧。”怜苑先站了起来，看了眼外边，叹了口气，“等甚臣回来以后，可要让他好好看着你才是。”
甚雯低着头，跟她一起出去。
二人走走停停，到了藏书阁。
“我去翻翻典籍，你若无事，便回去罢。”怜苑看着藏书阁的门。
这里，会不会有当年记载母亲那件事的书呢？
甚雯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嗯。”
藏书阁里书籍满墙，到处都是。怜苑知道那些宝贝书在哪，轻车熟路就去了。
上次刚看到那本赤色的书，就被祝辞叫走了。这次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书了。
“奇怪，上哪去了……”怜苑翻来翻去还是找不到，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去玄君那边。
“洛安阳！你的藏书呢？借我看看！”怜苑大摇大摆进了玄殿。
洛安阳正在看奇花异草，听到这动静，急忙走了出来。
“文君这么着急来看书么？”洛安阳笑哈哈的坐到席子上。并示意她也坐。
“没空坐了，给我看看你的书。”怜苑有些激动，她总觉得那本书里有什么。
听完怜苑的解释，洛安阳就去给人找书了，“这就是一本战死沙场的臣子名册，你要这个做什么？”
怜苑拿过了书，笑嘻嘻的，“没什么，就是看看。”
祝辞之所以不让她看，只是因为那本书里根本就没有怜雨尘的名字。
他骗她说，怜雨尘是战死的。
可惜，怜雨尘一介女子，还是个好文的臣，怎可带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