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垂着眼睛，大抵是不敢直视她。
月珞没有说话，重新低下了头。察觉到张起灵在她面前蹲下时的时候，月珞只是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看着张起灵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月珞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张起灵握得更紧。
张起灵，我不想再被影响你了。
月珞打量着张起灵，这些天，她早已明白过来。
自己多种奇怪的行迹，都是从回到张起灵身边开始的。
她不再理性，变得多疑。
月珞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张起灵套上的一只手镯，那是一只古老的物件，看着上上面的灵气，月珞意识到这只手镯出土没有多久。
“你想我为我固魂。”
她微微一震，突然反应过来张起灵离开的这些天是去倒斗了。
只感觉胸腔处隐隐约约出现跳动的迹象，月珞意识到自己又被影响了。
“张起灵，我不知道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张起灵没有说话，月珞感受张起灵的侧脸贴在自己的手背上，眷恋得像是一只猫。
长沙的冬天终于来了。
月珞一只手撑着伞，另外一只手从伞下伸出去，接住了从空中飘落下来的一只雪花。
大抵是因为她的身子没有温度的原因，雪花在她的手心迟迟没有融化。
“张起灵，我想到一句话，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白头？
月珞收回了自己的手，心道：我可不会白头。
远远地，她在渐渐下大的雪里看见了张起灵的身影，便加快了步伐。
伞下，她看着张起灵被风吹红的脸颊，将目光转移。
对上男人微微疑惑的目光，她解释道：“我看外面雪下大了，出来等你。”
她熟练地抓住张起灵的手腕，往家里带。
“快点吧，外面雪下大了。”
屋内，月珞收起了伞，轻轻的扫去张起灵肩头的雪，随后没有一丝留恋的转身，落坐在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微微陷进去一角，她打了一个哈欠，听见张起灵开口道：“我们去雨村过年吧。”
“你想吴邪他们了吗？”
她转头，看着张起灵点了点头，随后回应道：“好啊，都听你的。不过我现在要睡一会儿，你晚饭可以自己做吗？”
直到张起灵再次点了点头，月珞这才背过身去，靠在沙发上入睡。
等张起灵绕到沙发前面的时候，却发现小姑娘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越来越快了……
晚上十点半，张起灵照例守在月珞的床边。昏暗的光线里，张起灵脸上的情绪被隐藏了起来。
直到小姑娘的睫毛轻轻地煽动，张起灵这才有了些许的动静。
睁眼时，月珞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缓了好一会，才扭头看向在床边的张起灵。
“你又在啊。”
她声音绵绵的，侧身看着张起灵，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问道：“你不回去睡嘛？”
张起灵没有回应，月珞又犯了困，强撑着，往里面移了一会儿，拍了拍自己刚才睡过的地方，说道：“你要上来么？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