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高府内,
高化跪在高沽面前,眼睛通红,一副痛苦的样子,
“父亲,您让我看看母亲,儿这些日子忧思不能,彻夜难眠。”
高沽看着眼前憔悴的二子,摸了摸他的头,
“化儿,你的孝心我是知道的,只是你母亲病状恐怖,不能让你们进去啊。”
高化脸上的憔悴,确实不是装出来的,经过复起和尚点化之后,
只是几个时辰,他就感觉浑身瘙痒,神情恍惚,脑中浮现很多画面,越来越痛苦。
只有见到复起和尚之后,他才会感觉浑身舒爽,
昨夜,一夜未睡,见过大师之后,却精神抖擞,
此刻,他已经相信,复起大师是有真本事的,他说的话,也一定会实现。
“父亲,我昨日顶着大雨,寻访乡间奇人,终于让我找到一人,他说或有法子解救我母亲。”
高沽一脸惊喜,丝毫没有怀疑,
“那还不将大师请来,速速给你母亲治病,一时也耽误不得。”
“父亲稍后,我这就去将大师请来。”
“好好,我儿快去。”
高化起身,大步向外走去,转过身时,眼中又显现一片炽热。
等高化走后,高沽四处张望,确定无人之后,走到偏室之中,
进来之后,其内坐着一群人,李承乾,魏征,尉迟敬德,吕泉等俱在。
“殿下,真的让你说中了,真有僧人上门。”
吕泉昨日得到消息,不良人追踪到冀州府城,已有元庆的踪迹。
至于是什么踪迹,不良人内部,自有一套缉拿手段。
朱元璋的锦衣卫是挑选军中强卒,所以精明能干。
而李承乾的不良人,班底是各州府衙缉拿盗贼的捕头,氪大量银钱挖人,
凡能入选者,皆是家世清白,人品可信,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
寻人,是他们的老本行。
“这几日来的僧人,全都重点关注过,皆不是。”
“那么眼下这个,还有你二子高化,当最为可疑。”
高化,甚至是高沽的七个子女,从那日吵架起,就已经被秘密监视,
他们这些日子接触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全都摆在桌案上。
也不是只有高化一个人在找怪人,高沽的其他六个子女,都在用着自己的门路找人,
为的,不过是高沽的关注罢了。
这些手段,倒是上不得台面,也无可厚非。
“待会你们全都打起精神,仔细看这个僧人,有没有问题。”
之前的几个,也都是几人暗中观看,只是可惜,没什么异常。
都是一些江湖术士之流,打着两教的旗号,招摇撞骗罢了。
“是,殿下。”
高沽走后,李承乾带着几人向暗室而去,
谁能想到,这间偏室还连着一间暗室,能够看见正堂的一切。
狡兔三窟,就连高沽这样的刺史,也留着不少手段。
可能他也怕,哪天突然出现叛乱,自己家被一锅端掉。
不一会,高化带着复起和尚,从外面走来,
高沽满脸笑容,对复起和尚很是礼遇有加,
“大师远道而来,恕本官招待不周,情况危机,还请踱步入内。”
复起和尚也不废话,道了一句佛号,跟着高沽进去了。
至于高化,只能眼巴巴在门外等着,希望复起和尚真的能感化自己的父亲。
刚一入内,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内室,张氏躺在床上,脸上一半青色,一半红色,看着很是恐怖,
房间内还布置着五行八卦,仿佛是在镇压什么东西,
听到有人进来,张氏浑身开始颤抖,嘴里也在说着胡话,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高沽满脸疼痛之色,对着复起和尚伸手,
“大师请看,这可如何是好。”
复起和尚看着这一番布置,还有张氏的脸,面无表情,
“大人,大凶啊。”
“夫人中邪已深,小僧道行有限,恐得作法七日七夜,或能治好夫人。”
高沽一听大喜,身上刺史的架子消失不见,
“大师需要什么,尽管说来,本官一定全部满足。”
复起没有答话,袖中又有粉末出现,挥洒在房间内,
一股奇怪的味道瞬间弥漫出来,就连在暗室的李承乾都能闻到,
从暗室内出来,几人眉头皱起,
“以往之人都是在行骗术,忽悠百姓尚可,我等却能一眼看出。”
“今日这个和尚,倒是与众不同,难道洒的真是药。”
吕泉不懂药理,分析不出什么。
李承乾刚一出来,感觉头晕眼花,
“不好,那粉末有毒。”
“史册记载,北魏妖僧法庆,炼制出一种药水,能让人发狂听话,端是邪性。”
“这人使用粉末,该是得到那炼药的秘方,加以改进。”
“总之,先将人控制起来,仔细盘问。”
得到李承乾的令,尉迟敬德双眼圆睁,冲到门口,
高化见到一个黑脸壮汉过来,立马拦住,
“你是谁,我怎从未见过你,退下,这是刺史府邸。”
“滚开。”
尉迟敬德一个巴掌抡圆,直接将高沽扇飞,
高沽见尉迟敬德进来,明白过来,看来殿下认为这人就是那妖僧,
让开位置,
“将军尽管动手,不怕打坏东西。”
尉迟敬德一听,咧着大嘴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一脚将身旁的桌案踢飞,直冲复起和尚而去,
复起和尚见这黑脸大汉冲自己来了,再也无法装有道高僧,
“大人,这是谁,啊。”
可惜,他还没得到答案,就被尉迟敬德打掉一颗牙,
“呸,俺平日最恨你们这些白脸,我大唐男儿,就该向陛下一样,英武之气勃发。”
说着又上去补了两脚,专门照着脸上踹,
等复起和尚被拉起来的时候,一边脸上一个大鞋印,看着比张氏还可怕,
张氏脸上是画的,这可是真揍的啊。
李承乾捂着鼻子,带着人进来喷水,张氏一下蹦起来,跑到外面,一顿呕吐。
高化见到张氏出来,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大师真的成功了,母亲的病好转,他一定能帮我。”
“一定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