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进去得说是看望谁的，很多病人都有些神经衰弱的，不能被过多打扰。”
“那些护士都是经过培训的，而且大多数都是一看护就一直看护到老人离世。”
“至于你说当初那个护士，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就一个背影，要不是疗养院的护士穿的不一样，我都不知道那护士是疗养院的。”贺东摇摇头。
我和刘戚薇对视一眼。
“那像你说的，我不太方便进去，你能给我提供一个进去的机会吗，价钱好说。”我给贺东抛出了一个赚钱的机会，又指了指刘戚薇。
“刘小姐钱多，不差钱。”
“不不不，我不要钱。”贺东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进去的办法我实在也没有，我并不是某项专业的医生，我和疗养院那边的人也都不认识。”
“只有在每个领域里面的专属医生才会被允许随时去看病人的近况。”
贺东也没办法，我和刘戚薇还得想办法自己进去。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也没有个头绪。
又思考了一会儿，我抬头问道：“名单呢，疗养院里面的病人名单肯定有吧，在哪里？”
既然不能随便进去，那就找到名单，随意挑一个名字，说是来看望的家属，先进去了再说。
走一步看一步。
“名单肯定有，在隔壁住院处的四楼。”
贺东指了一个方向。
“走。”
我喊上刘戚薇就朝住院处走。
这一抬脚，我发现自己鞋带开了。
蹲下头绑上鞋带儿，这么一抬头，我瞄到了桌子上的本子。
也就是贺东从抽屉里拿出来的，熠姐在上面留下了座机号的那一个，泛黄的本子。
一股难以察觉的奇怪劲儿油然而生。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怎么了，走啊。”
刘戚薇还在门口催促。
我伸手一拦，让她先把嘴闭上，随后看向贺东。
这一看贺东也发毛了，“刘小姐，先生，我该说的都说了，一点没差，绝对是能说的全说了，不能说的也全说了。”
“不是你的问题。”我让贺东不必担心，拿起桌子上那泛黄的，有些要散架的本子，“这个本子多少年了。”
“你怎么保管的。”
贺东只是短暂回忆就脱口而出：“就是刘小姐的母亲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在用这个本子。”
“然后用了一段时间，本子记满了，我又不敢丢，就一直锁在抽屉里。”
“没特意保养过，就一直放在抽屉里的。”
听了贺东的话，我反应过来了。
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我犯了大问题了！
“贺医生，和你没关系了，今天的事，到此结束，我和刘小姐今晚没来过，你也什么都没说，就这样。”
说完之后，我就和刘戚薇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怎么了？”
下楼的时候刘戚薇在我边上一直很着急的问。
我没说话，走到一楼，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朝赵医生和老曲医生两个人的办公室看了一眼，门是敞开的，看来赵医生已经回来了。
走出大楼，外边的空气新鲜了不少。
我满满吸了一大口。
“怎么了，你又发现什么了？”
“赶紧说！”
刘戚薇快步跟上我，问个不停。
我捋了一下思路，给刘戚薇讲了起来。
“错了，有地方错了。”
“但是对目前我们要想办法进到疗养院里面没关系。”
“大体方向上没问题。”
刘戚薇红着个脸，逼问。
“赶紧告诉我，别在这卖关子。”
“大体不大体的，细枝末节的问题我也要听！”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
“本子，那个老曲医生的本子不对，你妈不是最开始找的老曲医生！”
我的话明显让刘戚薇一愣。
“什么意思？”
“刚才在他屋子里的时候，你分析的很对啊，那串号码的确是我妈留下的，哪里不对？”
“而且我记得清楚，那一次的确是拖延了我很久的时间啊。”
刘戚薇比我还要急切。
“就是时间出了问题，你妈的确见过老曲医生，也的确留下了座机号用来联系，但是时间不对。”
“不是你经常来体检的那几年！”
“而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
“那一次器械坏了，并不是有意拖延你的时间，也不是你妈妈指示的，很可能……很可能就是意外。”
刘戚薇停住脚步，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有点乱呢，你仔细说说为什么。”
“问题全都出在本子上，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本子的折旧程度。”
“你看贺东那个本子，已经泛黄了，那是医院统一分发的本子，质量是完全一样的。”
“和老曲医生那本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贺东平时都是锁在抽屉里的，风刮不到，雨淋不到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那个样子了，
但是我们在老曲医生那里发现的本子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看着也很老旧，但纸张还是白的啊。”
“所以我说，时间对不上！”
见刘戚薇听进去了，我就继续往下说。
“是我想当然了，忽略了十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理所当然地觉得一个本子十几年过去了就只是老旧，
直到看见了贺东拿出的那本才意识到，纸张会泛黄。”
“这样一来，时间就不对了，老曲那个本子可能也用了很久，但绝对不是十几年前的，
这也就意味着，你妈见老曲医生，在本子上上面写号码的时候不是很早，就是最近几年的事儿，
所以我说我犯错了，但是大体的方向是没错的。”
“你妈当初就选了贺东一个人来把控你的体检时间，以便去办他们要做的事，而现在这个事我们也知道了，和疗养院有关，
最近几年的某一天，他们又到了这里来，和老曲医生说了什么东西，然后才在老曲医生的本子上留下了号码。”
时间线上来说，熠姐先找到了贺东，后面才有了老曲医生，而且交代两人的事情完全不是一码事。
但我却是合理地先找到了老曲医生和熠姐的联系，由此推导，找到了贺东。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虽然现在我及时发现了问题，但还是因为自己的不谨慎，险些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