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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驱鬼符

    褚婷点了点头,回过身子,对着曹倩叽里咕噜地又说了一阵。

    曹倩嗬嗬了几声,连连摇头。

    褚婷说:“她说那人时刻戴着面具,瞧不见他真正的面容,只记得他的声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人是炎家的。”

    炎家的人?难道孔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才混入炎家,想要报仇?

    看来想查清楚这件事,必须要从孔贺入手了。

    我说:“你跟她说,我现在就去把孔贺抓来,让孔贺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如果他不肯说,我就杀了他。”

    褚婷点了点头,把我的话转述给了曹倩母子。

    曹倩嗬嗬怪叫了几声,连连摇头。双膝一软,朝我跪了下来,不停地磕着头。

    孔小杰不明所以,只是跟着曹倩一个劲地磕着头。

    我想扶曹倩起来,可又不敢去碰她。

    褚婷瞧出了我的心思,伸手替我把曹倩母子扶了起来,跟我说:“萧哥哥,她很感谢你。但她想自己跟孔贺有个了断,不想让别人插手。”

    我明白她的意思。以她现在这副模样,要杀孔贺这个普通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便说:“那你问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褚婷应了一声,又叽里咕噜地跟曹倩说了起来。

    曹倩连连点头,抬起了水肿腐烂的右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已经生满了铁锈的块状物,交到了褚婷手里。

    褚婷接过此物,交到了我手里,说:“她想让你把这个东西拿给孔贺看,然后再让孔贺到这儿来。”

    我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是接了过来。

    细细一看,这是一块长命锁。

    我点了点头,说:“好,我就过去。”说完,便想迈步离去。

    眼角余光却是瞥到了孔小杰那散落一地的骨灰。

    我心里有些泛酸,停下脚步,蹲了下来,捧起了孔小杰的骨灰,放进了那个精致的小瓷坛里。

    孔小杰说:“谢谢你,哥哥。”

    我笑了笑,捧起小瓷坛,递给了孔小杰,说:“没事儿,这样你跟你妈妈就有新家住了。”

    孔小杰笑着接过了小瓷坛。

    褚婷也是一笑,飘在我身边,说:“别耽搁了,咱们先去找那孔贺吧。”

    我应了一声,握紧了手里这块生满了铁锈的长命锁。

    回到值班室,孔贺正坐在凳上吞云吐雾,桌上摆着一瓶烧刀子,一碟酱牛肉,吃得极为惬意。

    他见到我,连忙站了起来,咽下了嘴里的牛肉,说:“马哥,您可算回来了。来,抽根烟。”说着,递来一支香烟。

    我没有接烟,脸色一板,直接跟他摊了牌。

    他看着这块生满了铁锈的长命锁,手里的香烟抖落在地,脸色煞白,说:“马,马哥。你,你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

    我说:“你别管我是怎么得到的。难道你不打算跟我好好说说?”

    他惨笑一声,说:“来了,报应终究是来了。可我只不过是杀了几个该杀的人,老天爷为何就不能网开一面?好,既然如此,我便将当年的事吐露出来。马哥您来评评理,说说那些人到底该不该死。”

    该杀的人?他是指曹倩母子?

    我心里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说:“洗耳恭听,希望你不要骗我。”

    褚婷本想出手,却是被我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孔贺目光微移,似是往褚婷的方向瞧了一眼,但又立马收了回来。

    他说:“你们……咳。马哥,您肯定已经见过她了,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说:“是,我的确见过曹倩母子了,也听他们说完了你的恶行。”

    他却说:“哼,恶行?您可别被他俩蒙骗了。真正的恶人是他们,不是我。”

    我没有打断,眉头却是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他说:“曹倩的确是我老婆,小杰也的确是我们两个收养的孩子。在小杰八岁生日的那天,我给他买了一个奶油蛋糕,等着曹倩那贱人回家吃饭。可是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回来。就在我心焦气躁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来了。”

    “里边儿是那贱人的声音,说是什么被人绑架了,需要小杰才能赎回她。我当时想,反正小杰是我们领养的孩子,丢了也就丢了。就一瓶子砸在小杰头上,把他给砸晕了。我照着那人说的地址找了过去,却是没见到那贱人的影子。”

    “等着我的,是几个拿着砍刀的混混。得亏我练过武术,且打且退,终于是脱了险境。但小杰这孩子却是没了性命。我抱着他跑回了家,刚准备焚化他,那贱人却是跑了回来。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听她的狡辩,就一刀把她结果了。”

    “我找了个坛子,把小杰的骨灰装了进去。又把那贱人的尸体剁碎了,塞了进去。但是我怕发臭,便找了几瓶酒来,一股脑地全倒了下去。不过这件事情始终瞒不了多久,终是东窗事发了。”

    “我当时是这边名头正盛的一个通缉逃犯,要不是九哥,我现在早就成了一抔黄土了。好在我以前就是做保安的,九哥便安排我在炎家又当了个保安。这几年来,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事儿,几乎是把所有的可能都猜过了,却始终无法想出个所以然来。”

    没等他说完,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你说他们是恶人?可我听你说了这么一大堆,也没听出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啊。是我耳鸣了,还是你压根没说?”

    他说:“这还不明白么?那贱人不知跟谁串通好了,想要杀了我跟小杰。要不是我练过武术,那就跟小杰一起死在那儿了。要不然我带着小杰过去,怎的连那贱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可让我难受了。

    明明是同一个故事,却听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孰真孰假,我一时还真分辨不出来。

    褚婷说:“萧哥哥,我觉得这个家伙在撒谎。”

    我以神识回复,目光仍是紧盯着孔贺,说:“何以见得?”

    褚婷说:“曹倩母子都已经成了那个样子,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了。但他不一样,他还是个活人,肯定不想死,自然就会撒谎喽。”

    我捏了捏下巴,面色不变,心里却是有了分寸。当下一笑,说:“孔老弟,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是被曹倩母子给蒙骗了。喏,这是你的东西,好好拿着。”把生锈的长命锁塞到了他手里。

    他没拒绝,握着长命锁,手有些抖,说:“谢谢马哥。您,您能不能告诉我,那贱人现在在哪?我想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总得有个了结。就算她现在已经成了恶鬼,我也要给被她拖累至死的小杰一个交代。”

    哼,装,继续装。我就把他们的位置告诉你,瞧瞧你到底敢不敢过去。

    想罢,我便把曹倩母子的位置给他说了。

    他说了声谢,握着长命锁,匆忙离开了。

    我对褚婷说:“跟着他,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褚婷应了一声,飘然跃出。

    我掏出了一根烟,靠在桌旁,点燃抽了起来。

    刚吐出一口烟雾,只觉窗外吹来一阵怪风,将孔贺桌上的一张文件吹到了地上。

    我咬着香烟,俯身去捡这张文件。

    纸张入手,只觉纸背有些不平。

    我惊叹一声,将纸张翻转过来,仔细摸了摸,竟有夹层。

    手指沾了点水,慢慢抹去纸角。

    里边儿夹着一张绢布。

    展开绢布,只见其上写着几句歪歪扭扭的话。

    “时日无多,大计迫在眉睫,护龙行动组已经开始行动,须尽快夺得朱雀铃。”

    孔贺竟是龙腾集团的人?

    不好!褚婷可能有危险。

    我将绢布捏作一团,揣进了裤兜,摔门而出。

    凭着记忆,我跑到了当时见到孔小杰的路灯下。

    恶臭犹在,却已不见了孔小杰跟曹倩的身影。

    那个精致的小瓷坛,已被人摔得四分五裂。其中骨灰洒了一地,在冷风中不停消逝。

    我没空多想,但见眼前延出一道黑色血痕,当下顺着血痕追了过去。

    今夜的风,竟在此刻冰寒彻骨。

    循着血痕追了近百米,耳畔终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娇喝声。

    我加快脚步,不自觉地踏出了“横萍渡水”的步法。

    路灯清冷而立,一片惨白。路边小草似是受不住这寒风的侵袭,纷纷弯下了腰。

    寒意本已彻骨,又与褚婷冰冷的气息相叠,更又冷上几分。

    她虽是魂灵,但也有一颗人情饱满的心。

    孔贺是个活人,人情味儿却还不及一个魂灵。

    水肿腐烂的曹倩正趴在地上,身子呈弓形。她左臂已被孔贺折断,用着仅剩的右臂紧紧地护住了身下的孔小杰。模样虽可怖,但这份爱子之心却是丝毫未减。

    孔小杰被曹倩护在身下,早已被眼前的变故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了。黑兮兮的眼珠瞪得老大,无声的泪水于眼角悄然滑下。

    褚婷没有武器,只能凭着一对肉掌与孔贺周旋。

    孔贺面色狰狞,手里握着一根甩棍,甩棍上还贴着一张黄色符纸。上边儿用朱砂写着“敕令”二字,想来是道家的驱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