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是谁呢，可就算是柳家的势力再大，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门外守着的护卫听到了动静，当即进了香来坊。
见到姜菀赫然多了一个巴掌印，护卫护在了姜菀面前。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柳如云有意想要再刁难一番姜菀，但见她今日带了人，便扭过头去，转而瞪向了方才说话的人。
柿子还得挑软的捏，所以她张口就骂着那个人，“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叫人撕烂了你的嘴！”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把一旁的人都惹怒了。
人向来如此。
身份再卑微的人，一旦人多了势力便也就大了。
平日里谨小慎微的他们，此刻能能仗着人多势众，回怼过去。
“柳家的就敢这么猖狂吗？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你便要叫人撕烂他的嘴?
这可是京都，天子脚下，不是你们柳家的天下吧?”
纵然柳侍郎在宫中有个受宠的姐姐，可这会，这些人可不怕她。她柳家再厉害，总不能把他们这些人都抓了去吧？
眼见着事情就要闹大了，双儿偷偷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声劝说，“姑娘，要不算了吧。”
“算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可是夫人说过，让你最近别惹事，老爷近来不太顺……”
提及她的父亲，柳如云的脸色变了变。
在这个家中，母亲虽然严厉了些，但尚且可以包容她做的每一件事。可一但让她父亲知道自己在外面惹了事情，那就不是抄一遍佛经就能过去了。
柳如云身子颤了一下，既害怕，又有些不甘心。
她瞪向姜菀，只见她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好似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可天知道，如果不是她故意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情，又怎么会把她激怒，以至于让这些贱民看她的笑话?
一侧，双儿继续提醒她。
“姑娘，这人越来越多了，再闹下去，被老爷知道的话，您又要被老爷责罚了。”
柳如云咬牙，身子又抖了一下。
“用不着你来说！”
纵然不甘心，可柳如云知道，自己要是再闹下去，回去之后不堪设想。
就在昨天，他的父亲还因为听说她院子里闹了一点事情，而感觉不快。
哪怕自己的母亲已然吹了枕边风，可她的父亲依旧警告她最近需得安分守己。
柳如云不敢想，在朝堂上已经有着诸多不顺的父亲，今日会怎样对待她。
必须得忍！
这是柳如云尚存的理智在告诫自己。
于是。
“走！”在人群即将越聚越多之时，柳如云推开人群，径直走出香来坊。
事情还没闹起来，就已经熄了火。
围观的众人气愤归气愤，但见柳如云已经离开，于是也都散开了。
含春抚摸着姜菀的脸颊，一脸的心疼。
“姑娘，都怪我……”
她怨自己在柳如云那一巴掌下来时，没能替姜菀挡住。
姜菀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你与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这也本不是你的错。再说了，不过是挨了一巴掌罢了，不碍事的。”
“可是……”
姜菀总是风轻云淡的说着没事，可柳如云的那一巴掌打的并不轻，怎么可能没事?
含春抿着嘴唇，心里责怨着自己的无用。
“姜姑娘，那这布匹，您还要吗？”余三娘轻咳了一声，适时的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说话。
姜菀以扇掩面，挡住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脸颊，微微抬眉。
“自然是要的，这些都帮我包起来吧。”
余三娘顿时喜笑颜开，她忙叫来了伙计，帮着姜菀把这些布料都打包了起来。
……
车轱辘在青石砖上滚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含春座椅下拿出了一个箱子，取出一瓶药出来，开始仔细的给姜菀的脸擦药。
冰凉的药敷在脸上，那火辣辣的右脸，顿时觉得舒服了一些。
含春抬眼问她，“姑娘觉得好多了吗？”
姜菀笑着点了点头，“已经好多了。此番回去，柳如云该是要倒霉了。”
擦药的手顿了顿，含春疑惑的问，“为何?”
姜菀敛眉道，“近来柳侍郎在朝堂上并不顺心，这一次柳如云虽克制了自己，没能把事情闹大。
但她此番回去，少不了被责罚。”
含春听着，却有些不解。
她歪着头，眉头轻轻蹙了起来，问道，“姑娘为何说柳二姑娘回去之后便会遭受责罚?这柳侍郎，难道不会向着这柳二姑娘吗？”
“那柳侍郎，确实是与旁人有所不同。”
听她这般说，含春越发的有些不明白了。
姜菀用团扇给发热的脸颊扇着风，思绪却回到了那久远的记忆里。
在柳家准备借熹贵妃盛宠的势头，结交更多的权贵时，那柳夫人便为其筹备了一次春日宴。
在那场春日宴上，柳家邀请了不少的人。熹贵妃的风光，让柳家在一众权贵面前，也是有了脸面。
而在这春日宴上，自然也是邀请了慕家。柳如云为在面前慕流年跟前多露脸，也是费劲了心思。
却在此期间，不小心惹恼了平阳长公主。
长公主向来是受不得气的人，也因着不喜柳如云，故而她逼着柳如云当众跪下，给她磕头认错。
原本如此，也只是损了脸面。柳侍郎在众人面前，也是忍住了。
却不曾想，在宴会快结束时，她见到了一身红衣的慕流年，才安分一会的心，顿时又躁动了起来。
于是，她大着胆，私下约见了慕流年。
慕流年不愿前去，她便自己制造了机会。
众人在前院谈笑风生，饮酒作诗时。
柳如云一个人在后院换了衣服，想着如何接近慕流年。
然，想象中的接近暧昧的画面没有出现，反倒是撞上了醉酒的程沐风。
程沐风向来行事荒唐，好色风流。
这喝醉了酒之后，更是荒唐无比。
他双眼迷离的盯着忽然出现的柳如云，眼睛顿时一亮。
醉酒的他，脑子里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自己是去了青楼，遇到了什么漂亮小娘子。
是以，他直接抓住了柳如云，凑上了脸就要一顿啃。
身侧的双儿急了，连忙去推开程沐风。
可程沐风也是练过武的，双儿一个丫鬟，根本就推不动程沐风。
因为前院人太多，双儿也不敢大声叫人过来。
三人推搡期间，柳如云的身子不断的往后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