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澄淡淡笑了笑，抬脚来到了姜菀的身侧。
“从之，今日怕是不需要你了，我与阿菀一道出门就好。阿菀说了，今日会带我四处逛逛。”
“不行！”姜丛之气急败坏，“说好的跟我，怎可以突然变卦跟了阿菀?”
虞澄不理会他的抱怨，将他往外推了推。
“好啦，你今日就在府中好好念书吧。明日你再到弄玉筑来，我到时候要检查你的功课。”
“功课……”
姜丛之两眼一抹黑，感觉天快要塌了。
自那日虞澄和姜菀聊过后，虞澄便开始日日让他读书。
从前去弄玉筑去躲清闲去的，而今到了弄玉筑，还有虞澄盯着他看书。
这整日的看书，都快将他弄疯了。
姜丛之转过身来，还想说些什么，可虞澄已经拉着姜菀的手走出了房间。
“今日当真不与我出去吗？”
“快回去读书吧。”虞澄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转回来。
倒是姜菀转头朝着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姜丛之顿时气急败坏，眼见着两人已经走出了潇湘苑，他一时泄了气，只能认命了。
……
两人从姜府出来，便径直去了杨越家中。
路上，姜菀简略的与她说了杨越的情况。
虞澄略一思忖了下，道，“所以你让他以所有的炭作为交换，以此来救他的母亲?”
“是。”
虞澄摸了摸下巴，觉得这样做还是过于冒险。
“倘若今年冬天，这批炭还是没能如愿卖出去呢？”
“我们现在也只有赌一把，你此前交给我的肥皂之法，我已经看过了。
过些日子，我会先制出一块出来，看看效果如何。如果确如你所说，那我们就需要大量的银子。
所以，这炭若是卖成功了，我们便可以购置一间店铺，将这肥皂在都城推广出来。”
虞澄掀起眼皮，带着一丝歉意笑了笑。
“抱歉，在这方面，我并不能给你实质性的帮助。”
“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给了我肥皂的秘方吗？”
虞澄干笑了一声，并未在说话。
所谓肥皂秘方，也不过是她盗用了他人的成果罢了。
如果这事最后不能成功，那她这所谓的肥皂秘方又有何用?
很快的，两人就来到了杨越家。
含春上前敲了三下门后，里头才传来了急匆匆的声音。
“来了来了。”
说话间，大门打开，开门的正是杨越。
他一抬眼，看到姜菀身边多了个人，不由得惊讶了下。
“姑娘，这是?”
姜菀转眸，向杨越介绍虞澄，“这是虞澄，往后同我们一起做那炭火生意。”
说完，只见虞澄伸出了一只手来，道，“你好。”
杨越见状，愣了一下。
“这是?”
“握手啊。”
杨越不解，看向了一侧的姜菀。
“你与她握手便是，这是她独有的礼仪方式。”
闻言，杨越这才伸出了手，与虞澄握了握。
“姑娘，”收回手后，杨越便问道，“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嗯，去看看。”
昨日答应下后，她还未曾看过那批炭，这会带着虞澄来，就是要一道去看的。
杨越不再耽搁，当即走在前头，领着姜菀和虞澄一道前去。
存放炭的店铺离杨越家算不得太远，几人没走多久，就到了杨越的店铺。
店铺偏远，藏于小巷之内，离繁华的街道较远。
姜菀环顾了四周，觉得这位置实在不好。
虞澄心下也是这么觉得。
杨越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窘态。
“那个，此前我大半的存银全部拿去买了炭，这余下的银钱就没办法买好的店铺，所以这店铺的位置，也就偏远了些。”
姜菀看着店铺没有说话。
这实在是太过偏远了些。
原本想着白嫖一间店铺，现在看来，连这想法也化为的泡影。
如果今年的冬天，想要将这炭卖的好，在这个位置可不行。
“你怎么看?”她转头问虞澄。
虞澄也是摇了摇头，觉得不大行。
这店铺左右两边都是寻常的人家，即便要买，也不会买太多的炭，至于外面的人，恐是很难找到这里。
姜菀想了想，问杨越，“你去年冬天卖了多少炭?”
这一问，杨越的脸上更加的窘迫。
他抓着自己的衣袖，支支吾吾了半天。
“姑娘，这……”
“你得说说实情，否则的话，我这炭岂不是白要了？”
杨越脸色微微一变，这才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去年冬天，总的……有五户人家找我买了炭。”
“五户?！”姜菀还没说话，一旁的含春已经惊叫出声。
“开什么玩笑，去年就算是这做炭火生意的再难，也不至于这样吧?你这只有五户，那你不是赔的底裤都没了！”
杨越垂头，用手挠了挠头，脸上直接红了。
他确实赔的底裤都没了。
但是，他也不想这样啊。
去年不仅生意难，母亲还生病了，他根本就没办法两头兼顾。
可是，店铺位置不好也是事实，这个他没办法反驳。
杨越不敢看姜菀，连他都觉得，自己坑了姜菀。
“姑娘，对不起，我该早点和你说情况的。”
“怪不得你，是我先提出来的交易，所以理应承担这风险。”
姜菀越是如此说，杨越心里就越觉得对不起。
“姑娘，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姜菀略一思索，问虞澄，“大嫂此前在外，与我哥哥是一起做过小本生意吧?”
虞澄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
“晚上有劳大嫂用下美人计了。”话音刚落，虞澄的脸瞬间就红了。
“什么美人计，你是他妹妹，要是你开口要，他一定会给你。”
“大嫂要更为方便，要是我开口，哥哥定然有好多的借口，所以，麻烦大嫂了。”
也不知是姜菀那一口一个的大嫂，让她觉得臊得慌，还是因为想到了美人计，她这脸越看越不对劲。
她抿了一下嘴唇，别过脸轻咳了一声。
“我试试吧，从之身上是有点小钱的。但我们要是想换一间店铺的话，恐怕也开不到特别好的位置。”
姜菀微微勾了勾嘴唇，“无碍，等挨过这两年，我们可以开个更大的店铺。到那时候，也该是推行肥皂生意的时候了。”
姜菀有预感，过了这两年，她手中定然能存下大量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