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夏这回带来了有七八只老鼠,笼子并不大,老鼠挤在一个笼子里,“吱吱”的叫唤声,让人莫名的心烦意躁。
姜菀提着笼子,将其搁在了桌子底下。
“还未曾,那书里记载了数百种毒药,我眼下也只试了不到一半。
有些药极其难寻,短时间内,我根本没办法都试出来。”
虞澄皱了皱眉,“也怪那杜撰的人,只写制作方法,竟不写药效,这才让你如此麻烦。”
说着,她微微一顿,抬眼睨了姜菀一眼,“他走了有半个月之久了吧,可有写信给你?”
姜菀从含春手中拿过茶壶,给虞澄倒了一杯,“还未曾,沧州大抵是要乱了起来,他哪有闲工夫给我写信。
再说了,他就算是要写信,也该是写给他家中人才是,写给我做什么?”
虞澄却不以为然的撇了一下嘴唇。
自慕流年走后,姜菀就鲜少踏出这潇湘苑,姜从之生怕自家妹妹在这一方院子里,待出病来。
于是,特叫她日日前来陪着姜菀。
这一来,可以时常在姜家人面前刷刷脸,以后说不定可以让姜柏没那么反对他们的事情。
二来,自是让姜菀有个可以说话的伴儿。
虞澄自是喜欢和姜菀来往,她在那弄玉筑待的久了,实在憋闷的慌。
而因此,她知道了慕流年和姜菀的一些事情。
就连离开那日,两人说了什么,她也大多知道了。
虞澄私以为,那慕流年是喜欢着姜菀。
她抿了一口茶,说道,“他临走前莫名其妙的与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并且让你等他。
可是呢,这去了那儿也不给你写信,这说不过去吧?”
姜菀抬眼,反问道,“为何说不过去,他与我写信唠家常,便是正常吗?”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他到了那儿,给你写个信报个平安总没关系吧?”虞澄抬起下巴,朝着她身后的药架子努了努嘴。
“瞧你那药架子上,全是他需要的东西。还有你这一天到晚的熬药试药,我都感觉你身上快被各种药熏透了。
你这般为他,他就不该……忘了给你写信。”
姜菀垂眸,听着虞澄的话,忽然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院外,有丫鬟急匆匆的走来。
接着,丫鬟通禀,“姑娘,风姑娘来了。”
姜菀抬眸,“让她进来吧。”
“是。”丫鬟转身走出院子。
虞澄拿起了一个橘子,剥好了一个,放在了盘子上。
“这小丫头如今是隔三差五的往你这跑,我瞧着她不错,你说,要不要让她也入伙?”
“入伙?”
“是啊,”虞澄兴奋道,“我此前听你说的对未来构思,甚是期待。
但你所说之事,仅凭你我二人还远远不够,拉上风菏正好。”
姜菀却摇了摇头,“那风止是个顽固之人,只怕不会同意风菏同我们一起行商。”
“他都想着把妹妹丢给你教导了,何故还管那么多?”
轻快的脚步声传来,虞澄同姜菀一起将目光投了过去。
不多会儿,风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一身鹅黄色长裙,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步摇来回晃着。
风菏在风家虽受排挤,却被风止保护的养成了不谙世事的性子。
望着风菏,两人的心情跟着明亮了起来。
“姜姐姐,虞姐姐。”她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两人跟前,虞澄拿起了剥好的橘子,递给了风菏。
“早秋的橘子,我尝过了,是甜的。”
风菏的眼睛亮了起来,拿着橘子尝了一块。橘子都还没咽下去,她就立即捣鼓似的点了点头。
“虞姐姐,果然很甜。”
虞澄轻笑,抬手整理了风菏额上的碎发,“你姜姐姐这儿的水果,一直都是最新鲜的,你若是喜欢,可带一些走。”
风菏歪头思考着问,“这我也发现了,只是不知姜姐姐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水果,甚是好吃。”
虞澄望了姜菀一眼,没有答话。
这水果,还能是哪里来的。
自是那长公主借着慕夫人的名义送来的。
几日前,长公主通过慕夫人,邀请她去了长公主府。
当初慕夫人是假头疼,但长公主却是真的犯了头疼病。
但她偏偏没有请宫中的御医,反而找上了姜菀。
姜菀整理着药草,也想起了那一日的事情。
……
慕流年走后没多久,慕夫人便找上了姜菀。
除了答谢她救下慕流年以外,还为了长公主的事情。
她本不想去,又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长公主迁怒了姜家。
于是,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到了长公主府时,姜菀见到长公主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堂里,底下卧躺的是红木做成的贵妃椅。
两侧的宫女为她按压着太阳穴,却依旧没能让她的眉头舒展开。
直到宫女通禀,说姜菀来了。
姜菀站在大堂中央,行礼道,“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这才从贵妃椅上起来,抬眼看着毕恭毕敬的姜菀。
她摆手让两侧的宫女散开,然后就这么审视着姜菀,也不说话。
良久,她才扶着椅子,缓缓走了过来。
“姜姑娘,我听慕夫人说,你医术精湛,深得顾老的精髓,可是真的?”
“长公主也认识我师父?”
“自是认识,去年本宫难产,险些丧命,幸得顾老出手相救,这才让本宫平安生下了孩子。”
原来如此。
她竟不知,师父与这京都众多的贵人都相识。
不过,倒也不稀奇,慕家与长公主走的近,这顾老曾出手救过长公主的话,也不稀奇。
姜菀垂眸,说道,“师父乃是妙医圣手,而我虽跟着师父学了一段时间,却远远比不上师父。”
“姜姑娘不必谦虚,今日前来,除了想见见你,便是想请姜姑娘治治本宫的头疼病。
本宫的这头疼病啊,已经犯了一年了,可这宫中的御医皆束手无策。
若是可以的话,你帮本宫看看,这头疼病还能治好吗?”
姜菀微微抬起了头,只见长公主揉着自己的脑袋,愁眉不展。
这头疼病,大抵是折腾的她不得安生。
姜菀问,“敢问,长公主是在什么情况下会犯头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