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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合纵

    魏缭使团携带十车金银珠宝,扬言是出国游历天下,实则是包藏祸心,声势如此浩大,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独除了六国的国君,被蒙蔽了双眼,不知其中的危害,既无远虑,也无近忧,甚至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说六国要亡国不是没有原因,秦国能崛起也不是没有道理。

    即使如此,秦王嬴政真正统一天下还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结束了战争:从公元前220年灭掉韩国,到公元前231年灭掉六国中最后一个国家齐国。当然,这十年的时间里,也因此出现了不少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才使得秦国的军队在统一的道路上走得非常缓慢,同时,也为那些英雄人物创造了展现能力的舞台。

    这一天,荆轲四人兴高采烈的骑着马,来到郊外林中打猎比赛,四个人分成了两组:荆轲和若华一组,公主和田光一组。荆轲和田光是小组头领,射箭这种体力活当然由他们来完成,若华和公主负责收集猎物,看谁捕获的猎物多,谁就是小组比赛的胜利者,而输的那一方便要请客吃大餐。

    荆轲指指手道:“田兄,咱们以这间草屋为,一个时辰之后无论收获多少猎物,务必返回在此。”

    “可以。”

    “听说田兄有百步穿杨的功夫,在下今天倒要领教一下。”

    “哈哈哈,信手拈来,一个时辰之后见分晓。”田光跳上马。

    姬月在马背上笑呵呵:“荆公子,功夫我们田将军不如你,但挽弓射箭您一定不如我们田将军,我们的北方汉子从小练习骑马射箭,臂力惊人,百步穿杨是小事,挽弓射大雕都是小菜一碟。”

    田光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笑嘻嘻的,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荆轲不屑:“口说无凭,事实为证。”

    庄若华也不甘示弱:“姬小姐,我们中原人士虽说没有骑马射箭这一爱好,但我们荆公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纵然你们有先天优势,我相信阿非他绝不会输给你们。”

    姬月略带思索,借题发挥,取笑道:“哎,庄小姐,你还没正式过门呢,就左一句我们的荆公子,右一句阿非阿非的,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理解,不到最后一刻,也许我嫁给荆公子也说不定呢,嘿嘿嘿。”燕国的女子开朗活泼。

    田光跟着起哄。

    庄若华脸红红的被噎得接不上话,目光投向荆轲,发现他也在偷笑,便怒道:“你笑什么?人家欺负我你也不帮我说句话。”

    荆轲收回笑脸:“姬小姐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庄小姐,我逗你玩呢,不许生气哦。”姬月望着她笑。

    “我才不和你计较。”

    四人乐呵呵的击掌为誓,然后彼此分道打猎。

    荆轲和若华一扬马鞭朝另一条山路前进。

    荆轲在转入丛林的岔路口勒住马。庄若华随后赶上,问:“怎么不走啦?”

    荆轲道:“方才在山脚下你还怕丛林深处可有虎豹豺狼?现在还怕不怕?”

    “你在我就不怕。”

    “跟紧我,别掉队。”荆轲取过弓弦搭上箭羽。

    “行。”

    快乐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一个时辰之后,荆轲和若华回到草屋,却不见田光和姬月。

    “咦,他们怎么还不来?”荆轲好奇道,“田兄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

    “会不会出事啊?”

    “走,过去看看。”

    两人策马扬鞭追出一里路,耳畔听到急促的马蹄声,随后,田光和姬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田光的马背上还驮着不少捕获的猎物。

    “荆兄,我们迟到了,愿赌服输。”田光道。

    姬月的脸上还有点惊魂未定。

    若华得意道:“我就说我们未必会输。”

    “不对。”荆轲看出一些反常,望着姬月道,“姬小姐,莫非是出了意外,两位都不是等闲之辈,岂会出尔反尔。”

    姬月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唉,别提了,回来的途中,突然在灌木丛中窜出一只成年花豹,惊了坐骑,掉头就跑,跑出很远才停下来,这马就不敢从原路返回了,因此我们绕了一个圈,所以才耽搁了时间。不过,原因是其次,没能及时回草屋,便是输了。”

    “哦,这么回事。”荆轲恍然,“我看你们的猎物数量要比我们多一只,只能说,我们赢得侥幸。”

    “对,荆兄,在下输的很不服气,希望改天再领教。”田光道。

    “好,随时奉陪。”

    若华道:“那么多猎物怎么办呢?我们又没厨房。”

    “这好办。”荆轲笑了笑,“田兄,姬小姐你们也饿了吧,咱们烤几只野兔、野山鸡当午餐了,剩下的给山脚下几户村民。”

    “这个主意不错。”大家异口同声。

    说干就干,不一会儿,便支起了烤肉架,生起了篝火,然后把洗干净的肉放在架子上烤,良久,肉香四处飘散,闻得几人直咽口水。

    四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烤肉喝着美酒,一边又天南地北的闲聊,别提有多开心!

    吃饱喝足后,田光话锋一转:“荆兄,嬴政大笔一挥,采纳了李斯远交近攻的策略,如今已经世人皆知。又听说韩国的公子韩非面见了嬴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有力打击了远交近攻的弊端,嬴政听后有所动摇。但统一天下的钟声已经敲响,这是个不好的信息,您怎么看?”

    荆轲沉吟半晌,将瓶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尽,然后随手一扔,说道:“我在想魏缭这人,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说服了五国的国君,还带走了五国的相印,这扯嗓子的功夫实在惊人,超过百万雄师。到底是他的口才好呢,还是这些国家太好忽悠?”他就事论事,也不顾及现场燕国的公主殿下。

    姬月和田光沉默不语。

    荆轲又道:“秦国不是一般的强大。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在七雄之中,秦国无疑是个发达国家,超级大国,他们不仅经济强胜,人才济济,兵士作战勇猛,而且武器也很先进,他们的连弩战车发射一次可以同时射击三支箭,要比挽弓射箭命中率大,而且杀伤力强。名将有王翦父子,蒙武父子,李信,这些都是能征惯战的军事家,这还是其次,最令人吃惊的是,嬴政的身边几乎看不到奸佞之臣,看到的都是忠臣良将,且能上下同心,齐心协力,众志成城,这样一个强国想想都令人害怕。”

    姬月冷不丁冒出一句:“照您这么说,嬴政是赢定了,而六国只能束手就擒了不是?”

    “我说的只是实际情况。”荆轲瞥了一眼姬月,然后撤走地上的瓶瓶罐罐,腾出一块空地,摆上两块鹅卵石。众人诧异的看着他自顾自的举动。这时他才停下来对众人说道,“现在天下的格局大致可以分成七块,”他指指刚放着的两块鹅卵石,“以魏国和韩国为中心,它的北边是赵囯和燕国,东边是靠近渤海的齐国,南边是楚国,”他每说一个国家便放上一块鹅卵石,最后把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放在鹅卵石的边上。两者形成强烈的反差,他补上一句“西边是秦国……”

    田光瞧着地上的图形说道:“荆兄,秦强六国弱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不否认。”

    “是的,”姬月接上话,“您能指出一条明路岀来,让局势逆转,或者说保持平衡,那才好。”

    “对,对。”田光道。

    “姬小姐您别心急,阿非他还没说完呢。”

    “是嘛,那荆公子继续。”

    荆轲随手拿过一根枯树枝,搁在大石头和鹅卵石之间,说道:“六国唯有合纵,才能有实力和秦国对抗,将局势逆转,或者说能保持平衡。这也是秦国最害怕的一点,所以,他们要瓦解六国的合作,才想出远交近攻的策略。”

    田光纠正道:“荆兄,现在再谈合纵是不是已经晚了一步,你刚刚不是也说魏缭已经花重金说动了五国的君臣,也拿走了相印。”

    “对呀,阿非,好像是这么回事,早知道提前一步下手了。”若华也附和。

    荆轲点点头,承认田光的想法,但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对,你们说的没错,但除此之外,你们觉得还有其它办法能对付秦国吗?一对一作战,没有一个国家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这条路还是得走,至于怎么走,行不行的通,那要看你怎么走了。”

    姬月笑了笑:“哦,荆公子有何妙计,咱们洗耳恭听。”

    荆轲换了个坐姿,继续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国花重金收买人心,我们也可如法炮制,同时,用我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各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们,六国必须同盟合纵,联合起来抗秦,才有希望,否则韩国一亡,下个目标就是各国。”

    “阿非,秦国游说各国用了十车金帛,你哪来那么多钱?”若华提问。

    荆轲毫不掩饰,看看姬月,因为只有她有这个能力。

    沉默良久,姬月扭头看向田光:“田将军,你觉得荆公子刚才说的是否可行?”

    田光沉思道:“这个办法效果是最好的,不过实行起来难度很大,毕竟秦囯已占了先机。”

    荆轲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先说服我们魏燕两家,韩国的公子韩非就在驿馆,想办法再去说服韩国,如果有三个国家同盟,那事情就成功了一半,然后再去游说其它三国,此事定然能成。”

    姬月道:“荆公子的意思是您去说服魏王和韩国的公子合纵,而让我去说服父王,先打开三国的同盟?”

    “对,姬小姐,天下即将大乱,一旦秦国掀起战火,最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多少家庭将支离破碎,多少无辜性命将丧失在战火中,为了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我们也要阻止秦国的东进。”

    “好,荆公子,您的一席话,让我心潮澎湃,您说的对,为了千千万万的生灵,我们也要勇往直前,就按照您说的办,经费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您尽管放手去干。”

    “多谢姬小姐的支持。”荆轲道。

    “哎,别谢我,咱们是并肩作战,共同努力。”姬月笑了起来。

    众人跟着一起笑。

    “韩国的公子韩非住在秦国的驿馆,他这次出使秦国的目的是牺牲别人的利益,来保全自己的国家。当然他这么做也是颇于无奈,因为其它五国残忍的抛弃了韩国而袖手旁观。韩非的目的是让嬴政将战争的导火索引向别的国家,这办法治标不治本,并非釜底抽薪,所以我要和他好好谈谈,唯有合纵才是根本。”

    若华担心起来:“阿非,韩非住在秦国驿馆,驿馆内肯定会有秦军的重兵把守,你一个人去见韩非会不会太危险了?”

    “是啊,荆兄,庄小姐说的对,一个人很危险,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田光道。

    “不用,人多容易打草惊蛇,去驿馆见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荆轲淡淡的说。

    “荆公子,咱们是一个团队,有需要尽快开口。”姬月表态。

    “在下明白。”

    姬月道:“大家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看先谈到这里,至于落实的相关事宜,咱们分头进行,有紧急情况,可在客栈告知。”说完她站了起来。

    姬月和田光先行一步。

    庄若华扭头望着荆轲,幽幽的说道:“阿非,如今各国的情况非常混乱,弄得君不像君,臣不像臣,不如昔年的君王那般贤良,因此当年苏秦才能说服国君合纵成功。您有一腔忧国忧民的侠义心肠,难能可贵,值得尊敬,我担心人家未必会领情,弄不好,反而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我是您的未婚妻,国家大事我不懂,我只盼望您能平平安安的生活!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荆轲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深情地望着她,微笑道:“若华,您说的没错,我岂会不知,但如今除了合纵抗秦,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与其坐以待毙,也要闯一闯。至于我个人安危,战争打响,总是要流血牺牲,国破家亡的时候,我岂能坐视不理。”他垂下手,擦着她的肩膀踱了几步,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父亲临终前,我答应他老人家的遗愿,替他杀敌报国。现在魏国的境遇是内忧外患,我必须尽我的一份责任!纵然战死沙场,我也绝不退缩!”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若华激动地说着,两行泪水悄然滑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失去你,我会痛不欲生,你知道吗?”

    荆轲转过身,看见她泪流满面,心疼得拿出帕巾为她擦拭眼泪,嘴里安慰她道:“哎呀,我就随口说说,哪那么容易死,为了你,我也舍不得死。但你也要支持我,我也是生不由已,你想,国家国家,要是国完了,家也就完了,没有国家,也就没有我们的小家,对吗?”

    “这些我都懂。”她投入他的怀里,“我经常听父亲说到朝廷上的昏庸无道,党派之间明争暗斗,我就替你担心。在乌鸦的群体里,白天鹅是有罪的!但无论如何,你不能轻易放弃生命,要好好的活着,我……我等你来娶我!”

    荆轲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答应你,为了我们的将来,好好的活着!我会娶你!”

    过了半晌,庄若华突然挣脱他的手,一本正经地望着他说道:“阿非,你现在娶我,好不好?”

    “娶你?”荆轲扑哧一笑,以为她在开玩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别逗了,咱们也回去吧。”他拍拍身上的灰尘。

    若华拽过他的胳膊,目光坚定的说:“阿非,你看着我。”

    荆轲一愣,被她的气势震住了,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他在这个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敢!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阿非,我没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顿了顿,“我不需要八抬大轿,不需要聘礼,不需要洞房花烛夜,就在此时此刻,一间草屋旁,拜一下天地,我就是你的人呢。”说完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

    荆轲认真的听着,然后说:“可是,这样太委屈你了,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连一件像样的礼物都没有……”

    若华抬头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在乎,我只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荆轲望着她义无反顾的神情,突然明白了,她放弃了明媒正娶,也不需要轰轰烈烈的仪式,她的要求不高,只希望和自己永远在一起!希望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这个妻子,那么,自己就不能轻易冒险,即使不能为自己而活,也要为她而活。

    “我知道您这么做是为了我,为了我能好好的活着!若华,你的爱,我会永远铭记在心!”说着也跪了下去。

    “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若华含情脉脉的侧头望着他,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荆轲回望着她:“谢谢你的情!你的爱!我们拜一下天地!”

    “嗯。”

    两人于是拜过天地,私定终身,已成夫妻!

    “夫人!”荆轲拉着她的手站起了身,声音柔情似水!

    “夫君!”若华羞涩的望着他。

    “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轰轰烈烈的迎娶你,也得让你换一身新娘子的衣服,走,回城里。”他拉着她便走。

    “哎,等等。”若华扯住他的手:“还是别换了,客栈的店小二认识我这副下人打扮,要是冷不丁变出个新娘子来,还不惊动整个咸阳城!那样的话,我们就没法留在咸阳了。”

    “哦,对,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你看我这脑子,兴奋过度就容易出洋相。”荆轲拍了下脑门,片刻之后,他解下腰间的玉佩,递到若华面前,说道,“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的传家之宝,和田玉,从小我就带在身上,今天我把它送给你,算是送给夫人的新婚之礼!”他把玉佩放在若华的手心上。

    若华望着这块晶莹剔透,完美无瑕的宝玉,忍不住落下感动的泪水,然后带在了身上:“我会天天带着它,这样我就能时时感受到你的存在了,夫君!”

    “嗯。”

    这时,她从发髻上取下一支做工精细的鎏金孔雀玉簪递给荆轲,道:“夫君,这支金簪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我视它如珍宝,平时我都舍不得带,今天我把它送给你,见到她也就像是见到了我!”

    荆轲接过簪子,凝视了良久,才说道:“好美的一支金簪,夫人,我也会把它天天带在身边,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就可以拿出来瞧瞧它。今天太开心了,咱们必须回去好好喝几杯,庆祝一下,权当咱们的喜酒!”

    “好啊!”

    二人回到客栈,小二瞧见他们欢天喜地的样子,笑道:“两位客官,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情,脸上喜滋滋的!”

    荆轲摸出一锭银子摆在柜台上,笑道:“今天确实很开心,需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小二哥给我来两坛上好的秦酒,一桌上好的菜,送到我房间,我们要好好喝一杯!”

    “没问题,客官您回房休息,一会儿小人给您送过去。”小二接过银子。

    荆轲和若华正要离开,小二忽然叫住了他们:“客官,请留步,田公子有封信留在小人这,让我转交给您。”

    “哦,谢谢。“荆轲接在手里,转身离去。

    回到客房,他打开了书信:荆兄,时间仓促来不及告别,请见谅,我和公主先回燕国,三日后见。署名:田光。

    “他们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呢?”若华看着信,脱口说道。

    “姬小姐答应替我筹备经费,我想应该是为了此事吧。即便是公主,要准备那么多钱,也不容易,所以急着回去。”

    “嗯,也是。”

    “不提这事了,天大的事现在也要放放。”他收起了信件。

    这时,小二笑吟吟地将酒菜送进了客房,然后一一摆放在食案上,说了句“客官请慢用”随后退了出去。

    二人面对面坐下,荆轲斟满两盏酒,举起酒,笑咪咪地敬若华道:“夫人,我敬您一杯,祝福我们恩爱到老!永结同心!”

    若华回敬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完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若华有些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已有些醉意。荆轲酒量好,半坛酒下去,才刚刚找到一点酒意,于是站起身,兴高采烈地说道:“夫人,良辰美景,听君既兴吟诗一首,以助酒兴!”

    “好啊!”她抚掌大笑。

    庄若华本就是一位绝色美人,五官如雕刻般精致,面如凝脂,肤白貌美,喝了点酒,白里透红,更增添了几分姿色,她双手托腮,面如桃花,瞧着手舞足蹈的荆轲,眯着眼笑道:“好啊,夫人我洗耳恭听!”

    荆轲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稍作酝酿,说道:“夫人,有啦。”

    “快念来我听。”

    荆轲吟诵道:“花神窈窕兮,播洒四方。蝶恋花兮,形影不离。美兮美兮!人间三月!三月兮远不及若华之美!山高水长兮,不及若华之情!若华若华!天赐我兮,永志不忘!”

    若华呵呵笑着:“夫君,您过奖了,贱妻岂敢和花神相媲美!”

    “夫人的美貌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即是月宫仙子亦不过如此!”他坐下来将若华搂在怀里。

    过了半晌,又开始喝酒,庄华终于不胜酒力,只能小酌,荆轲却是开怀畅饮,不知不觉,已喝完二坛酒,他顿觉身体飘飘然了,头重脚轻,双眼迷离,竟有七八分醉了。但他的酒品很好,并不失态。拿着酒盏自言自语着。又喝了片刻,他才晕头转向地趴在了案桌上。

    若华自己也是半醉半醒,看见他趴下了,便轻轻摇晃着他,轻声唤他:“阿非,您是不是喝醉了?”她从身后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背上。

    “略微有点醉,今天开心,不醉不归!”荆轲闷声回答着。

    “喝多了难受,我服侍你休息。”她吃力的架起荆轲,两人踉踉跄跄的走着步子,所幸离床榻不远,两人几乎是跌进了床榻上。若华第一次觉得这几步路走得非常艰难,仿佛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她随意的坐在席地上休息,须臾,她缓过了身体,站了起来,替他解下冠束,衣裳,皂靴,然后走到洗漱台,拧了一条热毛巾为他擦洗。做完这一切后,她静静的望着他,看他正睡得很安享。她害羞一笑,心说,今天可是咱们成亲的日子,怎么就能睡的着,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可是,回自己房间吧,总有点儿不近人情,既然拜过天地,已经是他的人了,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也无可厚非,想到这里,她上前吹熄了油灯,慢慢解下衣裳,只留薄纱似的一件内衣,她身材曼妙,悄悄的躺在了他的忱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胸前。

    荆轲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一阵处女的体香飘入他的嗅觉中,他揉了揉鼻子。这时,他慢慢的睁开了眼,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依稀看见一个国姿天色的女人睡在他的身边,而且衣不蔽体,是若华,他甩了甩头,这才想起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对不起,若华,我喝多了,所以……”

    若华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别忘了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荆轲笑着点头,把她搂在怀里,然后低头去吻她的香唇,若华回吻他的唇,两人宛如春蛇般紧紧滚在一起,尽享造人的欢乐!

    在那一刻,若华闭养双眼,柳眉倒竖,既紧张又享受地紧紧扣着他的后背,仿佛在经历一场痛苦的蜕变,就像蚕蛹的破茧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