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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彪悍的草原民族

    燕国的北边是以头曼单于为首的匈奴部落,他们是飞奔的马上民族,世代以放牧和打猎为生,故离不开肥沃的绿草地。

    看似与中原大地的生活习性迥然不同,然后匈奴人还是经常入侵边境的几个国家,除了燕国与匈奴接壤,还有秦国和赵国。

    匈奴人入侵中原主要是抢财物和人口;财物是生活的必须品,而人口是生产力,抢走的男人可以替匈奴人牧马放羊做奴隶,女人不仅可做奴隶,还可以繁衍后代,所以,匈奴人第一次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此后便经常偷袭中原国家。

    燕国不堪其扰,于是在与匈奴接壤的地方,东到大海,西到赵国边境,上至燕山山脉,下至平原地带,蜿蜒盘旋的修筑了一条气势磅礴的长城,作为防御匈奴的一道屏障。

    然后在长城的城墙上筑起一个个烽火台,作为信息连络点,防止首尾不相连。

    功夫不负苦心人。

    有了这道城防,终于将匈奴挡在了长城之外。匈奴是骑兵团善于在地面上作战,而对于高高的城防骑兵无用武之地。头曼单于带着本族部落,黑鸦鸦的矗立在青青的草原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城墙时,慨然兴叹,心想从此再也无缘进入中原腹地,遂勒转马消失在茫茫草原中。

    沉寂了几年的塞外胡人,这时头曼单于已经亡故,新任单于是头曼的长子叫冒顿,此刻,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本族部落浩浩荡荡的聚集在居庸关外,远远望去,少说也有几千人。守关士卒天生对匈奴有畏惧心理,见识过他们锋利的弯刀和烧杀抢掠的行径。眼前这一幕,让士卒们异常震惊,当即禀报边关将领,将领登上城楼一瞧,也是大惊失色,这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匈奴人怎么突然又出现了?这将领想,然后他下令各营士兵加强警戒,另一方面派传令兵火速回燕都官署汇报情况。

    丞相将渠和大将军桓桓收到边关紧急奏报后,召集众官僚进入府衙厅堂商量应对措施。

    将渠面容清秀,皮肤黝黑,年龄五旬有三,此刻,坐在厅堂中央,左边一排以桓桓为首的武将,右边一排以光禄大夫为首的文官。

    将渠率先开口道:“自从我大燕国修筑好坚如磐石的长城后,三年以来匈奴人不敢踏入我领土半步,而今又聚集边关,众同僚以为该如何应对?”

    百官闻言一片惊惧与哗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大将军桓桓沉着冷静,英勇善战,思忖片刻,道:“丞相,末将以为,冒顿刚继任了匈奴的大单于,突然出现在边关,想必没那么简单。他明知我们有长城防御,却仍然虎视眈眈,很可能是天寒地冻使游牧民族缺少足够的食物,还有可能是冒顿为了在部落中建立威信而不惜大开杀戒。”

    将渠抚着下巴上的长髯,微微颔首道:“嗯,大将军所言甚是,如此说来,我等须加强戒备,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加堤防胡人越过长城而来。”

    桓桓道:“丞相放心,末将当增派弓弩手做好应战准备,让匈奴人有来无回。”

    “嗯,好。”将渠道,“那就商议到此。”

    众人依次回自己的岗位而去,府衙内便剩下丞相和几个小吏。这时静候多时的长公主和田光急步踱了进来。

    将渠等人慌忙迎上前来,躬身道:“拜见长公主。”

    “丞相不必多礼。”姬月道:“听说匈奴人屯兵边关,眼下情况如何?”

    将渠道:“老丞已和众同僚商议已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加强边关防务,以为不时之需。大将军已去着手准备了。”

    “嗯。”姬月踱了两步,道,“有劳丞相了,父王近来身体欠佳,太子殿下又被软禁在秦国,所以,国内大事让丞相多操点心了。”

    “长公主请放心,老臣身为丞相,国家大事乃本职所为,理应效力。”

    “嗯,那本宫就不打扰丞相了。"

    “恭送长公主。”

    姬月刚走出府衙,一名边关军士满头大汗的跑进衙内,禀道:“报丞相,匈奴人已撤离居庸关,边关警报暂时解除。”

    将渠松了一口气,道:“匈奴人虽然撤退,有可能还会卷土重来,所以,回去告诉你们将领,不可大意,务必加强巡查,有怠慢者按军法处之。”

    “喏。”

    姬月方才停住了脚,侧耳倾听两人的对话,听到匈奴人撤离边关心中宽慰许多,同时对将渠的处理也很满意,于是迈开腿继续朝宫殿的方向行走。

    身后的田光忙上前问道:“长公主,荆轲尚在玉轩楼……”

    姬月被匈奴人的到来突然扰乱了情绪,似乎忘记了这件事,经田光一说,才想起来,顿住脚,侧脸道:“对,把他给忘了。我现在回宫见父王,荆轲二人暂住你府上,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替我照顾好他。”

    “末将遵命。”

    匈奴人是游牧民族,主食以所养的马、牛、羊肉为主,另外也会以狩猎来补充食物来源。然后冬季严冷,猎物稀少。往年在冬季来临前当地的牧民会在夏秋两季风干一些腊肉,以备寒冬时节食用,但今年在夏季牛马羊染了瘟疫,导致大批动物死亡,不能食用,只能就地掩埋,给牧民们带来沉重的灾难。

    民以食为天。

    天灾的出现就会造成人祸,而那时的人们非常迷信鬼神,认为老天爷降下灾祸一定是对新的部落首领不满,为此一批王公贵族就趁机对冒顿发难。认为当务之急必须立刻解决牧民的食物问题,否则将另立新君。

    鉴于此,冒顿单于才带着本部部落巡视边关,寻找袭击的目标。一番侦察后燕国的城墙不仅坚固,而且城墙上守城士卒昼夜巡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非常严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何况大队人马了。

    冒顿单于不顾刺骨寒冷的朔风,一连数日巡视边关,有时几百人,有时几十人,不惧危险,深入腹地考察地形地貌,寻找合适的契机,然而几天侦察下来毫无收获。

    寒冷的北风卷着雪花如弹棉花般密集的飘洒着,冒顿带着十几名部下将士站在一处土坡上,眺望着远处的居庸关,神情凝重而忧虑。伫立良久,这一行人已变成了一尊尊白色的雪人,雪化成水滴在他们苍白的脸上,显得痛苦而狰狞。

    唯有冒顿这尊雕像似乎不惧严寒,这个冰冷的世界也仿佛与他格格不入,因为在他的脸上只看到比寒风更冷的眼神。

    一名侍卫冻得嘴唇发抖,靠近冒顿,颤声道:“大……大单于,您……您已经在寒风中站了一个时辰了,不如先回去,等天气晴朗再……再出来巡视吧。”

    冒顿没有吱声,仍然像一尊雕塑,若不是呼出的热气能证明他还活着,否则,别人一定以为他已经死去,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

    突然,“雕塑”哈哈一笑,吓得身边的一群部下瞪大了惊恐的眼神,面面相觑,仿佛以为大单于得了失心疯了,大家都冻得半死了他还笑得出来。

    冒顿一声笑后,又翻身上马,说道:“众将上马,随我回营,来日进攻燕国。”

    众人又吃了一惊,进攻燕国,城墙如此坚固怎么进攻,大家也就在心里纳闷,于是纷纷跳上马。

    冒顿挥鞭朝后一击,那汗血宝马一声长嘶,像离弦的箭,迅速没入茫茫的大雪中,身后十余骑青一色的青骢马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