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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霸王硬上弓

    徐瑛表情淡定的看着荆轲着急忙慌的样子,在心里偷笑。

    荆轲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住脚说:“我的老妹啊,你怎么没心没肺的,也不帮我想想办法?”

    徐瑛一笑:“您号称智多星都想不出办法,我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办法,顺其自然呗。”她心里早有主意了。

    “有啦。”荆轲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徐瑛冷笑一声:“哥,见红的事情您可以以假乱真,别忘了嫂子她还会闹洞房,那咱俩睡不睡在一起,还是各睡各的?”

    “这也好办,我喝它个酩酊大醉,呼呼一睡,一夜就过去了。只要熬过了今晚,咱们的计划就顺利完成了。明后天咱就打道回府。”

    “行,你说咋办就咋办。”

    酒席在拜过天地后顺利进行。敬新郎的喜酒一拨接一拨,荆轲照单全收,来者不拒,这正合他的心意,今晚他已做好一醉方休的心里准备。

    不过,他的这个如意算盘还是失算了,荆母一直在关注着他的行为,大婚之日,可不能这么喝,太伤身体,影响下一代人的健康成长。她让庆与过去夺下他的酒盏,送他入洞房。

    与此同时,胡毛这几个死党早已准备好了捉弄一番荆轲,逗他玩儿一下。

    他们替庆与夺下了荆轲手里的酒盏,几个人死拉硬拽地把他推进了洞房,然后在两人中间吊了一个红苹果。游戏过程是荆轲和徐瑛啃完苹果才算结束,特别交代了不能手拿苹果啃,不然算违规。胡毛又加了一句,啃不完苹果,今儿不能洞房,啥时完成任务,啥时放你入洞房。

    荆轲暗想,不能洞房那太好了,他还巴不得这样的,可转念一想,不行,这不符合常理,哪有人不喜欢入洞房的,即使如此,也要装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按照胡毛捣鬼的心事,荆轲和徐瑛无论如何也啃不完这个小苹果,因为胡毛控制着苹果的上下摆动,所以他俩凑上去啃苹果的时候,常常是苹果没咬到,结果把对方的嘴唇咬上了,不然就是彼此撞脸。

    大伙乐得捧腹大笑,倒把荆轲气得打碎牙只能往肚里咽,又不好当着亲戚朋友的面大骂这群王八蛋。

    大伙花样百出的闹了一个时辰,庆家的长辈终于看不下去了,旋即劝退了这帮人。

    人群散去,洞房内只剩下他们俩了,荆轲倒有点不自在起来了,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于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荆轲一醉方休的计划已经被打破,而且,被胡毛这臭小子一阵打闹后,喝的那点酒也化成汗了,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

    这时已是夜深人静,屋子里寂静的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房间内大部分是木制结构,因此隔音效果非常差,门外路过的脚步声,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倒把他们吓的够呛,以为是嫂子在门外偷偷倾听。

    两人赶鸭子上架似的开始了洞房花烛夜的演戏,为了将戏演的像模像样,徐瑛替荆轲宽衣解带,又吹熄灯火,然后躺进了卧榻上,放下帐幔。

    这时,两人直挺挺的躺着,睁大眼望着头顶,想睡又不敢睡,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仿佛在经历一场战役,敌人不动,他们也不动,敌人行动,他们便装模作样的行动。

    徐瑛捂着嘴笑,荆轲把食指贴在唇边示意她别笑出声来,以免让人听见。

    突然,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蹑手蹑脚地朝他们的洞房靠近,荆轲和徐瑛都是练家子,听力要比常人敏锐的多,两人侧过脸会了会眼神。

    若在战场上,这个时候,荆轲早已拔出宝剑,提前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但此刻,他有些干着急,使不出力,还是徐瑛身手敏捷,翻身吻住了他的嘴唇,而且大显身手。荆轲瞪大眼看着她,好像有种被徐瑛强暴的感觉。他不想这样,不想占她便宜,这样只会毁了她。当然他也知道,他要是假戏真做,徐瑛也不会拒绝。不过,他决不会做那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否则,他就不是荆轲了,而徐瑛也不会为他扮演假妻子了。可是,说一千道一万,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没办法拒绝她的爱。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但越往后,这个错误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且一旦前进,随着惯性,似乎已无停止和退缩的可能。

    偶然性事件于是发展成为必然,因为对于一个健全的男人来说,在这样的温柔乡里,在这样充满诱惑的女人怀里,犯错误似乎也是不可避免。他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也许柳下惠是个性无能,或者有其它的问题也说不定,谁知道呢?而人们偏偏把他说成是有着高风亮节的真男人。诸多历史事实证明,英雄难过美人关绝非偶然。然后荆轲终于还是违背了初心,将生米煮成熟饭,如同霸王硬上弓。

    徐瑛从一开始就说服了自己,别说为了他以身相许,即是舍身取义她也甘心情愿!

    第二天,女人笑咪咪的取走了那块染了红梅花的白布,随后向荆母回命,一切都很顺利!

    在回燕国的马车上,荆轲和徐瑛一直沉默着,过了半晌,荆轲表情凝重的打开了话匣子:“对不起,阿瑛,我没能守住底线,忘了初衷……”

    徐瑛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微微一笑道:“荆哥,您千万别有什么心里负担,是我自愿的,若要说承担责任,那第一责任人应该是我,我是“行凶者”,而您顶多算是“帮凶”。”

    荆轲闻言只觉得哭笑不得,他是打心眼里感激这个称他哥哥的小妹,做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很像他做事的风格。

    马车快行到燕赵边境时,荆轲让车队停下来,望着徐瑛不忍割舍的说:“阿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兄妹俩就此别过。”

    徐瑛避开了他的目光,随意的往车厢一靠,油腔滑调地说:“我可没说送你呀!”

    荆轲一震,然后露出笑脸,询问道:“你不会要跟我回燕国吧?”

    “是啊,我真的这么想的。”徐瑛笑吟吟地点着头,“荆哥不欢迎我吗?”

    荆轲朝车窗外瞧瞧,回过头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哥有责任在身,这次回燕国不同以往,随时都有可能面临身份暴露的危险。秦国的天网组织一直在燕国活动,你留在我身边,我既不能照顾你,又会给你带来灾难,所以,你还是回家去吧,这样省得我为你担心!”

    “让秦国的刺客来好了,谁怕谁。本小姐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见过,区区几个刺客,我正好替你收拾他们,免得碍手碍脚的。”

    “听哥的话,秦国的刺客非同寻常,不比你行走江湖的那些小毛贼,他们仗着秦国的势力,个个心狠手辣,视人如草芥。快回去吧。”荆轲轻轻推了她一下。

    “我不怕!”徐瑛轻蔑一笑。

    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她还是不听,荆轲有些生气了,当然他这么做也是为她着想。

    “你……你不会是想讹上我了吧。”荆轲沉下脸,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徐瑛一听吃了一惊,但她立刻反应过来,他这是激将法,想哄她走,没门。她回望他,将计就计道:“对,我就是讹上你了,你不能这么绝情,需要我的时候对我千恩万谢,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想着法子撵我走。不过,你不赶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她收回目光,低下头去,温柔的说,“当然,我也不是不讲道理,哪天你要动身前往秦国了,我自然而然会离开你。”

    荆轲伸手搭在徐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瑛啊,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何必把大好的青春年华浪费在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身上,太不值得。”

    徐瑛也正色道:“荆哥,小妹我是一个弱女子,书读的不多,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我只知道,谁对咱好,咱就对谁好。”

    荆轲沉默了,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招了。过了片刻,他想了想于是让步了:“也罢,你要跟我走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留在府上,哪里都别去,一旦我做好行刺秦王的准备,你即刻离开,也不能去送我?”

    “为什么不能去送你?”徐瑛不理解。

    荆轲道:“我这次行刺秦王,可谓凶多吉少,无论成败,我无疑会成为秦国的头号敌人,到那时,凡与我有交情的人一定也会被秦国视为仇人而进行通缉,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荆轲语气坚定的打断她,“你不听我的话,我不能带你走。”

    “好吧,我听您的就是了。”

    一个月后,出使秦国的使者回来向太子丹复命。他花重金买通了秦王身边的宠臣,那人替使者说了些好话,于是,秦王同意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