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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智取秦舞阳

    秦舞阳生性孤僻,喜欢独来独往,对荆轲的到来充满着敌意。话不投机半句多,荆轲只好暂时离开,以退为进。

    为此,他并不感到意外,也多方打听了秦舞阳的禀性,深知这是一块顽石,非常坚硬,不容易撬动。

    所以,在来之前,他思虑再三,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想,对秦舞阳这类铁骨铮铮的硬汉,只可智取,不可力敌,而且还需要有点耐心。

    荆轲想了一个办法,找到了怡香院的老鸨,将一钱袋银子重重的放在了案几上,老鸨见钱眼开,笑咪咪的给荆轲介绍怡香院里的头牌姑娘小月,说她色艺俱佳,如何的招人喜欢……

    荆轲很斯文的在一张席地上坐下,摆摆手打断了老鸨的唠叨,笑着说:“鸨母你误会了,在下来此并非为了寻花问柳,我听说秦舞阳经常光顾此间……”

    女人闻言撇了撇嘴,抢着说:“这个催命鬼还欠老娘几两银子呢。爷我看您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咋也认识这个穷小子?”小伙计沏上一盏好茶递给荆轲。

    荆轲浅浅的喝了一口,又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案上:“够不够秦舞阳的欠账?”

    “够了,够了。”女人抓过银子揣进兜里,眉开眼笑地说,“哎呦,我的爷呀,秦舞阳这小子是走了什么好运,让你老惦记呀?”她看看那袋银子,突然反应过来,“爷,这钱莫非也是……”

    “对,今后秦舞阳来怡香院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承担,这些只是定金,不够再告诉我。”荆轲站了起来,背着手,径直朝门外踱去,走到门口又停住脚,侧着脸说,“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他的今天也许就是你的明天。”他重重的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听得老鸨呆愣在原地,一张脸扭曲的像是吃了死苍蝇。

    秦舞阳再次踏进怡香院的时候,老鸨对他骤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改变,这让秦舞阳有些受宠若惊,大感意外!他想这老龟婆是不是吃错药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殷勤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鸨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迎了上来,客客气气地说:“秦爷,请上二楼雅间,酒席已为您备好,小玉姑娘也等您多时了。”

    秦舞阳从不开口笑的脸上难得笑了笑:“鸨母,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在下赏的钱都给了你,可没油水让你榨啦。”

    ot哎哟,秦爷,您说的是哪里话?以前啊,老鸨我是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有得罪您的地方,老鸨在这向你赔罪了。”她朝秦舞阳弯腰叩头。

    秦舞阳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深吸一口,手撑着下巴问:“在下不明白您这是在演得哪一出戏?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您突然对我这么好,让我有点不习惯,莫非您有求于我?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老子最受不了别人磨磨叽叽。”他也不上二楼,就在厅堂的屏风旁懒懒的躺了下去。

    见此情景,老鸨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这催命鬼不知道有人对他好?真是奇了怪了?

    她继续说:“我说秦爷,老鸨我现在还没事求您,以后么也许有。您呐如今是走好运了,有人肯为你花银子,今后您在这里的一切费用都有人为你买单了,这可是大手笔呀!一般人谁请的起?莫非您老不知道?”老鸨好奇的在他身边坐下来。

    秦舞阳一听,躺下的身子”倏地”直了起来,那对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视着老鸨,一字一顿地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您真不知道?”老鸨很纳闷。

    “我知道还问你,吃饱了撑的!”

    “那就怪了。是不是那人搞错了。”老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不容置疑的说,“没错,肯定没错,我还说了秦爷您的诨号,那人认的就是您。”

    秦舞阳眼珠一转:“那人是不是穿一件紫色袍服,腰佩宝剑,年龄在三十左右,气质不错的公子哥?”

    ”对对对,就是他。不过他脾气怪怪的,丢下一袋银子,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我还来不及问他姓甚名谁呢?”老鸨道。

    “原来是他。”秦舞阳明白过来,沉吟道,“此人找过我,被我几句话喝退了,现在这来搞这一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哎哟,我的祖宗,这样的财神爷,别人求还求不来,您倒好,还把他喝退了。”老鸨皱起了眉头。

    “你懂什么!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老子可不走寻常路,人家一片心意,咱们别不识好歹,先吃了再说。”他诡谲一笑,站了起来,迈开腿,大摇大摆,一副老子怕过谁的架势,然后朝二楼奔去。

    老鸨眼神复杂的看着秦舞阳的背影,然后笑盈盈地朝楼上喊:“小玉,快出来招呼秦爷。”

    秦舞阳搂过小玉的柳腰进入了雅间。

    青楼的女子一般情况下分为两种:卖身的不卖艺,卖艺的不卖身。当然另一种情况是替她们赎了身,拿回卖身契,女子获得了自由,自然而然的就跟那人走了。

    但这样的好事似乎不多见。青楼女子本身由于生活所迫才被逼着走上这一步,但凡日子勉强能过,谁会选择卖身?!

    小玉出身官宦人家,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在这方面无不精通,只因父亲在官场中被人弹劾而抄了家,父亲下了牢狱,家人被牵连,有的去边疆流放,小玉被卖到了怡香院。

    她才艺俱佳,但只卖艺不卖身,尤其擅才弹奏古筝。秦舞阳每次来风月场所必点小玉。这时,他坐在温馨怡人的雅间,一边品着酒,听着曲,一边欣赏着美人,那感觉有如神仙般快活!

    尽管如此,人心总是无法满足,比如当了皇帝想成仙的。秦舞阳也不例外,来的次数多了,他难免钟情于小玉那碧玉无瑕般的姣容,以及婀娜多姿的身材!忍不住想占为己有,不想让别人分享她的美色!

    一个美丽的女子已经让人羡慕不已,再加上出身高贵的气质,还有多才多艺的精神品格,这样的女人不说天上少有,地上无双,都有点对不起她!而她却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青楼,也在苦苦等待那个意中人出现。

    秦舞阳一直有这个想法,替小玉赎身,从此可以与她长相厮守!可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是个边城浪子,只管今天,不想明日的人;他一有钱就乱花,没钱就喝咸菜汤,而且还经常欠老鸨的账,这让老鸨很看不起他。他想赎小玉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曲相思终了,听得秦舞阳连声鼓掌称赞,过了片刻,小玉调了下琴弦,又一曲《高山流水》在她的纤纤玉指中信手拈来,声音先是轻轻的,节奏舒缓,听起来清亮悦耳,慢慢的,音符由轻到高,由缓到急,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紧接着,旋律高亢奋进,穿透云霄,像是奔流不息的潮水冲击岩石所发出惊涛骇浪的声音,又像是万马奔腾在茫茫的草原上,黄沙翻滚,声势浩大,令人叹为观止!最后声音渐渐地又趋于缓和,如溪水潺潺,轻风拂面,复归宁静。

    秦舞阳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死灰色的脸上居然现出了久违的笑容,仿佛枯木逢春,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爽!爽!爽!”他手舞足蹈着。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收住了笑容,又变得像往常一样死气沉沉,因为,不知何时,小玉竟伤心的哭了起来。

    秦舞阳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替她擦泪,一面体贴的问:“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小玉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过了很久,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小鸟依人般靠在秦舞阳的肩膀,幽幽的说:“秦大哥,您知不知道这曲高山流水的来历?”

    秦舞阳轻抚着她的秀发,凝神片刻,缓缓道:“这首曲子是伯牙先生的杰作,他有个朋友叫钟子期。伯牙先生在弹这首高山流水的曲子时,钟子期随着音乐的节奏抒发着内心的感受,时而心潮澎湃,时而婉转低吟……伯牙先生像是找到了知音,认为只有钟子期才懂他的音乐。后来各种原因,两人约定一年后再相见。彼时钟子期因病去世,伯牙知道此事后,痛不欲生,他认为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懂他的音乐了,于是在钟子期的坟前摔断了琴弦,发誓今后不再抚琴!”说到这里,秦舞阳非常惋惜的叹了口气,良久,他豁然明白了小玉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伤心,看来,她是从伯牙绝弦的遭遇中,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同命相连,断肠人在天涯的孤寂和凄凉!

    小玉也哀叹一声:“秦大哥,您说过一定会带我离开这里,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秦舞阳心里一沉,“只是……只是目前我还没凑够银子。”

    小玉抬起头,泪光盈盈的望着秦舞阳,可怜巴巴的说:“我听妈妈说,您现在有贵人相助,走了好运,还有花不完的银子,秦大哥,您不会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是逢场作戏,并不是真心爱我?!”

    秦舞阳苦笑一声:“你别听老龟婆胡说八道,我什么人您还不知道,要有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他推开一扇窗户,目光茫然的望着远方连绵不断的群山,内心起伏不定!

    小玉靠在凭几上,遗憾的喃喃道:“秦大哥,是我错怪您了,我以为这次你会有办法救我出去,看来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她又嘤嘤的抽泣起来。

    她的哭声就像一把锥子,深深地扎入秦舞阳起伏的胸膛上,血在无声的流淌,他痛苦的表情诠释了他对小玉的爱!

    秦舞阳蹲下身子,递给小玉一块丝巾:“您流的是泪,而我淌的是血!”

    小玉闻言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深情地望了他一眼,接过丝巾轻拭着泪花。

    “现在在我身上的确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人平白无故的为我花银子,当然,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我深知付出与收获成正比。有多大的付出,便想拥有多大的回报。那人肯花重金为我消费,他的要求一定不简单,所以,我对这种钓鱼似的利益引诱并不是很感兴趣!”秦舞阳的面色异常凝重,他隐隐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忧虑!

    “对不起,秦大哥,我刚才太冒失了。这么说,那人肯定别有企图,您还是小心点,千万别上他的当。”

    秦舞阳缓缓站起身,背着手踱了几步说,沉声道:“对,所以我要告诉那个人离我远点,老子就算饿死也不稀罕他的施舍。”

    小玉款步走到他身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秦大哥,我支持您的决断。”

    沉默了片刻,秦舞阳忽然转过身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小玉:“不,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小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他。

    他继续说:“我决定找那人谈谈,只要他能帮你赎回身,我可以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小玉听罢,激动的眼泪奔涌而出!这么多年,她在怡香院里,看似笑容满面,其实没人知道她内心的寂寞和无助,她不喜欢这种强颜欢笑,伺候别人开心的生活。有时候客人喝醉酒,稍不满意就会向她撒野。

    她真的受够了。

    她多么希望有这一天!不说以后能大富大贵,至少生活是自由了,而且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人生就有盼头!

    可是,若幸福自由的生活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生活也不是她想要的。纵然得到了,她也会为此而耿耿于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小玉纵情的流着眼泪,一边拼命摇头:“秦大哥,有你这句话小玉已经心满意足了,说明您的心里真心爱我!人生在世,如草木一秋,日子快的很。但无论如何,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我不敢想像那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赎金不够我们可以慢慢攒。您答应我立刻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她仰着脖子,含泪凝视着秦舞阳。

    秦舞阳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温存了片刻,情意绵绵地说:“小玉,只要今天能和你在一起,即使明天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无怨无悔!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我!”

    “可是,那样的话,我活着怎能心安……”小玉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秦舞阳轻拍她的后背,自信满满道:“傻瓜,别想太多,这么多年,大风大浪我也见得多了,在关键时刻,老天爷总会眷顾我,使我逢凶化吉,平安归来。我相信这次也一样。”

    “嗯,只要您能平平安安的,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舞阳松开了手,深情地望着她:“小玉,咱们的好日子就要到了,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他义无反顾的离去。

    “那你小心点,秦大哥!”小玉喊道。

    “嗯!”秦舞阳停住脚回眸一笑。

    秦舞阳离开小玉,来找老鸨:“鸨母,借一步说话。”

    “哎,好。”老鸨起身离席。

    “怎么啦,秦爷?”她笑着问。

    “我想见见那位公子。”

    “行,跟我来。”

    在客栈的雅间里,秦舞阳和荆轲第二次见面,中间只相隔了两天。

    案桌上准备了好酒好菜。

    两人迎面而坐。

    荆轲斟满爵中酒,双手捧着爵,很客气的敬秦舞阳:“舞阳兄,在下荆轲,幸会幸会!”

    秦舞阳扬手拒绝道:“荆兄,请恕秦某无礼,阁下的酒我已喝了不少,只可惜,喝了那么多的酒,让我喝得稀里糊涂,不够过瘾,总想着此事来的莫名其妙。希望这次能让我喝得明白一点,敞亮一点。纵然是杯毒酒,如果可以,秦某也不是不敢喝!”他拿着那只盛满酒的爵来回端详着,仿佛瞅准了这是一杯“毒酒”。

    荆轲笑着放下了爵,拱了拱手:“舞阳兄快人快语,在下佩服,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何谓可以?何谓不可以?”

    秦舞阳面无表情的说道:“荆兄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与阁下素未谋面,又非亲非故,不仅请我大吃大喝,又为我还清欠账,阁下总不是在做慈善吧?”

    荆轲笑笑:“舞阳兄,你我都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绕弯子了。说实话,确有一桩大事需要兄弟的帮助,我思来想去,整个燕国,唯有舞阳兄堪当此任。”

    “哦,这话从何说起,在下只是一个边城浪子,既上不得厅堂,又下不得厨房,何谓整个燕国唯有我可担此任?想必这一定是一件胆大妄为之事,在下除了胆大,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外,其它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

    “舞阳兄只猜对了一半。”

    “是吗?那另一半是什么?”

    荆轲沉思半晌,还是大胆的说出了行刺计划,因为秦舞阳如果害怕不敢去,那还是把话说在前头,免得他到了那里再畏畏缩缩,影响了计划的实施。

    荆轲探着身子,轻声道:“如今天下已有一大半疆土归于秦国。秦人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楚国已亡,下一个要对付的国家便是我们燕国,一旦秦人踏上我们的国土,多少无辜性命将会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所以,咱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为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应该挺身而出,勇于反抗暴秦。”

    秦舞阳豁然一笑:“原来是这事,荆兄何不早说,在下虽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秦人踏入我们的国土,欺负我们的人民,在反秦的道路上在下愿意出一份力。”

    “好,有舞阳兄这句话,敝人没白跑一趟,也没看错阁下。”

    “可据我所知,秦人非常能打仗,而且个个如狼似虎,凭咱们的微薄之力,如何抵抗强秦?”秦舞阳满脸疑惑。

    荆轲朝他招招手,秦舞阳凑了过去,然后说道:“我奉太子丹的使命,假意向秦王投降,并交出两样东西,一件是督亢地图,另一件是秦国叛将樊於期的首级。督亢地图的卷轴内装有天下最锋利的宝刀龙牙匕首,由我执掌,而装有樊於期首级的匣子由舞阳兄您执掌。凭咱俩的功夫,控制嬴政绰绰有余。之后让他交出被霸占的国家的地图,还给各国国君,同时挟持他离开咸阳宫,最后趁机干掉他,让秦国政治出现动乱,那么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我与舞阳兄的壮举可歌可泣,将名垂青史!不知舞阳兄敢去否?”

    秦舞阳沉思良久,权衡利弊,认为此番前去秦国风险非常大,咸阳宫戒备森严,只怕进得去出不来。纵然干掉了秦王嬴政,再另立一个秦王就是。在国家政治的舞台上,偌大一个大秦帝国不会因为一个嬴政倒下了,政治机器就无法运转了,那岂非想得太简单了?但是,话虽如此,如果我不去,倒让人小瞧了我秦舞阳,今后,何以在江湖上立足,与其如此,不如赌一把,是福是祸,只能看运气了。而且,我答应过小玉也不允许我退缩。

    荆轲看出了秦舞阳眼神中的忧虑,当即补了一句:“舞阳兄,有什么顾虑尽管说?”

    秦舞阳抬起头,挤出一丝微笑:“秦某愿助荆兄一臂之力,干掉一个嬴政不在话下,只是秦某有一事未了。”

    荆轲自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牛皮纸放在秦舞阳面前:“舞阳兄打开看看,这是否就是您的未了之事?”

    秦舞阳好奇的看了一眼荆轲,打开牛皮纸,一张小玉的卖身契约映入他的眼帘,他喜上眉梢,惊喜之余,激动的问:“荆兄,如何知晓秦某的心事?”

    荆轲狡黠一笑,答非所问道:“听说舞阳兄与小玉姑娘情真意切,令在下羡慕不已,故有心成全二人。”

    秦舞阳起身撩起袍服下摆,向荆轲行跪拜之礼:“在下替小玉叩谢荆兄的大恩大德!”

    荆轲慌忙扶他起身:“舞阳兄,男儿膝下有黄金,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

    二人复又坐下。

    荆轲再次敬酒,调侃道:“舞阳兄,来,我敬你,这次不会喝的不明不白了。”

    秦舞阳回敬道:“哈哈哈,让荆兄见笑了。今日开心,不醉不归。”

    两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之后,荆轲劝道:“舞阳兄不可再喝了,快把小玉姑娘接回家,人家正焦急的等你去接她呢,这酒,我还是留着等你们大喜之日再喝。”

    “多谢荆兄成全,秦某就不客气了。”秦舞阳拱拱手,离席而去。

    荆轲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口喝完爵中酒,又续上一爵,顾影自怜的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秦舞阳,还真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