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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计划遭阻

    几个掌柜达成一致意见后分头行动。

    顾掌柜用心拟写了“葫芦镇商人自卫刀会章程”,从成立意图目的、组织分工、人员分配、开堂训练、集合信号、应急处置等等,写得非常详细,而且在商户的权利和义务上充分平衡了大中小各商户的利益。

    赵杰看后稍作了点修改,他觉得完全可以操作试行,并说到时再征求各方的意见,大伙一致通过后才能定下来。

    程掌柜推说有笔生意忙着暂没时间,王掌柜和顾掌柜只好两人行动,他俩一天内分别跑了几十个商铺,一家一家地苦口婆心地做工作,总算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刀会手花名册上已经有了八十三名。

    第二天,他俩来到朱家大宅,和朱万富商谈成立商界自卫刀会一事。

    在这之前,朱万富已经从程掌柜口中得知此事。说实话,王柏仁贴告示向商家收取保护金一事先也没有和他商量,侯管家告诉后他着实吃了一惊,朱万富当时就骂道,“这个混小子是吃腥的猫子,天生的馋嘴。”

    但是朱万富又不能和他对抗以免伤和气,毕竟上次来叫银凤伺候了他,王大人也表了态,所以他只好先装聋作哑,不作任何评说。

    听说赵杰牵头要成立商界自卫刀会一事,对他来说犯了大难了,答应吧,让赵杰占了风头。不答应吧,他在葫芦镇商界肯定是众矢之的,威风扫地。

    再说王大人知道了肯定不快活,得罪了他,以后的事情不好说。

    还有那黑虎荡内刚当上大当家的熊三和二当家马九知道了心里也不安,毕竟刀会也是一支武装力量,而且对他们也是不小的威胁。

    朱万富进退两难,为此他和夫人商量了一晚,终于想出了一个妙计。

    王掌柜和顾掌柜到来后,朱万富和他俩相互抱拳行礼后,把两位请到客厅,唤仆人上茶。

    王掌柜和顾掌柜谈明了来意。

    王掌柜对朱万富说:“朱老爷,如今社会动荡不安,我葫芦镇也不例外,为了保护我们商人的利益不受侵犯,我们几位发起成立商界刀会组织,自已保卫自己。”

    王掌柜和朱老爷打了多年的交道,再加上上次赵杰请他和朱老爷商谈买空地一事也未成功,知道他的为人不好处。

    来朱家大宅之前,他就和顾掌柜统一好口径,谈话中不提及赵老爷,如果说出是赵老爷牵头出的主张,朱万富肯定是反感的,那样话就不好说了,所以他用了“几位”这一含糊词语。

    “两位所言极是,商人嘛,就是经商赚钱。社会不太平,我们商人的生意就肯定难做,赚钱嘛就无从谈起了。”朱老钱三句不离本行——赚钱是他的口头禅。

    “你朱老爷是葫芦镇为数不多的大商户,成立葫芦镇商界刀会自然少不了你的参与和支持。”王掌柜先把朱老爷抬举一下。

    顾掌柜把胡掌柜起草的刀会章程一一读给朱万富听。

    朱万富听后说道,“几位掌柜辛苦了,对此计划我双手赞成,坚决支持,因为我也是商人,这是件好事,大好事!”

    朱万富话音一转,委婉地说,“可是,可是我仔细盘点了一下我店铺中的店员,老的老,少的少,病的病,弱的弱,全些是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寸箭之功的人,怎能担得起这么大的重任?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朱万富说话里还带了点哭腔。

    朱万富话音刚落,王掌柜接了上来,“朱老爷,这刀会手也必须要训练的呀,哪能一下子就选到全是有功夫的壮人?”

    “是啊,朱老爷,你看这登记名册上的人,也没几个是身强力壮的,咱们商人中学生意、站柜台的大都是斯文的人多!”顾掌柜一边说一边将翻开的名册送到朱老爷面前。

    朱万富睁着一只眼扫了一下刀手登记名册,另一眼斜眼瞄着两位掌柜的脸色,他推开名册说道:“不用看了,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难不成你们还骗我,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是为我着想,这样吧,让我再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挑到合适的,有合适的,我通知你们!”

    “这样也好,朱老爷可以考虑一下,到时不行的话,我们两人再到府上来一趟也行。”王掌柜和顾掌柜看出朱老爷的缓兵之计,虽然不悦,但看出他没有明确反对,为缓解尴尬,王掌柜便给他一个台阶,结束谈话。

    朱万富站起,连连拱手,”不了,不能再劳驾两位,两位也是生意之人,不能耽误你们做生意,还是我派人联系你们二位。”

    话说到此份,再谈也是多余。王掌柜和顾掌柜便起身告辞。

    朱万富送客到门口。

    回到厅中,朱夫人和侯管家在小声谈话,见老爷过来,侯管家迎上去将朱老爷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这完全是赵杰的个人阴谋,为什么早不成立,晚不成立,偏在他家大房子建得差不多的时侯发起成立?”朱夫人阴阳怪气地说。

    “程掌柜不也说了嘛,那天在胡掌柜的商行内,一些计划全是赵杰策划的。”朱老爷不悦地说。

    朱万富端起茶几上的茶呷了一口继续说,“赵杰这家伙上次被唐四他们玩了一下,吓破心胆了,想借众人的力量拉个刀会起来为他赵家大房保驾护航,哼!包藏祸心,决不能让他得逞!”朱万富头一歪,两只眼顿时放出可怕贼光。

    朱夫人当下献计,劳驾侯管家去趟巡检司,把此情况密告王大人,要王大人派人找下程掌柜,给程掌柜一个下马威,借程掌柜的口转告赵杰他们几个,刀会成立的计划必须叫停。

    朱万富听后,连连叫好,“夫人高见,就抓住程掌柜这个软骨头,要他做传声筒,”

    侯管家当即动身前去巡检司。

    王柏仁听了侯管家的一番话,气得差点跳起来,冷静了一下,他后悔那天酒后只管和银凤快活了,没有把告示一事和朱老爷商量。

    送走钱管家后,他当即派师爷领一弓兵去找程掌柜,如此一番授意后,最后还交待师爷话:“说话要有分量,越重越好。”

    师爷遵命,去了程掌柜的商铺,在账房内将王大人的一番话,源源本本地重复一遍,最后交待,“成立刀会须本署同意,还要报淮盐县批准备案方能实行,否则后果很严重,弄得不好吃不了要兜着走!”

    师爷和弓兵走后,程掌柜吓得一身冷汗,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想起去告诉胡掌柜,刚走出门外,一阵冷风吹过来,不禁打了个寒噤。

    在“鼎福恒”商行,程掌柜如此如此一字不漏地对胡掌柜说了一遍。

    胡掌柜觉得此事重大,连忙派人找来王掌柜和顾掌柜,一同去了赵宅。

    赵宅书房内,赵杰听了胡掌柜复述程掌柜的一番话。气得把桌子一拍说道:

    “我赵某完全是为大伙着想,决没有半点私心杂念,我问心无愧,我可以对天地发誓!再说我赵家大房建起,有李小山为领头的护院队,我从未想过成立商界刀会是用来保护我的房子,简直是胡说八道,气人太甚!”赵杰说完,气得来回走动。

    “是的,是的,赵老爷完全是为了们全体商人的利益着想,这事我们几位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胡掌柜说话显得非常诚实。

    顾掌柜和王掌柜连连点头,不约而同地说,“完全是血口喷人!”

    “这种话不可能出自王柏仁之口,肯定另有他人助纣为虐,从中破坏!”赵杰越说越气愤。

    三个掌柜听后顿时大吃一惊,蓦地,他们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朱万富,只有他与赵老爷为敌,也只有他口中才能说得出这种话!

    “再说我们成立刀会完全是自卫,不可能去做坏事,更不会对官府构成威胁,试想,一个百人的刀会能去颠覆朝廷吗?相反我们还能帮助官府维持治安,于官于民都是一件利好的事情!

    三位掌柜连连说:“对!赵老爷说得对!”

    “三位在这里,事情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们成立刀会的计划不妨暂时先搁一下,等以后时机成熟再从长计宜。”赵杰果断地说道。

    胡掌柜无奈地说道“也好。”

    王掌柜和顾掌柜附和,“我们听赵老爷的。”

    至此,由于朱万富的阻挠,成立刀会计划暂时被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