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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章 生擒

    次日一早五十名膀大腰圆做过矿工的壮汉在营地后山集合起来,当李存对他们说明任务后,众人顿时聒噪了起来,王子顺许诺事成以后每组分半只羊才勉强安抚下去。

    李存将队伍分为十组,两个挖土两个运土一个负责用粗木棍加固地道,每组挖五步就换人,到下午挖了大概五十步,李存拍了拍手叫停了累的精疲力尽的苦力,然后派人用一个木箱子装了300斤火药抬进了地道内,从洞口点燃火绳,一群人远离爆炸点等待最后的效果,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李存感觉大地都在微微的颤抖,这大明官造的火药威力就是大,爆炸把小石子和土块崩上了天,噼里啪啦的掉到众人的脑袋上,众人稳了稳心神,连忙走进前去,只见地面炸出了一个大坑,深约五六尺。

    见此情形,王子顺哈哈大笑拍着李存的肩膀,“没想到火药的威力如此之大,看了先生今天的演示,破此堡易如反掌,通知全营,杀猪宰羊饱餐一顿,明日卯时拔营,随我拔了刘家堡。”

    刘家堡内,鸡叫才过第一轮,刘子厚在拔步床里醒来,身边最宠爱的第六房小妾还在熟睡,这个小妾是自己在扬州当巡盐御史的时候盐商送给自己的,扬州瘦马里的极品,无论从样貌,琴棋书画,就是床技也是一等一的好。

    昨晚一直奋战到半夜,起来感到有点头晕,不由得感慨到真乃岁月不饶人,该养养生了,早有丫鬟侍女在外面候着,刘子厚招了招手,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更衣,茶早已泡好,作为一个追求生活品质的人,他只喝福建武夷山产的大红袍,轻轻了呷了一口,早有侍女上前端着痰盂上前。

    只见他把茶吐在痰盂里,缓步走到桌前,准备享受早餐,桌上摆着几样东西,一个饼子,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一碟子咸菜丝,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陕西人,这碗小米粥是他的最爱,为此特地派管家在米脂包了几亩地专门为他种小米,每一粒米都要精心挑选,就是在江南当官的时候,每天早餐喝一碗小米粥这个习惯也没有改掉,几十年如一日,刘子厚吃饭很慢,正在琢磨是不是一会打套五禽戏,突然门口的喧闹打破了刘老爷享受早餐的宁静。

    管家火急火燎的走进来附耳说到,“老爷外边来了大批的人马,把堡子围了,看旗号是横天王这个打过咱们两次主意的流寇。”

    刘子厚放下茶杯不慌不忙的说,“不要慌,贼人有多少人马”

    管家焦虑的说,“约摸有两千人,皆是精壮老贼,马步对半,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似乎贼人并未驱赶饥民打头阵,老爷咱们是否派人向府城告急?”

    刘子厚摆了摆手,“我看最近的塘报,神一魁复叛,各地就抚的贼人也多有反叛,府城的兵马被抽调大半,剩下的老弱残兵还要守城,是分不出一兵一卒来的。

    我猜这群流贼定是乘官军进剿的空当出山作乱,只要能坚守五日,定能和援军两面夹击中心开花,击破这群贼寇,我与洪巡抚昔年有旧,现在就修书一封,让大公子多带几个精干之人,分几路将书信送到洪巡抚手里。

    还有你去召集堡中的青壮,轮番上墙驻守,日给米三升,能打破我建的这座堡子人还没生出来呢!这伙土贼前两次都没摸到堡墙都被打退,真是不长记性还敢来,三国演义里说姜维胆大如斗,破贼之后,我倒要亲自看看这群贼子的头领的胆到底有多大。”

    王子顺所部战斗力的确不错,边军老卒有股令行禁止的感觉,只行军一日就到了离堡子只有三里的位置,王子顺下令全军就地扎营休息、埋锅造饭。

    李存前天入营的时候就发现,和自己印象里的农民军不同,营中的厮养寥寥无几,只有几个做饭的婆子,和修补甲具兵器的工匠,这减轻了自己的心理负担,驱使饥民工城这么缺德的事,来自新时代的他可干不出来。

    队伍休整了大概一个时辰,营中响起了集结号,马军上马步军列阵,如同乌云般朝着刘家堡缓缓压了过去。在大阵的周围有几十名游骑,游动警戒,身穿各色的布面罩甲,配环臂铠,持弓挎枪,出乎李存意料的是,堡门缓缓打开,吊桥也被放下,,趁着己方立阵未稳,一阵风的冲出了五十余骑,直冲大阵而来。

    关西民风彪悍,胡汉杂处,即使是诗书世家也要求晚辈习武导兵,游骑见此情形,连忙打马上前与其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枪来刀往、你劈我砍,不时有骑士中箭落马,本阵的游骑四五个为一组,将对手分割开来,边军的骑术、武艺还是略胜一筹,将对手逼的离大阵越来越远。李存还是第一次看见真实的战争,不由得内心大呼过瘾,就是手边没有手机录像,要不然发在抖音里自己大小也能当个网红。

    王子顺身着一身细扎鱼鳞甲,在阳光下金光灿灿、十分骚包,据他说是从一个游击将军身上扒下来的,正准备挥手下令,让马兵从两侧步军方阵的间隙中出动,给对手最后一击,突然众人目光中出现了一位年轻的骑士,身着绛红色布面甲,在布面甲外面又套了一件锁子甲,身下一匹枣红色的河曲马,如同一团红色的火焰,冲破几层阻隔,打马直奔对面主将而去。

    头领手下的骑士发现之后,纷纷向主将靠拢,对小将集火射箭,小将用环臂铠护住面庞,羽箭纷纷被盔甲弹开,有几只箭还斜歪歪的挂在锁子甲上,见这位小将如此英武,“万胜、万胜、万胜,”己方的大阵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越来越多的骑手逐渐加入突击队伍,如同热刀切黄油,瞬息之间冲到距离敌将三十步左右,带头的小将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破甲锥,张弓搭箭,羽箭如同流星一样直奔对方的咽喉而去,敌将正在指挥手下围堵,在余光中感觉一支箭直奔自己面门而来,连忙低头堪堪躲过,却被射掉了自己的头盔,惶恐之下,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调转马头准备开溜。

    只看那小将一击不中,打马上前,主将拔刀出鞘,往后挥砍,却被小将一锏打飞,紧接着又被一锏打在肩膀上,跌落马下,红甲小将顺势将敌将一把扯到自己的马上,敌军见主将被擒,胆气具丧、一哄而散,纷纷朝着吊桥跑去。

    红甲小将带着敌将在众人欢呼声中回到大阵,将敌将扔在王子顺面前,翻身下马,对王子顺抱拳说到,“掌盘子这人我给你带回来了,”王子顺哈哈大笑解下腰中的宝刀,“陈一策,据说此刀是当年戚少保镇守蓟州时的配刀,宝刀配勇士,”说着把刀扔向陈一策,“再赏你50两白银,升管队。”

    多谢掌盘子,陈一策翻身上马,举起宝刀在阵前奔驰,三声大呼,“破堡、破堡、破堡,”带动军阵的声浪一阵大过一阵,直震得堡里的人脸色惨白,腿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