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到底还是不是警署的大队长了？昨天晚上夜游侠把警署给炸了，你们知不知道，他还有心情睡？”
“把他给老子叫起来！”
电话另一头，何云山无力的咆哮着。
韩金冷哼了一声，淡淡到：
“我可不敢，要叫还是何署长你自己，亲自来叫吧！”
韩金对于章牧的话，没有丝毫迟疑。章牧让他说自己还没睡醒，韩金就跟何云山说章牧还没睡醒。
又在听到何云山暴怒后，直接将电话给扣了，为了不让何云山把电话打回来，还把电话线给拔了。
完事后，美滋滋的到门口老刘的摊位，又买了两份早点，才往章牧的房间回。
……
要说老刘也是因祸得福，自从上次章牧救林多宝的时候，顺带着将老刘从狱里带了出来。
章牧就将铺子门前的一块儿空地划给了老刘，让老刘直接把摊子摆在自己门前。
这下，不仅方便了章牧，也让老刘的收入直接翻了好几倍。
毕竟来东二街的人，可比南三街那边多太多了。再加上老刘的东西肯用料，味道好，好些人宁可站着，也要来老刘摊上吃这一口的。
不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也差不多了。
只是腊月二十二的这天早上，老刘原本热闹的早餐摊，随着几辆车停在摊子前，瞬地冷清了下来。
那些围在老刘摊前的食客，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油炸糕，连忙远远的跑开。
却又不甘心就此走远，缩在不远处的角落，朝摊位的方向，看上两眼。
“什么情况，打头那一辆，可是警署署长何云山的车。难不成警署署长也要来喝老刘的豆腐脑儿？”
“想什么呢你，警署署长的车不过是开路的，你不看看后面那辆车是谁的！”
先头说话那喂，吸溜了一口豆腐脑儿，好奇到：
“谁的车啊！”
“瞧你那没见识的样，那可是本子特务处处长的车。”
“本子特务处？我听说老刘后面那个铺子，可是警署大队长章牧的铺子。那个章牧不是和本子走的很近吗？”
“管他呢！咱们看咱们的就是了。”
在一众食客的注视下，何云山最先下了车。他下车后没有直接往铺子里进，而是一路小跑的跑到后一辆车前。
谄媚的打开了后车的车门。
“田中长官，这里就是章牧的那个铺子，这些天章牧一直住在这里。”
直到田中平三郎下了车，何云山才直起腰。
“不是要我们来叫他起来吗，那就走吧！”
说完，田中平三郎带着何云山，直接走进了铺子。
还在铺子门口，留下了两个本子宪兵。
不远处那些食客看到这一幕，兴趣大起。
“嚯！本子宪兵都来了，这下有热闹看了。”
说完，将最后一口豆腐脑儿喝下后，趁着热乎，一口吃下用来剐碗底的油炸糕吃了下去。
随后蹲在地上捧着碗，瞧着铺子那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静。
……
接连喝了两碗豆腐脑儿的章牧心情大好，挺着鼓鼓囊囊的肚子，仰头躺在火炕上，悠然的哼起了西厢记里的小调。
“一轮明月照西厢，二八佳人莺莺红娘……”
“章头儿你唱的这是什么啊！我咋没听过呢？”
章牧嘴角微微一勾，随口说到：
“西厢记，等过两天我带你去林首富的红楼，咱们就听这个。”
却不想这一次随口的许诺，让韩金念叨了一辈子，可终究没有实现。
就在此时，章牧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寒风裹挟着田中平三郎的怒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章牧君毫升清闲啊！”
章牧听了，缓缓在火炕上坐起了身子，盘腿坐在火炕上，面带笑意的看着田中平三郎，和他身后的何云山。
当即就知道，昨天晚上一定发生大事了。一定是赵老拐或者杨贵珍他们，昨天晚上在牡丹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田中平三郎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定然是来质问自己的。
索性坦然到：
“忙里偷闲罢了！田中长官吃了没有？”
说完，不等田中平三郎开口，朝着韩金吩咐到：
“韩金，让老刘送两份豆腐脑儿来，记得让老刘多加些辣椒，要是放少了，我可不答应！”
却不想话音刚落，田中平三郎紧接着说到：
“我可没心情吃。”
田中平三郎现在没心情吃，等下可就更没心情吃了。
虽然他嘴上说不肯，章牧还是示意韩金出去，给他买豆腐脑儿。
何云山见韩金离开了，稍微往前走了两步。
“章牧啊！你接手了抓夜游侠的事，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啊！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夜游侠把警署给炸了？”
“偶？”
章牧听了好奇的坐直了身子，随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到：
“真的假的？炸成什么样了？有没有人受伤？”
转而又是一副质疑的表情到：
“不能吧，何署长你是不是在唬我？对，你肯定是在唬我！夜游侠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炸警署吧！”
说完，便不再理理睬何云山，转而将目光定在田中平三郎身上。
章牧知道，何云山不过是被田中平三郎抓来陪绑的，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精力，今天这一遭的正主，是田中平三郎。
自己手里握着的，从三雄会那里拿到的东西，也只有交到田中平三郎或者松原春二的手里，才够分量。
才够将脏水泼到小林大佐身上。
凭何云山，根本就不敢接自己手里的东西。
田中平三郎见章牧的目光定在了自己身上，表情很是严肃。
“章牧君，时间对你来说可并不宽裕，别忘了昨天中午，你说的结案时间。”
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天，记住了，你还有今天一天时间。如果还抓不到夜游侠……”
田中平三郎说着，顿了顿。
“小心后果！”
章牧听了，顿时笑到：
“不是还有一天时间吗？”
说着，章牧止住了笑容，表情严肃到：
“我虽然没有抓到夜游侠，但是夜游侠的同伙，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最先开口的，是何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