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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休妻?

    猝不及防,杜殷华往后一个踉跄,祁笙连忙惶恐地扶着她。

    “侯爷,你,你竟敢打我?”杜殷华不可置信,双目圆瞪。

    “湘莲乱置喙,该打!但我打你,是打你残害我祁家子嗣!”祁守琏这一句,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无灯双手合十,在一旁默念罪过,这是他迟迟不愿说出真相的原因。

    而躲在众人后面看戏的安如愿,此刻的事态发展是她未曾想到的。

    杜殷华不愧为国师嫡长女,她甩开了祁笙的搀扶,质问祁守琏:

    “侯爷,现在胡大夫是否投毒,都还未盖棺定论,只凭他一个眼神,侯爷就迫不及待定我的罪吗?”杜殷华转向胡令宜,厉色道:

    “胡大夫,你且把事情说清楚,我可曾让你做过这些肮脏事?”

    “自是没有的,老夫也未曾毒害三公子啊……”胡令宜俯首。

    “胡大夫可是当年你从娘家带来的人,他会如实招来?”

    “是又如何!是我娘家带来的,这毒就是我下的?”杜殷华冷笑,“这么多年,侯爷从我娘家拿的,又岂止一个大夫!”

    祁老夫人宋金枝,全靠宋老将军以身殉国,才被抬为平妻,才正了祁守琏嫡子身份。可惜祁守琏并非长子,按道理仍无法袭得爵位。他及冠之后,只在御前廷内谋一份差事。幸得当朝国师杜正赏识,将自己嫡女杜殷华下嫁,在祁氏宗族里,威望渐长。

    原本老侯爷的发妻有一嫡长子,后来无故失踪,坊间众说纷纭,有说是失智被老侯爷藏起来,有说是离家不归,杳无音讯,更有阴谋论者,说是受国师与祁守琏联手迫害……个中缘由,时隔多年已无从考究。但终究是祁守琏一步一步地逆天改命,最终袭得了爵位。

    这下,杜殷华是在提醒祁守琏,过河莫拆桥,雨后勿折伞。

    可殊不知,靠母族,靠外家,这些流言蜚语一直是祁守琏心中的刺。此刻,杜殷华的提醒更像是在当众扇他的脸面。

    于是祁守琏勃然大怒:“此前你毒害祁三,诬陷祁二,本侯想着你可能是一时糊涂,犯了迷糊,便顾虑家族脸面,既往不咎。没想到原来你如此歹毒,长年累月、处心积虑对吾儿痛下杀手,更是在他中毒昏迷时,还要派死侍治他于死地。”

    杜殷华冷笑:“侯爷这是连山中遇刺也扣我头上了?”

    “棘剑你说!”祁守琏转向棘剑,棘剑应声跪下。

    “那日遇刺,可有异样?贼人可是为钱财?”

    棘剑蹙眉回想,向祁守琏道:“回侯爷,那群歹人似乎早就埋伏在路上,半句不提钱财,却招招毙命。”

    崔月娘在一旁垂泪道:“渊儿上山,那是临时起意的,若非山贼企图劫财,怎会遭人埋伏?”

    祁守琏更加气愤:“半夜临时起意,次日启程,若不是府里有人通风报信,里应外合,怎能有人提前埋伏?”

    “通风报信、里应外合……侯爷说的种种,难道只有我能做?柳氏不能做?祁二不能做?”杜殷华不曾退让半步。

    “胡令宜是你的人,除了你,谁敢指使他?除了你背后有权势滔天的娘家撑腰,谁有能力买通死侍杀人?这桩桩件件并非巧合,你如何解释得通。”祁守琏越说越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侯爷认为我有罪,我就算有十张嘴我也说不清。”杜殷华横眉冷对,似乎并不打算屈服。

    祁守琏面向佛祖忏悔:“神明在上!我祁某大半生为国尽忠、为民职守,自以为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可万万没想到祸起萧墙,管家无方,竟酿成此等荒唐事,实在愧对列祖列宗啊!”

    转而又指向杜殷华,说:“怪就怪我当初太过敬你、重你,没想到竟纵容你越加蛮横,一而再、再而三地残害我祁家子嗣!”

    杜殷华不甘示弱,挺身向前一步,拨开祁守琏的手,冷眼看着他,悠哉地说道:

    “怎么侯爷,你难道想休妻吗?”

    话一出口,四下顿时鸦雀无声。

    休妻,这可不是小事!

    “吾乃当今圣上钦定的一品诰命夫人,先皇赐诏‘贤惠垂范’,侯爷要休妻,你问过老夫人了吗?你问过圣上了吗?你当真休得了吗?!”

    祁守琏被杜殷华一呛,心里便有几分怯了。这些事说白了,并无咬死的证据。就算是对簿公堂,杜殷华也并未理亏。

    祁守琏是对杜家积怨已深,对杜殷华的不满也由来已久,但他不过是想挫其锐气,并非想休妻。杜殷华的背后是国师杜正。祁守琏如今羽翼渐丰,虽有割席之心,但也不想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杜殷华就是瞧准了他、摸透了他,才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如今。祁守琏骑虎难下,只能先拿胡令宜开刀。

    “来人,先将胡大夫绑回去,给我好好地审,直到审出幕后主使为止!”

    “是!”上来几个小厮,把胡令宜拖了下去,胡令宜还不忘苦苦挣扎:

    “侯爷冤枉啊!小的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绝无半点残害公子之心!侯爷开恩,侯爷开恩!”

    见祁守琏无动于衷,他又转向杜殷华:“夫人!夫人救我啊!夫人!”

    杜殷华任由他被带下去,脸色不改,不为所动。

    胡令宜被带下去后,大殿内,还继续僵持着。

    “来人!”祁守琏清了清嗓子道:“请夫人下去,在胡大夫未审出结果前,让夫人跪在……”

    “侯爷!”杜殷华厉声打断他:“家父近日身体抱恙,本夫人要回去探亲,现告知你一声,莫要扰了!”

    “你……”祁守琏气得脸都绿了,没想到先被杜殷华下手为强,断了他的念头。

    现在是我要回娘家,你别打扰我,不是你罚我闭门思过!

    祁笙踌躇了一下,走上前跟在杜殷华身后,想跟着母亲离开,却被杜殷华喝制住了,:

    “笙儿,你乃侯府嫡子,你得留下!”杜殷华瞄了柳湘莲一眼,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地说。

    扔下这句,杜殷华便带着自己几个贴身小厮丫鬟,不卑不亢地离开了大殿,未曾再看众人一眼。

    而一直躲在人群中的安如愿,此刻正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

    祁守琏,是怒不可遏的……

    祁笙,是惶恐不安的……

    柳湘莲母子,在幸灾乐祸……

    沈清丛一改往日的冷清,眼眸分明亮了起来……

    崔月娘看着祁渊,一脸愁容下仍能看出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位始作俑者祁渊,此刻正虚弱地躺在李月娘怀里,苍白的脸庞,垂下的鬓发,未擦掉的血迹,有种破碎的美感,他伸手擦了擦崔月娘的泪痕,艰难地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这个把破碎感拉满的笑容,是在安慰崔月娘。

    但像安如愿这个知情者,她分明看到这是一个阴谋得逞的奸笑。

    难道他的目标就是扳倒杜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