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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看不上

    捅了这么大的家丑,祁守琏也无颜继续留在静观寺,于是不日就匆匆启程回府了。

    在回程路上,安如愿被告知不能与祁渊同车,要跟在丫鬟小厮那队一起走。

    红枣气得去理论,人家说,这是二夫人柳湘莲的旨意。柳湘莲还让人带了句话给安如愿:主子才能坐马车。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王。

    杜殷华不满意安如愿,但从不苟在这些小私小利里膈应她。柳湘莲自上次祁昆一事,就一直惦记着安如愿,一有机会就想鞭笞安如愿,让她谨记自己卑微的身份:被嫌弃在一旁未过门的童养媳。

    “上山的时候,是谁把姑娘捉上马车的,现在却这般翻脸不认人!”红枣边跟在马车身后走,边嘀咕。

    “人家让我上马车,是为了让我照顾主子,不是为了让我当主子。”

    安如愿这次倒没什么所谓,反正这山,她也上上下下过好几回了。

    “但明明我们搬进址院了,还有华丽的衣裳,还能参加家宴……”

    安如愿纠正她:“地位不是靠这些外在,更不是靠别人给的,别人给的地位,随时能收回去。”

    “那我们靠什么才能在侯府有地位?”

    靠什么?安如愿也不知道。

    她想起了今日大殿里的杜殷华。

    如果她也有杜殷华这么牛的身份,她也可以很硬气,也许很快就能名留青史了。可现在,她连马车都不配坐,她也想像杜殷华那样趾高气扬,但只怕这条路还有很长。

    安如愿就这样悲天悯人地想了一路。

    等她累得一瘸一拐地回到址院时,看见祁渊已坐在主屋内的窗边看着书。

    安如愿想了想,便让红枣先回屋,她走向前找祁渊。

    “三公子,我们聊聊?”

    祁渊笑了笑,并未示意她入内,而是坐在屋里头,对着屋外的安如愿说:“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安如愿想着怎么回答,他又补充一句:“我这屋里头这么多绿植,还怕安姑娘抢了往嘴里送,要么就往脚下踩呢!”

    呵,这么记仇。不用装病后,还会讲笑话了,还会阴阳人了。

    小气鬼!

    不过在这谈话间,安如愿发现底下的人在忙里忙外的,把原本屋内的绿植往外搬。

    “这些长得这么好,都不要了吗?”安如愿逮住一个小厮问。

    “是的,公子吩咐都不要了。”

    “一棵都不留?”

    “是的。”小厮诚恳地点了点头。

    安如愿有点纳闷了。以往,祁渊的屋子里头,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本以为他是爱花之人,但接触过几次,安如愿发现他对花草并无什么研究。

    她一直很好奇,养这么多花草是为何。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关注的重点。安如愿回过头来,再次向祁渊发出请求:“三公子,让我进去聊聊?”

    祁渊扬着下巴,脸色红润了不少,神采多了几分俊逸飞扬,像只尊贵高傲的孔雀般看着安如愿:

    “给我一个放你进来的理由。”

    祁渊知道安如愿经过静观寺一事,会有满脑子的不解。他不急,他倒想看看安如愿怎么求他。

    安如愿杵在门口想了好一会,然后才认认真真地开口:

    “我想知道,怎样才能做诰命夫人?”

    ?

    ??

    “什么?”祁渊差点没绷住。

    安如愿以为祁渊隔得远,听不清,又扯着喉咙喊到:“怎样才能做诰命夫人??”

    这下,别说进进出出搬绿植的小厮了,就连院子里打扫的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个个都下意识抬头看,一触碰到祁渊的眼光,又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继续干自己的活。

    “进来说话。”祁渊皱了皱眉,很是嫌弃。

    安如愿如愿地进了屋。

    祁渊清退了来往的小厮,给安如愿置了一杯茶,示意她入座。

    但安如愿只入座,不去碰那茶盏。她试过太多次了,每次想碰,就会被祁渊挪开,这次她不信他了。

    “你想做诰命夫人?”祁渊挑了挑眉。

    “对,像杜殷华那样。”安如愿肯定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说:

    “我嫁给你,能当诰命夫人吗?”

    “咳咳……”祁渊被茶水呛了一下。

    “干嘛?是你老说要完婚的。”安如愿很是嫌弃。

    祁渊敛了敛神色,理了理打湿的袖口回答道:“不行,必须官拜三品以上。”

    “你现在有品吗?”

    “没品。”

    这话回得,怎么怪怪的。

    “那侯爵相当于几品?”

    “位列一品。”

    安如愿眼珠子一转,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

    “那你有多少成算?”

    祁渊狐疑:“什么成算?”

    啧,怎么反应这么迟钝。

    安如愿干脆挪了挪凳子,往祁渊身上靠,神神秘秘地说:“夺嫡啊!抢世子之位啊!”

    祁渊看着安如愿,脸上的情绪极其复杂,有着几分诧异,几分疑惑,更多的是嫌弃。似乎认为安如愿在看不起他般的诧异,疑惑,不满……

    在他如墨的眼眸里,安如愿分明看到了他内心翻滚的想法:

    你没事吧?想的都是什么?

    我看得上吗?这么看不起我?

    俗气!这值得我去抢吗?

    仅仅是稍纵即逝,祁渊便藏起了情绪,伸出一指抵住她额头把她推开,淡然地吐出简单有力的三个字:

    “看不上。”

    看不上?!

    安如愿原本是看不上庶子童养媳的身份,但这么多日来,她分明感受到了祁渊有谋有略(腹黑算计)、步步为营(善变多疑),最重要的是有夺嫡的狼子野心,便慢慢觉得,倘若他能袭得侯位,她便是侯爷夫人,这身份也未尝不可。

    可现在,他却说他志不在此。

    安如愿难掩惊讶和失落:“你居然不想袭位?”

    祁渊毫无感情地扬了扬嘴角:“怎么?你现在是在盘算着我值不值得嫁?”

    安如愿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正色道:

    “当然!婚姻说白了,是两人的合作,如果合作不能给双方带来正向利益,那这婚姻就不值当。”

    “的确。”没想到祁渊并未反驳。

    “所以你真的不是为了抢夺世子之位?”安如愿又下意识地往祁渊身上凑了凑。

    祁渊皱了皱眉,往边上挪了挪。

    “好好说话,别贴过来。”祁渊冷着声音说。

    哦,忘了人家不近(不喜)女色。安如愿稍稍挺了挺腰板,又急又压着声音说:“我们这不是在密谋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没有密谋,我说了,本公子看不上。”

    “那你又给自己下毒,又给自己捅刀的,是为了哪般?”安如愿充满了好奇,情不自禁又倾身向前。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粉香味,配上她今天穿的一席粉色白丝纱裙,相得益彰,祁渊低头看她,第一次近距离的四目相对,祁渊才发现她的眸子是琥珀色的。

    祁渊对她发出“啧”的一声嫌弃,安如愿又重新坐端正。

    坐端正后的安如愿等了一会,发现祁渊在低头弄茶,丝毫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打算。

    安如愿想了想,扣了扣木桌。

    祁渊抬眸看她。

    “为了扳倒杜殷华?”

    “这只是第一步,微不足道的一步。”祁渊回答她。

    你都已经死了几回,只为了这微不足道的一步?你拼尽所有力气几尽疯狂,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不用问,用胳肢窝想都知道祁渊不会回答。

    “扳倒杜殷华对你有什么好处?”

    祁渊又把目光投到手上的茶盏,把玩着,但眸里的眼光流转,分明想着千丝万缕。

    “三公子,我们玩个游戏吧!”

    祁渊抬眸狐疑地看向她,“什么游戏?”

    “上次那个,三个问题,是与不是。”安如愿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眸里似乎藏着狡黠的光。

    “入局吗?”

    这次轮到安如愿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