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祁守琏大寿。
原本是要大摆筵席,宴请四方的,如今只是低调地办一个家宴,不对外。
毕竟当家主母不在呢,怪尴尬的。
安如愿原本想着大摇大摆去参加宴会,可是出门前被红枣拉住了。
“姑娘你不记得了吗?祁府不发话,您是不能参加家宴的。”
差点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出身低微的童养媳,还是八年都未能过门的。
加上如今柳湘莲当家,她总担心自己那不中用的儿子色迷心窍,精虫上脑,所以管不住儿子就来管安如愿,总是不给安如愿露脸的机会。
可是,今日分明是自己的大事啊。
祁渊昨日怎么说来着?今日要请求完婚呀!
安如愿倒不是稀罕要见证这一刻,只是她知道,她安如愿要入这侯门很难,祁渊肯定会耍什么花招,她她是对祁渊的下限,没底。
主角是她,但见招、拆招的人都不是她。
所以安如愿打算不请自来,随便腾空一个小花瓶,塞入木盒里,装作是寿礼就出门,这下红枣拉都拉不住,只能是紧追其后碎碎念。
“去了也是被人拦在门外,姑娘,我们何苦自讨没趣呢?”
安如愿先拐去看看祁渊,似乎已经出发了。
安如愿怕宴会准备要开始了,便加快了步伐,提起裙摆小跑起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是带着礼物贺寿的,也许老爷子会放我们进去,这不是还有老夫人在吗?”
“可我们也不是非去不可啊!”红枣焦急地说。
“事关我终生大事,都不知道别人怎么铺排我呢,我可得盯着。”
“不是有公子在吗?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就是有他在,我才一百个不放心。”
眼看就要跨出址院的大门。这时,身后响起红枣一声惊呼,安如愿正想回头,却被人一记敲晕。
……
再醒来时,又又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这是第三次了,进入游戏短短几个月,被人敲晕三次了。
安如愿狠狠地骂了一句中国国粹,这次又是哪个混蛋?
她叫来了红枣。
红枣慌慌张张地进来。
“谁!谁敲晕的我!?”
“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就站在我身后!”
红枣低着头,红着脸,还是不愿意说。
安如愿没好气地笑了一声,“也是,毕竟我不是你真正的主子,你始终是侯府的人。”
这里的人,都只会喊她“姑娘”,但对着祁姝,甚至程莺莺,他们都是喊“小姐”。这不难猜到,“姑娘”和“小姐”这两个词的含义,是不同的。
包括红枣,也是喊她“姑娘”。
所以,红枣说到底还是侯府的人,终究不是自己的心腹。
安如愿想到这里,不免有点心酸。毕竟在这个游戏里,也就只有这个唯唯诺诺的红枣真心对她好了。
“姑娘您别这样说……”红枣听到安如愿这样说,也急了,圆圆的杏眼,啪嗒啪嗒就开始掉眼泪。
安如愿也有点不忍,但还是狠下心来说:“那你说说看,到底是谁敲晕我的?”
能在址院敲晕她,而红枣又不愿说的,肯定是侯府的人。而
红枣迟疑了,抽搐了几声,才呜呜咽咽地说:
“是棘剑大哥。”
“棘剑?他不是跟着祁渊去宴会上了吗?”
听到安如愿的质疑,红枣突然就停止了哭泣,恼着嚷嚷:“姑娘您休要欺负我了。我不愿说,您就逼我说,我说了,您又不信。”
这下感觉是安如愿理亏,只好连忙哄着道:“行行行,我没有不信你,我不就是有点疑问嘛。”
安如愿给红枣顺了顺气,然后突然惊醒一般,问道:“我昏迷多少个时辰了?”
“约莫两三个时辰吧。”
“家宴结束了?!”
红枣点点头。
“好你个棘剑!”安如愿立马翻身下床,那气势似乎要去找棘剑干一架,吓了红枣一跳:
“干嘛呀姑娘,你好生歇一会。”
“歇什么呀,我要找人算账去。”边说边冲出房间。
红枣连忙扯住她:“姑娘,您不用去找棘剑大哥了,他已经去祠堂陪三公子罚跪了。”
“什么?”安如愿停在了半路。
“我也是听金九说的。家宴结束,就只有金九回来了。”
金九是址院里面的掌事小厮。
安如愿把金九喊了过来问话。
“为何三公子被罚祠堂了?”虽然安如愿在侯府的地位不被认可,但在址院里头,还是够用的。
金九毕恭毕敬,九尺男儿略显拘谨,红着脸扭捏半天才说道:
“因为公子在贺寿时,向侯爷求娶姑娘,所以……”
虽然早有预料,但从别人嘴里听到“求娶”,总有点异样。而红枣,更是在旁边惊呼一声捂着嘴。
安如愿瞥了红枣一眼,示意她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这就被关祠堂了?”自己是有多惹人嫌。
“因为侯爷不同意,公子就据理力争,跟侯爷给吵上了。”
“怎么个据理力争法?”
“就是……”金九这个糙汉脸上尽是羞涩,略显诡异,“公子说姑娘你如何如何地好,他对姑娘你如何地情根深重,非您不娶。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什么的……”
红枣像CP粉一样发出花痴的声音。
相比之下,安如愿这回却淡定多了。
信他个鬼!
祁渊估计也拉不下脸跟她当众表白吧,难怪千方百计不让她在场,呵呵。
“走吧……”安如愿拍了拍像花痴般冒着心心眼的红枣。
“去哪?”
“去祠堂,看看那位为了我死去活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