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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我的聘礼

    安如愿笑容滞了滞:“什么药?受何人所托?”

    此时此刻,沈清丛那人淡如菊的笑容里,分明多了几分狡黠:

    “我只受人所托将药带到。至于是何人,有何目的,要不要服用,姑娘心如明镜,应该可以自行决断……”

    安如愿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打开药包,露出浅棕色药粉,仰头正想服下……

    沈清丛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姑娘可想清楚了?就不怕这是毒药?”

    “少夫人对我有敌意。”安如愿赤裸裸地挑明。

    “确实。”沈清丛也大大方方地承认。

    “那就是了。若是毒药,少夫人大可直接下药,唯有于我有益的药,而少夫人又无法推搪,便只能这样吓唬吓唬我,让我知难而退了。”

    安如愿仰头,把药脱下。

    沈清丛原本清冷的眸子,又寒了几分。她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想离开。

    “少夫人这就走了?”安如愿叫走了她。

    沈清丛并未回头:“像我这种寡妇,怎能给新妇上头,别让姑娘沾了我的晦气。既然凉亭那日苦心奉劝无果,那这恶果,姑娘他日自行承担吧。”

    沈清丛撂下一句狠话便离开。

    看着沈清丛离开址院,强装镇定的安如愿马上慌慌张张地跑去找祁渊。

    是药三分毒,她吞下去的那刻,其实很是犯怵的。

    红枣端茶归来,看见急匆匆的安如愿,便问道:“哎?姑娘你去哪?少夫人走了?”

    “我找三公子而已,不用跟来。”

    “三公子?!”红枣一惊,连忙拉住她:“你们明日大婚了,今日不可见。”

    “我真有要紧的事!”安如愿想挣脱她。

    “哎呀不行不行,大婚前见面,会触霉头的!”一根筋的红枣死死拉住她。

    两主仆在院子里拉拉扯扯,闹出了不少动静。

    主屋门开了,准新郎祁渊也穿着红衣走了出来。月色将那身红衣照得格外艳丽,给祁渊俊美的容颜,又加深了几分。

    而祁渊看到红衣打扮的安如愿,也是怔了一怔。

    她很适合红色,上次在雪地里,也是一身红衣,而今夜,散下了如墨的长发,随风披散在红衣上,倒有点像她说的,倾国倾城。

    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一轮明月,一树白梨,一对佳人。

    红枣觉得自己非常多余,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们俩不能见面。”

    果然一句话,打破了现场的氛围感。

    祁渊反应过来说:“无妨。习俗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今夜月色正好,红枣,去备一壶酒。”

    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红枣便只好退下。而祁渊则缓缓步入庭中,在墨石圆桌前坐下,一树白梨在他身后。

    安如愿也来到跟前坐下,迫不及待就说道:“沈清丛方才给了我一包药粉,但不肯说是什么,我能信她吗?”安如愿紧紧盯着祁渊,生怕遗漏他任何一丝的情感起伏。

    “服了?”祁渊并未表现得很诧异,只是问了安如愿一句。

    “服了。”安如愿如实地说。

    “从来都是阴沟里害人。既然这事都搬到明面上了,估计也无甚大碍。”

    “这药是你托她给我的?”

    “重要吗?”

    “倘若是你给的,我就信她。”安如愿眼里没有一丝闪烁。

    “这么信我?”祁渊扬了扬嘴角。

    “我只是信你,在这节骨眼不会害我。”

    此时酒来了,祁渊给两人都满了一杯。

    他从怀间掏出一张泛黄的白纸,递给了安如愿。

    “这是什么?”

    “聘礼。”

    “八年前不是已下聘了吗?那三头牛……”

    “这是我的聘礼。”祁渊看着安如愿一字一顿地说。

    安如愿接过展开,是牛二在承德二十四年,也就是八年前签下的卖身契。

    “你拿到啦?什么时候拿到的?”安如愿雀跃地说。

    “那日程莺莺闹事,我先去找了祖母,问她讨了卖身契。”

    “这么早给我,你不怕我明日大婚前反悔偷偷溜走?”安如愿打趣地问。

    “我也信你,在这节骨眼不会害我。”祁渊对她笑了笑,然后又低头给自己满上。

    微风拂过他身后的梨树,纷纷扰扰落下几瓣,其中一瓣轻轻落在祁渊的肩上,红衣作底,分外刺眼。

    安如愿忍不住倾身去拾起那片花瓣。

    突然的靠近,让祁渊条件反射伸手一挡,然后才觉着是她,她那琥珀色的瞳孔有半分诧异半分尴尬,她那被风吹起的几缕青丝拂到他的脸上,痒痒的,她手里拿着一瓣梨花,让他竟一时分不清,是她发丝的香味,还是梨花的香味。

    他垂下防备的手,接过安如愿手里的梨花,端视着。

    而靠近了的安如愿,这时候借着月色,才发现他右脸颊上,似乎有五道浅浅的指印。

    安如愿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他像触电般躲开。这下真的是惹毛了祁渊,只听他沉着声音说:

    “安如愿你到底想干嘛?!男女有别不知道?随随便便就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何时,如此恪守男德。

    但安如愿并未在意,只问心中所惑:“谁打你了?”

    祁渊愣了一下,没想到安如愿会问这个问题。

    “没有谁。”他没好气地说。

    安如愿沉默了片刻,说道:“三夫人?”

    祁渊有些愕然:“何以见得?”

    “你看似备受冷落的庶子,无权无势,但凭你的筹谋,在这侯府里能动得了你的,能有几个?而你又愿意护着她的,也就只有你的生母崔氏了。”

    祁渊不语,又饮了一杯。

    “看来她不喜欢我……”安如愿轻松地下了一个定论,然后看到祁渊眼里的疑惑,便继续说:

    “你趁三夫人外出礼佛,就请求完婚,又赶在三夫人回府之前,请老夫人出面敲下了婚期。我猜那日程莺莺闹事,你去找老夫人拿卖身契是其次,重要的是,要说服老夫人定下婚期,以至于你不能在一炷香之内赶来。”

    祁渊笑了笑,并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又一次举杯。

    安如愿看着他脸上的掌痕叹了口气:“所以三公子,你不顾一切要完婚,到底是图什么呢?”

    祁渊抬眼看向安如愿,些许喝多了几杯,有了几分微醺的醉意,眼眸里波光流转,双颊泛红,身后白树梨花,明月皎皎,竟看得安如愿有点入迷了,已然忘了祁渊并未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