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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大婚

    次日,大婚。

    因为是庶子完婚,对象又是见不得人的寒门低户,因此府里也没大摆筵席,只宴请了祁氏族人来观礼。

    三书六礼、纳征亲迎这些手续,牛二已经替安如愿完成了,安如愿只需要和祁渊补个拜堂,就算礼成。

    安如愿盖着大红头巾,与祁渊一起手持大红花球绸缎,缓缓步入大殿。

    从她踏入大殿那一刻起,耳边的嘈杂声、媒婆子的喜词、她在红头巾下看到的大红鸳鸯鞋,都与之前的梦境一一对应上了。

    她慌了,止步不前,停在大殿中央。

    祁守琏与杜殷华身居高堂,西周宾客满座,一时间窃窃私语。

    祁渊往安如愿身边挨近了些,一手依旧握着大红花球绸缎,一手却覆在安如愿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本尊都不怕,那就一起痛痛快快地面对吧。

    安如愿深呼吸一口,甩了甩脑海里的杂念,继续往前走,来到祁守琏和杜殷华座前驻足。

    只听媒婆子高喊:

    “一拜天地……”祁安二人转身朝殿外一拜;

    “二拜高堂……”祁安二人转身朝祁侯夫妇一拜;

    “夫妻对拜……”

    安如愿与祁渊相对而立,按礼数躬身叩首。红盖头下的视野看到祁渊的披红,原本的四爪金蟒已被她改为锦花祥云。

    就是这里了,若剧情提示属实,祁渊就是在这里受伤,然后血溅红服。

    她改了他的四爪金蟒,就看能不能改写剧情了。

    想到这里,安如愿顿觉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深处翻涌出来,她心底一阵困惑,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口鲜血就涌了出来,溅到祁渊的喜服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受伤的怎么会是自己?

    胸口似乎被重锤了一拳,紧接而来是呼吸困难,似有千斤铁压在胸口处,这种感觉对于安如愿来说太熟悉了,让她不禁颤抖——心脏病发的感觉!

    为什么?她不是魂穿到牛二身上吗?为什么还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如愿无法再继续思考了,胸口的痛感像猛兽撕扯般要将她撕裂,她应声倒地,一身喜服倒在红毯上。

    殿内顿时尖叫声四起。祁渊一手掀开安如愿的红头盖,看到她痛苦地紧闭双目,嘴角含有残血,胭脂也无法盖住她惨白的脸色。他心里一沉,看向宴席上的沈清丛。

    沈清丛神色冷峻地对上他的目光,没有闪躲。

    祁渊一把抱起安如愿,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急促离开。

    “闭门!”祁渊刚踏入址院,就命令金九紧闭址院的大门,不许外人进入,然后直奔书房,没有一刻犹豫。

    “去冰洞!”

    棘剑立马来到书架前,打开一格书格,旋转里面的靛青蓝釉花瓶,书架便被打开一分为二,露出了密道的入口。

    祁渊未作多想就闯了进去,棘剑惊呼:“公子,狐裘……”

    但祁渊并未缓下步伐,一声“点灯”让棘剑不再迟疑,马上从腰间掏出火折子点上,为祁渊照路。

    剧烈的疼痛已让安如愿逐渐陷入半昏迷状态,她只知道祁渊抱着自己,走进很黑很黑的地方,这地方很冷,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她的呼吸越发加重,捂着胸口,牙间发出痛苦的呻吟。

    经过九曲十三弯终于来到冰洞,这里幽深黑暗,冷风割面,中间有一池冰泉,透着渗人的寒气。

    祁渊未敢停歇半步,卸下安如愿的凤冠霞帔,就把她放入冰池中。

    蚀骨的寒冷随即传遍全身,像有千根万根的银针扎向自己,大有覆盖胸口疼痛之势。

    安如愿下意识地抓住祁渊的衣领:“冷,好冷……我不要……三公子……祁渊,祁渊救我……”她颤抖着,但仍死死拽着祁渊的衣领往上靠。

    祁渊想松开她的手,压她下去,但是她拼了命地挣扎。

    “安姑娘,安姑娘……安如愿!”祁渊牢牢地桎梏着她双肩,强迫她保持清醒,语气凝重地说:

    “安如愿你听好了!你体内的合欢花蛊已经发作,一旦发作便无药可解,你只能扛过去,现在还只是开始,你会觉得越来越难受,然后会失去理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你体质受寒,寒冷能缓解你的痛楚,寒冰池已是你最好的选择。”

    但安如愿神智开始混乱,什么合欢花,什么寒冰池,她一概听不进去。她脑海里不断出现现实世界的画面,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冬天,她在肮脏的池塘里扑腾,浑浊的池水不停灌入她口中。她举着手努力呼救,希望池边的人能拉她一把。但大家明明穿着同样的校服,坐在同一个教室,听同一个老师讲课,她们却在池边袖手旁观,看着池塘里的她,笑得花枝乱颤,摇曳的校服裙慌乱了她们身后刺眼的阳光。

    “救我……救我……”她本能地举着手呼救,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绝望的眼泪……

    可这一次,她终于被一双手牢牢抓住,然后被强有力地双臂圈在怀里,冰冷的池水里,有了一丝丝的温暖。

    “公子!”在一旁的棘剑看见祁渊下了寒冰池,忍不住惊呼。

    寒冰池里的祁渊紧紧抱着安如愿,迫使她整个身子没入冰池里。“去拿狐裘。快……”

    棘剑看着祁渊逐渐泛白的唇色,心生不忍,但自家主子这么坚定,他只能拼了命地往回跑。

    “好冷好冷……”安如愿依旧低语,但在祁渊怀里已消停了挣扎。

    祁渊隐忍着寒冷,在她耳边低语:“安如愿,你除了熬过去,别无选择……”

    如猛兽般将她的心脏撕裂咬碎,安如愿痛得晕厥了过去。

    祁渊将她从寒冰池里抱起,上了岸,给她裹上棘剑拿来的狐裘,轻轻拨开贴在脸颊上湿漉漉的鬓发。

    他撩起她右臂的衣袖,手腕上三寸,显出了一抹粉色印记,如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