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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章 三溜子的下场

    刘玉辉犹豫着,也在思考青山帮为什么就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这些年,他虽然也扯起一帮人当起绺子。可毕竟和青山帮的人没有摩擦,更别说是招惹了。

    就在这时,他发现三溜子不见了。

    可以断定问题就出在他身上。妈的,好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你们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

    一个声如洪钟,且声音粗犷的人一脚踢开门,走了进来。

    随后又进来一帮人。

    刘玉辉一看,是青山帮三当家的。于是抱手道:“不知白爷驾到,有失远迎!”

    白爷白了他一眼说:“你们那个叫什么——三溜子的人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不知白爷找他做什么?”

    白灵昆一拱手说:“我知道你姓刘,也知道你很守规矩。但是你的人不行!那个叫三溜子的居然把我外甥女给祸害了,妈的,我今天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白爷虽是个白面书生模样,可他的眼神里此时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刘玉辉知道三溜子这回惹了大麻烦。

    说实话,自己的马帮才不到三十人,平时也就给庄稼大户押运粮食。尽管每年活儿不多,可也能勉强糊口。而青山帮就不同了,他那里光是兄弟就有百十号人。而且都做些大的生意。

    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自己真就不是他的对手。况且,这个孙三溜子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年多,他没少给自己惹祸。

    自己多次想撵他下山,可毕竟话到嘴边无法说出口。如果这次能借白爷的手,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刘玉辉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弟兄说:“你们看到孙小子了吗?”

    “大哥,我看他向山上跑了。”

    雪地里,想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顺着脚印就可以追上想要找的人。

    很快,白灵昆带着人就来到山上那片没有雪的山坳前。

    脚印在这个地方消失了。

    刘玉辉很快也跟上来。

    白灵昆蹲下来仔细地查看着。好一会,他把目光放到没有雪的榆树上。

    他站起来,看了看十几米外的雪凹。

    “你们去那里看看!”

    几个青衣人很快爬过一个山包,没一会功夫就来到那个雪凹前。

    白灵昆等人随后也来到这里。他看了一下说:“人肯定在里面。你们把他给我抓出来。他妈的!”

    几个人很快就淌进厚雪里。

    没一会功夫,三溜子被拉上来。

    此时的他满身都是雪。因为刚喝过酒,在雪里又蹲了这么久,他已经冻的上牙直打下牙。

    三溜子急忙跪下来求饶。

    “把他插了。”

    白灵昆的话音刚落,一个青衣人手起刀落。三溜子的脑袋搬家了。

    刘玉辉可算是见识到白爷的手段。这人是真的狠!

    白灵昆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孙三溜子,二话没说,带着人离开了。

    刘玉辉看着远去的白灵昆,心里一直在打哆嗦。同是绺子的人,为什么自己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这时候,全绺子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看到三溜子如此的下场,个个都像心里晴了天。

    “孙小子,你早该有这一天了。活该!”

    “我们被他欺负的,有点好吃的,都被他抢了去。”

    刘玉辉虽然对三溜子不满,可毕竟他跟自己两年多了。说道“你们谁去通知他家人,让他们把他的尸体运回去吧!”

    两个小时以后,去报信的人回来说:“他家人早就恨透他了,他们不管。”

    刘玉辉只好让人把他安葬了。

    晚上六点左右,刘玉辉傻傻地坐在炕上抽着老旱烟。他在思考今后怎么办。

    张青这时候把庭院里的积雪都清除出去,回屋用凉水给自己洗手洗脸。

    秀云急忙走过去,把热水兑在洗脸盆里说:“你不怕水凉吗?”

    能不凉嘛!水缸都结冰碴了。可张青早已经习惯用凉水洗漱自己。当然,他以前都是待在河南。那里的水的确没有东北的水凉。

    他想适应。

    “还中,我已经习惯了。”

    “哥,你长的挺像我爹的一个朋友。”

    “你爹的朋友?”

    “他姓张,我叫他大伯。”

    张青有些疑惑。自己的父亲是来过这边淘金,可听母亲说那是三岔河堡。

    他了解过,三岔河距离这里有百十多里地呢!而且他有婚约的那家就住在那里。虽然这家人也姓李,可他怎么也联系不到眼前的这户人家,就是他要找的李家。

    难道他家以前是三岔河的人?

    “你家以前在三岔河住过吗?”

    他的话音刚落,李大叔走过来急忙打断他的话说:“清了那么多的雪,累了吧?”

    秀云看了一眼她爹。她爹的脸色明显不对劲。

    秀云咂了咂舌,去倒水,然后自己去西侧房间洗漱了。

    “会下棋吧?壮士!”

    “大叔,我叫石头。你以后就叫我石头吧!”

    石头是他的乳名。小时候,为了好养活,他爷爷给他起名叫石头。

    李大叔其实就是李永财。他之所以不让秀云说出他们之前的身世,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过去。刚刚又听张青说他叫石头。他更不想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尽管看上去,眼前的这个后生哪里都像他的亲家,可他那没见面的女婿叫青儿。

    摆上棋盘,李永财说:“我家原来是吉林磐石的,五年前搬到这里讨生活。拱卒——”

    “石头,你家是哪里的?”

    张青也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世,毕竟身上有命案。

    他看一会李永财说“我是吉林扶余的,从小在河南生活。”

    两个人越说越南辕北辙。

    爷俩下棋到很晚,直到豆油灯的油捻子燃烧的差不多了,爷俩才躺下休息。

    火炕是真的热。

    张青没怎么睡过火炕。加上又没有褥子,他几乎就是煎熬。

    秀云一个人躺在对面炕上。她也是辗转反侧。真是姑娘大了不中留。看到张青以后,她的心就像是长了草,一时也不能平静下来。

    此时的她,总想借助窗外的白光看着张青。

    结果她发现张青一会躺下,一会坐起来。

    秀云的心里有些紧张。

    她在猜想张青的目的。

    在李永财的鼾声中,她发现张青悄悄下地了,而且蹑手蹑脚地向自己走来。